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一方便了,她可劲闹腾。修房子打打蜡,抠树皮捡石头,拼拼凑凑机械零件,垃圾站是她第二个家。听别人说落英湖边能钓上好东西,她还顺手做了个鱼竿,甩着小勾子上的鱼饵,在湖边一坐就是半天。
结果什么也没钓上来,就给巫医拾捡一箩筐乱七八糟的草药,不算一无所获。
有时伏野寻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他那根直来直去的线适应兽类的生死蛰伏求偶厮杀,对人类社会的弯弯绕绕接触不良。等他似懂非懂,她又去做下一件事了,又给他蒙上了新的懵懂。
他花了好长时间去适应她的生活。
是她的生活。
她忙碌得像一只脚不沾地的小鸟,一直飞呀飞,偶尔停靠树上,清脆地叫两声,又飞走了。
大部分时间,她沉浸在鸡零狗碎的机械零件里,她在那有一个谁也插不进去的小世界。
伏野寻经常看着她盘腿坐在机械里,咬着食指,像困惑又像焦躁。等她发现时间长了,他还等着她,她就会跳出来,兴高采烈地带他去玩。
他经常等着她回头看他,抬头看他,偏头看他,总之是她看见他。她的眼里容下他的时候,她便会从旁若无人的缥缈里回到他身边,驱散阳光照不穿的阴霾。
他是人类疆土的陌生来客,和这片土地之间有一道深刻的鸿沟。是她把他带进了她的领域。
是她教会他留在这片土地生活的规则。
只是她的世界建构在这片土地之上,始终有一层他戳不破的隔膜。
伏野寻站在她身后,看她磨破嘴皮子和垃圾站老板讨价还价,他想。
“不只是这里,也不只是你家。”
“我想要你的世界里,也放下我。”
我这人就是有写一个就爱一个的臭毛病
荔荔真好啊,疼爱荔荔,舍不得。
“她没有见过阴云
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
她永远看着我
永远,看着
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