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荔指着“肌肉蛋白低于99.99%人群”的显示屏,目露谴责。
把人硬生生操了一顿没想到操瘦了的郎定河:“……”
这不行,入不敷出的,压根实现不了可持续发展。
“你在魔鬼海域遇到了什么?”郎定河不得不提起这个没有根据的揣测,“以前不会这样的,是自从魔鬼海域出来之后,好像基因异变。”
搞得他像精卫填海,愚公移山。
银荔虽没感觉自己和往常有异,还是安分地回忆:“见到妈妈,梦到舅舅。”
“?”郎定河缓缓转头,揪着她的衣领把小鸟揪到身前,“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妈我舅,为什么要和你说??”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理解分享家人的意义。
郎定河表面冷静、脚步虚浮地收拾行李,“我们回海上城,去见……岳母。”
“她早死了。”银荔用熊抱拦下他,“那个应该是残魂。要是还活着,她也不舍得我一个人的。”
头晕目眩,“那舅舅呢?”
她大声喊:“那是我舅舅!”
“你那根羽毛?”
他早发现了,她脖子上藏的那条小小的羽毛吊坠。和他纹在手腕内侧的羽毛大小相近,如出一辙。
“我舅舅的幼翼!”
“那去见舅舅。”
“是我舅舅!”
“你的,你的。”郎定河心里牵念素未谋面的岳母,要怎么拜祭岳母,给他介绍一下他的三代背景,让她承认他这个外族女婿,“让舅舅看看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她舅舅当然是天空之城的天使。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但丈母舅看外甥女婿是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天使族一贯神秘莫测,远在联邦之外,郎定河也按捺不动,本欲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上门拜访,不料。
银荔呆呆地想了一阵,下定决心,水果刀在食指指腹嘎拉一条口子,滴滴血液被她按在胸前,染上锁骨。
郎定河拧起眉头,火速拉起绷带把她指尖捂上,“怎么要这样?”
比起在路停峥家的粗鲁,她才冒了几毫升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她在等,那几滴血渗透进颈下的羽毛。
等那个她决绝回避已久的人。
等他……
带着会说话的风来见她。
半人半天使的血液在薄薄的羽翼骨骸上自主蔓延,凝结成一面光滑的血镜,直至全面覆盖羽翼正面,轰然碎裂。
郎定河惊讶地注目那片粉碎在她胸口的红血叶。
破碎成菱形的血镜还没落到地上,那一阵风已经从镜面的缝隙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