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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真相第一个世界结束(1 / 1)

他在说什么?

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崩断了,震得耳旁嗡嗡作响,尖锐的耳鸣几乎将面前人歇斯底里的话语掩盖。

“滴——”

“检测到01世界进行程序崩坏,请实验员停止运行,修复bug。”

“无人应答”

“根据本公司第2784条守则,若实验员在世界进程中拒绝应答或无能力应答本公司的命令,为了保障本公司财物和人员的完整,本公司将有权代替实验员进行世界控制的相关操作。”

“运作开始始始——”

似乎是信号不好,又或者是其他波频的信号强行插入,导致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最后卡顿得不成样子。

随着杂音愈演愈烈,瘦高男生泗涕横流的示爱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明涑也悚然地定在原地。

公司?每个玩家都是因为在现实世界死亡才进入的任务世界,除了基础的副本指引,哪里还有公司来管理和领导。

就连系统都是不可交流的ai,除了在开头和结束出现,其余时间都是消失的状态…

“你干了什么?!”

更富有感情,包含着怒火的系统音陡然炸响,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任务世界在第二天就会达到崩解的程度。

以至于被公司发现了它的擅离职守。

“可恶…喂!0379,你不是已经知道通关答案了吗?为什么还不赶紧脱离!”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世界完全被公司接手后,你就是第一个被灭杀的bug!”

“有没有好好在听我说话啊?!”

明涑这下是彻底死机了,不管是任务世界之外的“公司”,还是拥有自我意识到系统,都像一个未知又恐怖的谜团将他笼罩在其中。

难以进退,又步步涉险。

他想张嘴质问,又想起自己似乎没时间质问了,只得用尽自己最后一点意识,点开系统光屏:

“杀死林霖的人的姓名是——?”

“林霖。”

“回答、答正正正确确确确”

“恭喜喜、喜喜喜你你、成功功、功通通——”

“该报废的二手货,闭嘴吧!”

系统音的耐心告罄了,不耐烦地高声叫喊道。

咔哒,似乎是卡带脱离的声音,又好像是机器合扣的分开声,明涑瞬间就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

扭曲的脸,愤怒的脸,悲伤的脸,那些男人们的脸,一张一张地渐渐远去,被黑暗这个怪物吞噬。

我成功了,又一次。

明涑怅然地瘫坐在虚无之中,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也没有对未知侵袭的恐惧,一切的紧张和激动都随着那个世界的离去而渐渐脱离他的身体。

脑内只是简单地盘旋着这句话,但这不是第一次通关这类奇怪的任务世界吗?怎么是又一次呢?

小猫的脑袋已经装不下更多东西了,会报废的。明涑困倦地合上双眼,一件件证据再度浮出脑海。

从知晓林霖在林烨的控制下不可能找到人求助后,明涑就对林霖死在体育场这件事产生了疑惑。

如果不是为了摆脱嫌疑,大张旗鼓地让尸体出现在学校,就是为了让别人看见。谁想让尸体被老师发现?就是林霖本人。

和其他被霸凌迫害后跳楼的学生不同,林霖是如此渴望杀掉那些毁掉他人生的人,包括林烨父子。

林烨确实很叛逆,但他本质上还是个没成长完全的小孩,只懂得拉帮结派欺凌私生子,下不出死手,也不敢摊上人命。

但林霖愿意让林烨未来的人生都因他毁掉,因为他唯一的妈妈都弃他而去了,或是仍在追求他的父亲,又或者因为迫害而去世,不然,儿子死后的一整天,母亲都没有出现在寝室替儿子收拾最后一点遗物。

这成了林霖报复同学的导火索,他学习能变成厉鬼的巫术,又在宿舍和教室的抽屉里放下画有自己鲜血图咒的遗物,作为自己死后化鬼寻仇的锚点。

在周五夜晚遭受林烨团体的最后一次霸凌后,留下他周一会在抽屉放好钱财的信息,最后躲过监控来到学校的体育馆,自己拿出从小团体里偷出来的刀,扎出伤口流血过多而死。

那天晚上,明涑什么都看不见,唯独仔细观察了那只横在他胸前的小臂。

林霖是左撇子,他为了营造出被霸凌致死的假象,在手臂上扎了很多刀,但唯独有一个刀口的走向和其他刀口是相悖的,传统便携的折叠刀为了防止刀卡在物品中,会有一面较粗,刺入肌肉的刀口也形成一个细长的三角形。

因为有较少尸斑遮掩,倒三角的刀口也尤为明显,结合林霖自己亲自画下的诡异图咒,不难推测出班长和金毛都是烟雾弹。

不过,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林霖,是很多人,即使给他完整的通关时间,他也无法找全。

所以系统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杀死林霖的人的名字,谁亲手杀了林霖?恐怕正常人第一个绕开的答案就是林霖。

太狡猾了,明涑对这些世界故事的复杂程度有了新的理解,按照正常的进度,林霖是自杀的真相也会逐渐透露,一个人进出的体育场的痕迹,小团体似真似假的不在场证明,即使不能看到尸体,第一天死掉的小弟手上出现的神秘刀口也会是破局的关键。

世界明显也没想到这些关键npc就像赶着趟一样给他送证据,为的就是能操批舔批。

真荒诞,早说了这种无限流通关就该加个十八禁提醒,涉及黄赌毒的他一律不干。

“还想不干?这可由不得你。”姗姗来迟的系统音嘲讽道,一副周扒皮的样子强迫着自己手下的员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系统,你以后的老大,因为我第一个世界有点事,就把你托管给自动ai系统了。”

“不过你小子可以啊,第一天就大展拳脚,把公司的实验世界整报废了,牛逼!”

