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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不知道为什么,红鼻头忽然转过身去。
那仿佛蒙了一层纱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原本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房屋门口,好像忽然变成了一处黑漆漆的洞穴,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稀奇古怪的虫,它们都在用多而密集的复眼盯着她,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挪移。
它们看起来像极了那些虫头怪的缩小版,身体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究竟是哺乳动物缩小版还是虫子本来的躯壳。他们的触角分泌出粘液,呈现出奇异的红色,像是浓缩到极致的血液,散发着腥臭的刺鼻的带着腐烂气体的臭味。
“……”
这是什么东西?
她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跑跑跑跑跑!我已经说累了!
——不是,你们别瞎出主意啊,大晚上的,鼻头跑出去又碰见虫头怪怎么办?
——是啊,现在唯一认定的铁好人阿爹已经嘎了,是他每次都跑出去救鼻头,现在他人都没了,出去不是找死?
——不是,你们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已经开始怀疑阿娘不是好人了吗?
——你们想想剧情逻辑啊,是不是每次跟阿娘待在一起,鼻头不是想要睡觉就是“做噩梦”,甚至做噩梦这三个字我都要带引号了,这东西频繁真实到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做了坏事,只是推给噩梦
——鸡皮疙瘩起来了
——细思极恐!
——那现在怎么办?鼻头理理我们,快来回应一下我们的讨论!
红鼻头完全没有回应弹幕。
甚至此时此刻,她的视线也完全没有停留在弹幕上。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幻觉”,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明明视线停留在上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如芒刺背,可她就是挪不开眼睛。
下一秒,眼前景象开始模糊变化。
幽深漆黑的虫子窝仿佛被撕扯的破布,一截一截掉下去,画面重新剥落成院落的正常景象。
阿娘站在门口,月光打在她身上,像蒙了一层薄雾,显得她温柔而恬静,只是一个安静地等待儿子归家的母亲。
然而下一秒,她的眼球开始干瘪,她的手指开始断裂。她的眼皮因为眼球缺失而皱巴巴的耷拉着,朝外流出深红色的血液,粘稠,仿佛脓液而不是血液。
周围立刻被一种十分刺鼻的气味覆盖,并不只是腐烂的臭气,还夹杂着一种叫人心安的奇怪香气。红鼻头能分离地闻出来,这就是她在阿娘身上曾经问闻到过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