“为了之后公司的世界损坏地慢一点,我这个伟大的领导,会手把手带你一段时间。”

“怎么样?感动吧,给点反馈啊0379!”

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个系统音真的很吓人,要把他送去黄赌毒的系统更吓人,为了以后员工合作的人身安全着想,明涑不得不得再次询问。

“第一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第一句?我是你的老大?”

“不,那个什么"由不得你"是指什么啊?我当时正在想不干黄赌毒的事呢…”

“这个啊…确实,你不用干。”

虚空中的声音思索了一阵,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赌和毒是一点都不会有的,因为基本都会是黄色。”

老天爷,你在吗,降道雷再把我劈死一次吧,这活一点都干不下去了。

面如菜色的明涑用手悄悄地捂住自己的批,对于新的通关世界是由色情故事改编的可信度又上升了很多。

“老大,你们这是个什么任务世界啊…怎么不是卖淫就是卖身的,我可是正经通关人!我有实力通关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钻公司的空子,靠色诱关键npc速通的,你还是独一份呢,上面要我重点培养你这个技能,所以,你懂的。”

明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别灰心!接下来的02世界,我作为老大可不得给你安排一个特别厉害的角色,还有特权让你提前三个月进入剧情来熟悉身份,是不是很贴心啊?”

“饶了我吧。”

今天天气真好啊

林烨侧望着窗外绰绰的树影,出神地叼着烟远眺,过长的头发依旧被染成白金色,杂乱地半扎着。

“老大…居然能在早八看见你,是不是林霖那小子又向林先生那折腾了?”

小弟尴尬地向他赔笑着,看着眼前的太子爷在自己语毕后一脚架上了桌子,嘴里的烟随着齿间的张合而摆动:“和你有什么关系?滚。”

“嗻”

林烨是林氏集团明面上唯一的独生子,但风流的林家主在外还有一个私生子林霖,不知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把两人安排在同一个学校。

这导致林烨没事就去找林霖的麻烦,要是过分了,林家主还会不痛不痒出来说林烨几句,让林烨心中像卡着鱼刺一样,浑身不适。

小弟暗道可不能让老大的心情再这么坏下去,只得像往常一样,提出折磨林霖的建议。

“老大,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把他再打一顿?就在体育场那…”

“哎!林霖居然过来了,他身边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不是,是他身边有个人!”

原本宽阔的走廊不知何时聚满了“路人”,下课都喜欢瘫在座位的学生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着,还止不住地把眼睛往中间瞟。

小弟认出了中间的人是林霖,但他身边还有个身材更为娇小的身影,但穿的校服和他们这一身蓝白运动服完全不同,裁剪贴身的西裤和白衬衫,浅色的毛织马甲透露着一股稚气,但挺拔端正的背影像一颗蓬勃生长的小树。

转校生吗?怎么没听说过我们学校有这么吸引人的学生…

小弟们本来还想继续哄着老大,才扫了一眼就被那个背影钩了神,探着头就要把窗边的学生挤走。

在窗边学生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下,几个小弟恨不得把脑袋直接摘下来粘到转校生身上,在看到转校生的脸的时候,眼睛都挪不动了。

转校生像夹心似的,被林霖和隔壁班班长莫拟池夹在中间,两个高个子像不会走路一样,有意无意就往转校生身上挤,不小心碰到人家了还要欲盖弥彰地摸几下对方的手臂道歉。

气得转校生皮笑肉不笑地被挤着走,还得硬着头皮听两个人介绍学校。

就算左右护法再怎么挡,还是有人看见了转校生的模样,白皙得几近透明的皮肤,健康的血色从底下透出来,脸颊擦上淡粉,指关节也是淡色,让人忍不住想轻按一下,会不会留下暧昧的红痕。

眼睛圆润,眼尾却微微上挑,眸子水波流转,轻扫一眼都觉得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再回望时,他却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掉了。

像无意识会勾引着人上前的寡情小猫。

“这边是实验室,如果有实践课需要,会在这边上课。”

像是看不见周围的人似的,林霖温和地笑着向明涑一个个介绍教室,私立的高中设施很完善,教学楼里有许多不同功能的教室,光是认清每个教室是干嘛的就要大半天。

被许多人包围的明涑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原来的学校也是这样的日常,直到总有一些男的自称是他的地下男友而被其他的嫉妒熏心的男生群殴,家长为了让他安稳地渡过高中,直接给他换了一个人数更少的私立学校。

据说这里的校纪很严,再有钱的世家弟子也得乖乖听话,妈妈把他放到这里会安心一些。

但是…这些人真的怕校纪吗?

暮色西沉,厚厚的云翳分割着阳光,在即将到来的冬日里吸走最后一点热量。

周围的松林又高又密,还未等大雪真正的降下,枝叶上便挂满了冰棱。破旧的木制马车吱呀吱呀地行进在山腰的小路上,为首的马夫是一个棕发的日耳曼青年,年轻英俊,五官硬朗,即使山间的冷风呼啸,他也时不时地探出围巾,向马车里看去。

然而里面的人却丝毫不愿动一下,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闭着双眼,盘坐在马车的角落,粗糙的布裙上放着圣诗。

另一边则是提前三个月进到副本的明涑,他把自己蜷成一团,柔软的额发贴在脸边,为了取暖,把下巴都埋进了衣领里,即使把家里最厚的羊毛围巾披在身上,身体也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新人,三个月的提前培训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更贴近了副本生活一点!我们这个02世界可是经过了体验感的强深化…”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响起,副本即将正式开启,它得来提前视察一下。

“除了家里没饭吃,被村子里的人围殴之外…我觉得还挺好。”明涑上牙打着下牙,感觉暴露在外的皮肤要被冻得皲裂,指尖和脸颊被冻得通红。

提前三个月进入副本不能说好,只能说活得很艰难,明涑的身份是女神信教徒家中逃亡过来的亚裔外甥,外婆西利亚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信徒,还收留了一个日耳曼青年奥兰来照顾家里的日常琐事。

但因为亚裔的特殊,村里的人逐渐对明涑有了歧视,和西利亚作对的另一个老信徒便以此为话柄,要求按照神示驱逐西利亚一家。

西利亚祖母拒绝了,甚至和对方爆发了冲突。最终,村里权力最高的大神父提出亚裔外来者可能带有不为人知的诅咒,希望西利亚能带明涑到村里最高的教堂住上一个冬天,由女神大人力量净化躯体。

西利亚一家只得在末秋时收拾好全部家当,搬去山腰的“教堂”——也就是村里铸成的两层小屋,在日常时兼作村民在山上居住的歇脚地,白雪消融后就会装扮成教堂。

“看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别紧张,这次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好身份,保证让你通关顺利。”系统自信地向明涑保证,只要能利用好身份,绝对能通关。

明涑对此不作答应,现在的通关世界和以往的世界已然不同,如果说以前是单机游戏,故事内容都由玩家固定情节触犯,现在这个世界就像大型的ai开放世界,他参加的通关世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本。

尤其是npc运行很智能,让明涑都认为他们几近真人,不管明涑向他们提出什么问题或者做出什么动作,npc都能给他提供反应,就像会独立思考一样。

或许在那个神秘公司的控制下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呢?那神明也会是真实存在的吗?

未知就像蛰伏在黑暗的巨兽,让明涑不敢妄然摸索,只能麻痹自己通关了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令人不安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完整的故事线,他的基础身份就是被扣下“异教徒”身份的外来者,被祖母送去教堂经受女神的净化。

而因为暴雪的突然来临,山上的村民和翻山而来的旅人们被困在唯一的雪屋中。

这群人中有一位真正的异教徒杀手,杀手的血腥触怒了“女神”,“女神”由此降下惩戒,卷来暴雪淹没山坡,让无知的村民和教徒们找出杀手并埋在雪中窒息而死。

在杀手死去时暴雪才会停下,“女神”也会给予自己的权柄交于信徒,帮助他们找出异教徒杀手。

通关的条件就是找出杀手并在这一场审判中活下来。

非常像狼人杀,但这里可没规定杀手一晚上只能杀一个人。

一阵寒意从尾椎骨爬了上来,明涑更加用力地把脸埋入围巾中,忽视了脸上粗制羊毛带来的刺痛感,娇嫩的脸颊都印出了一道道红痕。

“涑,很冷吗?”

被冷风刮脸的奥兰都快被冻僵了,但他仍吃力地半扭过身子和明涑说话,还把马车口堵上了一些。

见明涑仍把脸埋起来不和自己说话,奥兰也不在意地笑笑,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露出的一小点指尖和发尾上飘。

好小一点,害怕寒冷也是正常的,等到了屋子里抱抱就不冷了。

就是不知道给不给抱,上次不小心抱久了一点就娇气地找祖母告状,害他刷了一个晚上的马厩,不能在床边陪着涑睡觉。

“奥兰”

合着双眼的祖母仍然端坐着,只是张嘴催促了这个不专心驾驶马车的小伙子。

“快些吧,我们要在落日前赶到教堂。”

“我们能赶到的,西利亚祖母,您瞧,已经能看到小屋的后院了。”

因为西利亚一家还负责在初春时布置教堂的任务,他们驾驶的马车带了许多食物和器具,完全足够他们三人渡过深冬。

这也导致了路途行进的缓慢,木制的马车不保暖,即使奥兰把家中的麻布地毯都铺满了马车,仍有冷风从缝隙中灌入,让明涑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冷。

即使奥兰只花了一天半的车程,明涑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冻得不能伸展了,关节处像上了锈的机器,麻木又没有知觉。

祖母已经70多岁了,身体却依旧十分健康,行走自如。她自己一个人先下了马车,看着奥兰迫不及待地伸手马车里,把蜷成一团的亚裔外甥轻松地抱在怀里。

原本被冻得迷迷糊糊的明涑突然感觉自己双脚腾空了,睁眼一看,厚实温暖的胸肌就挤在他的脸上。

奥兰是传统的欧地青年,身材高壮,一只手就能把明涑整个人提起来。看着平时自己见不到的风景,明涑往奥兰怀里缩了缩,还恶趣味地把手塞到他的脖子里。

反正他冷的时候就是这么取暖的,家里又不能富裕到时时烧着旺火的木头,只有奥兰一个人身上是暖的,他被井水冻到了都喜欢往奥兰身上贴一贴。

有时候奥兰还会故意把脖子伸出来,放纵明涑在自己上半身摸来摸去,要是明涑晚上提了一嘴脚冷,还会直接把衣服掀起来,把又白又小的双脚往自己的腹肌上贴。

直到明涑觉得害羞了,吵着要伸回来,奥兰才把他的脚放走。

来到室内,奥兰先收拾出了中间落客的房间,因为不久前还有人在小屋休息,奥兰利索地擦拭了一下长桌和板凳,把壁炉烧上后便带着马车来到了后院。

虽然是小屋,但包括后院在内还有一个房子,比前面的屋子更小,但室内更为高大开阔,中间是石制的神像,两侧是封闭的祷告室。

这里也只有一层,是专门作为教堂的房屋。

因为马车上有很多食物,奥兰一点一点地把东西运到了教堂下的地窖里,大神父把钥匙给了他们,初春需要的祭祀器皿也在地窖里。

还未等奥兰给明涑收拾好舒适的床铺,夜幕便匆匆降临了,即使是在山上,也看不见一点星光,灯光只能勉强照亮小屋内,外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寒风愈加凛冽了,因为无事可做,明涑裹着毯子围在壁炉边看着祖母拿来的女神史籍,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会,又或许是好几个小时,一点一点的洁白悄悄地在空中降临。

待明涑再抬头看向窗外时,窗棱边上已经有了一小团积雪。

“下雪了!”

他的一声惊呼吵醒了祖母,西利亚祖母惘然地睁开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飘着的雪花。

“…这不太对。”祖母平静的内心被不安的涟漪扰乱,但她并未说有什么不对,只是敲着干瘪的嘴皮囔囔。

听见声音的奥兰从楼梯上走下,手上还抱着要清洗的床具“今年的雪来得太早了,我还想把这些沾满灰尘的东西清洗擦拭一遍呢。”

“待会就要开始烹饪晚餐了,涑,趁着我们的食物还多,说说今晚想吃什么?”奥兰不在乎降下的大雪,转而期待能给明涑多煮一点好吃的。

在奥兰快要踏出门前,祖母喊住了他。

“奥兰,多拿上一些,拿够一个星期的食物和水。”

“还有安德烈给你打制的匕首,弓箭和猎枪。”

奥兰明显不理解为什么西利亚祖母要这么东西放在小屋里,但他总是会照做的,还把烹饪的锅碗全部拿来了。

“祖母…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吗?”奥兰是傻子,明涑可不是,祖母明显知道大雪背后的隐情,所以让奥兰准备好防身的武器。

但祖母也没有回答他,“或许我们会接待一些客人,仅此而已。”祖母再度合上了双眼,把整个人藏进她那永远不变的粗制编织毯背后。

“这几天不要出门,不要和陌生的客人说话,让奥兰跟在你旁边。”

三人匆匆吃了一些煮豆子汤后便睡下了,楼下的大门用最重的沙发堵上,防止雪夜的大风吹开。

可不速之客来得比暴雪还快,半夜狂风还在怒号时,一只旅队敲响了小屋的大门。

“嘿!有人吗?”外面的雪太大了,即使是大声的呼喊,门外的声音也依旧被风吹得破碎。

掀起厚窗帘的一角,从楼上的窗往下悄悄看去,两辆比西利亚家大得多的马车因为暴雪卡在小屋前,跟随着马车车辙印的还有一些零碎的脚印,两个脸熟的村民抱着篮子和布包堵在门口。

“雪太大了…该死的,直接撞进去!”一个身材肌肉虬劲布衣男人正打算一拳头砸向厚厚的木门时,咔哒一声,面前的出现了一道门缝,青年的脸在门后浮现。

“是玛雅阿姨和塔姆叔叔吗?”奥兰没有问那个布衣男子,反而转头看向旁边的村民。

玛雅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几乎不上山的西利亚家小伙子,当即点点头,想把自己的丈夫塔姆也拉进门内。

见青年疑惑的目光扫到了自己身上,即使布衣男人都快被冻僵了也要先介绍自己的来意,谁教他的主人都安稳的坐在车上,自己只是个可怜的马车夫呢。

“好心人,我们是从塞德兰山脉另一边到来的旅商,本来只是路过,可是你看这大雪今夜来得如此诡异…收留我们一晚吧,小伙子,我那富有的主人愿意拿昂贵的皮毛和香料作为交换。”

害怕奥兰多虑一秒,男人指了指那两辆华丽结实的马车,即使有一段距离,一股奇异的香味仍隔着大雪传来。

家里不需要香料,但是涑需要更厚更温暖的皮毛…那可怜的小家伙套上羊毛围巾都无法抵御秋风,大雪来临,他可能会因为患上低温症而丧命。

“屋子里没有太多的房间和柴火,你们想进来就自便。”奥兰把门隙撑开了一些,侧身站立在门旁。

得到回应的马夫赶紧身手灵敏地回到马车上,过了一阵子,几个身着皮草和厚风衣的高大男子从马车上走下,还拿着又重又沉的手提箱。

为首的男子似笑非笑,气质邪魅,在看见奥兰时也没有过多停留,目中无人般走向二楼。跟在他身后的人鼻梁上架着镜片,纯银打造的镜链折射着冷光,他看起来很冷漠,却代替前面的人向奥兰问了声好。

还有两个高壮的男孩好奇地看向一楼的大厅,他们一人身着金丝缎绸,连衣服上的袖扣都镶嵌着宝石,另一人却像个学徒,和马夫一样穿着布衣。

待马夫安顿好外面的马匹归来时,两个男孩已经点燃壁炉,和奥兰围坐在地上谈话。

从男孩口中奥兰得知,他们是一队转运香料的小行商,但因为这次的香料难得,家里派出家中的两个少爷接手。

这个家族是连奥兰都有所耳闻的兰斯德家族,主家在这座山脉的另一侧的城市斐勒,整个帝国最富裕的财政心脏,所有的商品交易都会经过那儿。

“最高傲的那个人是我的哥哥德利安,旁边的人是柯林,我们路上的行医。”小少爷似乎是第一次住这样的木屋,对刚刚见面的“新朋友”也很热情,“你叫我佩克就好,这是我的侍从鲁纳。”

鲁纳看起来瘦高而沉默,有些苍白的脸上被过长的头发遮挡,即使被自己的主人提及到名字,也只是点点头,不愿多和他人交谈。

马车夫杰克也草草介绍了自己,随后便是带着两个男孩离开,似乎是专门负责照顾这两个人的保姆。

另一边的玛雅和汤姆夫妇也没有在大厅多停留,一同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窄小而狭长,作为信徒休息的地方,每个房间几乎只能睡下一个人,就连床铺都占了房间面积的大半,日常走动都十分困难。

即便如此,奥兰还是和明涑住在一起,为了让明涑晚上睡得更舒服,他无视了上山前教父给他的警告,毫无愧疚地撬开了神父住的房间。

这里更宽敞,有单独的壁炉,重要的是床铺很柔软,明涑需要一张柔软的床。西利亚奶奶会整夜念诵圣诗,晚上就住在他们房间的对面。

每侧都有五间房间,加上最深处的神父房,一共就有十个卧室,如果奥兰单独一人居住,刚好能住满。

在奥兰离开时明涑就醒了,他害怕弄出声响,只敢穿着袜子踮起脚尖走到楼梯旁,贯观察着这些雪夜来客。

首先上来的是特别拽一男的…自大的本性根本藏不住,厚底的皮靴踩着雪水就往大厅的毛毯上踏,留下几道深深的脚印。

可恶!那是我最喜欢毯子!明涑不爽地磨了磨牙,暗中诅咒安德烈最好是第一个死的倒霉蛋。

但他没想到的是,德利安没有在大厅作丝毫的停留,直径往二楼走来。

眼看自己就要被发现了,明涑也忘记藏起脚步,慌里慌张地小跑回房间。

待他喘着气靠在门板上时,耳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靠近,规律而稳定,却在楼梯口戛然而止。

…他发现了什么?明涑似有所感地看向床铺,那里有些杂乱,因为懒惰的主人平时是不会自己叠被子的,起床便把被子堆成一团。

而放在他身侧,那条睡觉一定要盖着抱着的小毯巾不见了。

糟糕,出来的时候顺手就抱在身上,不会是刚才走太急,掉在走廊了吧…

可是明涑又不敢开门去捡他心爱的小毯巾,万一安德烈是杀手呢?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是小屋里最好欺负的人,大概率活不过第一晚。

可怜的小毯巾温暖又柔软,沾满了明涑身上的香气,像公主遗落的宝物,吸引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尽情遐想。

德利安心中满是燥郁,这场大雪让货物的顺利到达变得不稳定,甚至会出现许多差错,但这是到达斐勒最快的线路,如果没有这诡异的风雪。

一阵香气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索,即使是出身香料世家的少爷,也难以用花物类比出这份香气带给人的感受。

似是一股暖香,但是又有些虚无缥缈,用力去嗅探时悄然无踪,却又在一恍神时扑到鼻尖。

德利安没忘记自己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某种小型的动物,谨慎地靠近,在陌生人类的到来时慌忙跑开。

他放缓了脚步,恨不得像狗一样四处趴闻,终于在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张小毯巾。

刚刚还在嫌弃地面灰尘而踩了主人家地毯的青年丝毫不在那张小毯巾已经落了灰,一下子从地面上捞起,躲在无人的角落,把毯巾重重地压在脸上吸闻。

那张毯巾本来就薄得不行,明涑把它抱在怀里睡觉时都会很小心地压在胸口和腿间,脸贴在上面,磨蹭着睡觉,现在却被一个高大的青年覆在脸上呼吸,高挺的鼻梁看着要把它捅破了。

粗重的气息一下一下从角落里传来,等毯巾微微从德利安脸上拿起时,他因为氧气短缺而面色潮红,像渴求主人怜爱的性奴。

德利安确实感觉有股奇妙的冲动在身体里游走,下半身都微微支愣起来,想找到香气的主人,再狠狠地灌满他。

楼下柯林和奥兰简单的交流快结束了,德利安只能脚步匆匆地从拐角处走出,在走廊处挑选房间。

却和长时间没听到脚步声,出来探路的明涑撞了个正着。

德利安一下子就确定了毯巾的主人是谁,那个躲在门后,小小一只的亚裔少年,即使是在这么昏暗的走廊,他的皮肤白得发亮,透露着让他魂牵梦绕的香。

手上的毯巾还未归还给主人,德利安就已经开始大张旗鼓地开始炫耀起自己的羽毛,故意露出宝石的袖口和金丝绣线,甚至还憋气挺起了胸肌。

但是下半身也在微微挺立了,德利安心感不妙,正想张口解释时,看了他一眼的小亚裔就被吓得一缩头,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像痴汉一样快要俯贴在门上的德利安:……

他长得得这么不堪入目吗?

待奥兰上楼时,德利安已经进入明涑旁边的房间了,柯林住在德利安的另一边,他并不知晓这里还有位不敢见人的小房客。

玛雅和塔姆跟在柯林的身后,这对夫妇看起来也想住在一起,但狭窄的床让他们不得不分开,紧贴着西利亚一侧的房间。

跟在奥兰身后蹦蹦跳跳的小少爷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柯林,吵着要和伙伴一起住在那侧剩下的房间里,被马夫杰克拒绝了。

杰克把他们分开,一人住在柯林旁边,一人住在塔姆的旁边。靠近楼梯的房间会更寒冷不说,要是有心怀不轨的人闯入,这些少年人可难以反抗。

木制的屋子隔音很差,即使奥兰已经关死了房门,还是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微小杂音传来,混杂着模模糊糊的人声。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明涑探出了一点小脑袋,疑惑的眼神无声地询问着那些客人是谁。

奥兰却没有多说,反而伸出了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忘记了手掌因为外出而变得寒冷,探出的手指又收回,欲盖弥彰地把明涑的被子牵上了一点。

“睡吧,明天就能知道了。”

重新填上柴的壁炉烧得火旺,回温的室内让人昏昏欲睡,明涑再也顶不住睡意的侵蚀,合上了困倦的眼皮。

他白天的冷风吹多了,晚上有些小感冒,睡得很沉。

悄悄去洗漱的奥兰借着壁炉凌乱的光回到床铺,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衣物,像缓慢爬行的巨蟒,安静地进入到明涑的被窝里。

陡然灌入的冷风让明涑不安地嘟囔了几句,单薄的背靠上了热源时才安定下来。

这是奥兰最喜欢的时候,家里的柴不够了,明涑就会贴到他的身边,蹭着取暖。

奥兰心甘情愿地拥抱着他,过高的体温让他不太依赖保暖的被子,夜晚时就能让某个怕冷的小家伙不知不觉地就被困在里面。

甚至,奥兰还因为一些不经意的碰撞知晓了明涑的秘密。

他悄悄伸出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明涑光滑的大腿上游走着,轻轻碰一下就会陷出一点,软得能吸住人的手掌。

因为外裤太磨人,明涑晚上会脱下长裤,腿上就只剩下一条类似灯笼裤的薄底裤,偏偏因为绸面的布料太少,在收腿的地方过于宽大,即使是奥兰,用手指轻轻一挑,就能摸到又湿又热的腿根。

那个秘密还是明涑不小心让奥兰发现的,白天时奥兰因为太忙,没有准备好明涑要吃的小零食,晚上奥兰再回来道歉时,明涑故意把腿伸到奥兰的小腹上压着。

奥兰想抱抱他,只得伸手把他的腿掰开,刚刚伸进一只手臂就被肉肉的大腿夹住,明涑还使了劲不让他拔出来。

粗壮的手臂上青筋狰狞,常年做劳力的奥兰轻轻松松就能把手拿出,但被大片的温软的腿肉困住时,奥兰只能红着脸,愣愣地盯着明涑,还要侧过身挡住支起的帐篷。

看见自己刚学的擒拿真的有用,明涑得意地更加使劲,还用力地往上坐了下去。

却未曾想,奥兰手上有一块突出的骨头很硬,还一下子咯进了穴口…

意外传来的酥麻感一下子就让明涑的腰塌下去,又痛又痒的感觉卷土重来,让明涑想起上个世界被npc玩弄小穴时淫荡又羞耻的样子。

意识到嘴里不由自主地娇吟了一声,羞得冒汗的明涑立马把腿松开,整个人像小动物一样躲到被子里,不论奥兰怎么哄都不出来。

对这档事一知半解的奥兰还真的以为在玩闹时不小心让明涑受伤了,心中有些焦急,待明涑自己睡下了,就偷偷点着蜡烛,仔细检查明涑的腿根。

哪曾想明涑的短裤太过于宽大,才掀起一点,两片泛着粉红的肉唇就出现在他眼前,小批像一条淡红的细线似的,又小又紧。

这样潮湿又隐蔽的地方让奥兰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喘着粗气,来回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没把端着的蜡烛打翻。

颤抖的指尖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探入,这次他看见了那根小小的玉茎,原本应该长着囊袋的地方又白又小,会阴之后就是那条泛着香气的肉缝,奥兰只要再多看几眼,控制不住的津液就会“不小心”滴到上面。

他的指节有些粗大,只能轻抬着手,用指腹在外阴的肉唇上来回摩挲,即使是这样,指面上有些粗糙的茧也磨得明涑夹紧了双腿,吐着舌头哼哼。

见明涑不难受,奥兰手指微微一动,没入了更深处的地方,那里很窄,像一个饥饿的小嘴,牵着他的手指吮吸,一张一合地吸引他深入。

奥兰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湿透了,明明才摸了没多久,指头被浇透,不知道是里面的水太多还是自己在紧张得出汗。

但他也不愿就这样把手拿出来,因为他感觉到明觉得这样舒服,除了一开始条件反射般的紧张,明涑无意识地挺了挺下腹,把粗壮的手指又吃得更深了一点。

奥兰像一个关节干涩的木偶,高大的身影俯在明涑的上方一动不动,只留那一根手指小幅度地磨着小穴,时不时还会进入得更深一些,看见明涑拧着眉头时,又胆小地退出来。

对于白天还在给自己做牛做马的青年玩弄自己小穴这件事,明涑根本不知情,他只感觉自己又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甚至回到了上个世界中被男高中生奸透的那个夜晚。

邪恶的鬼魂戳弄着他的小穴,却又顽劣地不让他高潮,下身快湿透了,在快感叠加到顶峰时却会退出来,徒留一隙的空虚,然后又继续玩弄敏感点穴口。

可恶,在他的梦里还不能治住这个坏蛋吗?感觉那个东西又想退出去,明涑直接用力的挺起小腹,深深地坐了上去,太久没有吃到东西的处女小穴疲软地痉挛着,哆哆嗦嗦地喷出水来。

看着自己湿透的掌心和被撞得深红的小穴,奥兰整个人也跟着颤抖了一下,狰狞恐怖的肉棒单单是简单地擦了一下布料就一股一股地射出来,浸污了他的长裤。

从那以后,只要是奥兰守在明涑身边的夜晚,总会有几声又绵又娇的喘叫在衣物梭磨的声音中响起,随后就是一个腾着热气,呼吸急促的青年出门劈柴烧水,拿着最柔软的绵布给另一个人擦拭身体。

但明涑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他只感觉上个世界给身体带来的刺激太多,以至于总是梦见一些过于令人羞涩的梦境,连以前总是被动的明涑都学懂了要自己去争取才能快点结束这场绮梦。

小屋里的柴很少,水也不多,奥兰贴上明涑的身体时只是简单地揉捏了几下腿根,那里的皮肤柔韧,轻轻牵扯都能触及穴口的唇肉,小缝似的穴口被悄悄扯开,明涑感觉有一股细细的痒伴随着冷风从下身爬来。

又…又开始了…好讨厌…

明涑不高兴地挑起眉头,脸上似欢愉又似承受不住的苦状,让奥兰知道这是下面的小穴感觉来了,伸手往前按压了几下,有些硬的阴蒂探出了一点。

或许是只见过农场那些家伙们私下偷偷翻阅的图册,奥兰对阴穴一无所知,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穴看起来那么青涩又稚嫩,阴蒂却像被玩过很多次一样,又熟又红。

他只能凭着明涑的反应四处细细的摸索着,如果用粗糙的指腹携轻带重地按压阴蒂,或者用指尖夹起来揉搓,明涑会叫得更急促,天鹅似的白颈会仰起,奥兰会怜惜地吻去上面晶莹的汗液。

今夜注定太过短暂,不能允许他们尽情的玩乐。奥兰放弃了手指,那样会让明涑的短裤整条湿掉,现在还没拿到换洗的衣物,不能让这个亚裔小可怜就着湿透的贴身衣物睡着。

他一点一点挪到床尾,像信徒为神明祈祷一样虔诚地跪趴下,壁炉的火光在他身后跃动,让他的影子又像一只黑暗的巨兽,单是上半身就能把亚裔整个身体吞噬掉。

将两条又白又细的腿分开盘在腰的两侧,双掌压在大腿面上后,奥兰整张脸就埋进了小批里,已经慢慢浸湿下体的批水一下子就沾到了他高挺的鼻尖上。

那股眩目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点腥味,在唇瓣紧贴的摩挲下,小缝终于蹭开了一点。

旅途遥远,奥兰也不能及时刮干净脸上的胡茬,下巴轻轻贴着穴口揉压时,娇嫩的穴肉抽颤,白皙柔韧的腰肢也一下子弓起,突然起来的刺痛和下腹的酸胀让明涑难耐地低喘起来。

“啊呜…痛…不要那个…嗯…”

这让奥兰有些紧张地退了一截,他也是第一次给人舔穴,因为是给喜欢的人偷偷舔,太紧张了就会控制不好力道。

“涑,对不起,对不起,我轻轻地,别讨厌我…”奥兰激动得眼眶都发红,手背上青筋隆起,嘴却离开了穴口,只剩舌尖扫过整个小穴。

不得不说在基因的差距下,双方的每个部分都是有差距的,包括舌头。即使只是用舌尖钻入穴口,用舌面舔擦小穴,奥兰的舌头摆动几下就能吃入整个小穴,连着阴蒂一起,整个小批像是浸入在间歇的湿热之中。

奥兰的舌头很有力,被舌头揉压过的阴蒂也很快硬挺,舌尖撑开的穴口也吞吃得更快,一下子就缓解了刚刚带来的突然的刺激。

可是另一种痒就找上门来了,奥兰的舌头总是只在外围点火,阴蒂揉了一下就离开,也不深深地奸到穴口里,让快感如挑拨敏感点的鹅毛棒,激得明涑背后都冒了一层香汗。

还不如一直像刚才那样呢,起码会很舒服…明涑觉得梦中的淫鬼是想让他整个夜晚都不安生了,一怒之下,直接挪着屁股坐了上去。

还在认真舔吃着慢慢冒出来批水的奥兰直接被坐懵了,还在穴口打转的舌头一下子被送进了穴道内,被收紧的穴肉夹吸。因为鼻梁太高,直接压在了阴蒂上,把阴蒂压得又红又肿,在批水的浇灌下亮晶晶的。

这下是真的要全部要把批水舔干净了,本着不让明涑弄脏裤子的好意,奥兰根本顾不上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用力地用舌头刺入更深处。

即使后来的快感让痉挛的穴肉想把舌头挤出去,奥兰也毫不留情地用舌尖舔开插入,插弄着小穴里的敏感点。

批水和淫荡的喘息随着快感的叠加越来越多,明涑和奥兰一样湿了下巴,只不过他是因为太爽了合不上嘴,又小又嫩的舌无力地躺在嘴边,大口大口地喘息。而奥兰是已经被批水浇湿半张脸了,忙于让明涑更快高潮,他的嘴都张得有些僵,舌尖没有丝毫疲软地和穴肉纠缠在一起。

“嗯哈…要…到了…好胀…”明涑感觉自己要尿出来了,又或者是什么别的液体,鼓鼓涨涨地,一下子喷发出来。

“呼…”轻喘了一口气后,奥兰被憋得涨红的脸终于能喘息几分,还未到一瞬便再度压上批里,鼻尖有技巧地打转按压,舌尖和舌面直接顶上穴肉靠顶的敏感点,连手掌都握着玉茎的柱身上下撸动,指腹搓开顶端溢出的粘液,跟随着奸入批内的舌尖的节奏。

奥兰最后的冲刺比明涑坐上来时更为大力,甚至撞得明涑上身都在颤动,不过几个来回便让明涑高潮了。

潮吹的水根本被下巴兜不住,身下的床单都被浸湿了一小块,玉茎吐出的精液就少得有些可怜,一小股一小股地被奥兰接在掌心。

高潮后的明涑还在无意识地喘叫,像还没断奶的小猫似的,哼哼唧唧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好舒服…喷出来…了…”

哈,奥兰一边笑一边轻声说道:“爱尿床的小猫…”随后一只手把褪下的短裤给明涑穿上,嘴里嘬舔着另一只手上的精液。

下身不需要擦拭,小屋里现在烧不了热水,他直接全部舔干净了,涑明天应该不会发现。

可恶的小猫开心了,自己却…看了一眼硬得发痛的下身,奥兰习以为常地忽视,把明涑的被子盖严实后便在一旁躺下。

但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男人跟着明涑一起到了高潮。

毫无形象可言的德利安呆滞地靠墙席地而坐,平日里讨厌贫民屋子的洁癖不复存在,身上精致的丝绸衣物沾满地板的灰尘,半张脸上也全身墙壁的脏污。

但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因为唯一一只干净的手正在自慰,他怕自己的喘息被隔壁的两人听到,又怕自己离远了听不到隔壁传来的暧昧声响。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自渎,即使是处男,也快得不可思议。

几个呼吸间,听到那个美丽亚裔说自己要去了,德利安一激动,自己也跟着去了。

德利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是受到了魔鬼的蛊惑,亦或是他对心中的信仰不再坚定,以至于让只见过一面的人扰乱了他对女神的信奉。

女神纯白的神谕教导她的子民要洁净,在未结婚之前保持身体的无暇,最严肃苦修的家族会更看重子女私生活的修行。

连德利安这种已经到适婚年龄的青年还仍被告诫不要随便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如果要打破身体的纯洁,心里要想好了是否要和对方成婚。

尤其是男子,不干净的家族男性嫡子连庶出都不如,除非和他发生关系的人愿意施舍他一段婚姻,这样他的纯洁才有了归处,女神的光辉也会重新照耀到他身上。

可神谕没说,和对方一见钟情后自渎是否冒犯了女神的规训…德利安神色灰败地倚在墙壁上,倦金色的卷发散乱地披在脸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那个该死的日耳曼傻大个为什么要舔那么用力…

不对。

咚的一声,金色的长毛脑袋泄愤似地狠狠撞向木墙,把自己和隔壁沉浸在情欲中的年轻人们都吓了一跳。

正在梦里和淫鬼大战三百回合的明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昏暗的室内加上奥兰的哄拍让他意识到还未日出,即使是太阳已经爬山了,这个小赖鬼还是会多睡一会的,于是便忽视了下身有些粘糊的不适,转头继续呼呼大睡。

反倒是奥兰睡不着了,他一双半翕的眸子不善地盯着隔壁,那个香料家族的大少爷,不会是半夜没睡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还未与明涑确定关系,晚上这样亲密的接触要是被发现了,西利亚奶奶会将他赶出家门。

不洁的男子只有婚姻和心上人的爱挽回供奉神的资格,尤其是奥兰这种独身青年,晚上蓄意勾引家中的弟弟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和他发生关系,简直是能被吊起来执行火刑的重罪。

可是他也不想丢失清白,他也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心上人,在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亲吻对方柔软甜蜜的嘴唇,谁教他爱上了这个逃难而来的亚裔青年呢,连喜欢都变得如夏日的天空一般变幻莫测。

每当奥兰想认真展露自己的真心,明涑就像提前知晓了一样轻描淡写地错过,抑或是不知所谓地盯着奥兰,像与情爱隔绝的稚子,让奥兰难再说一句重话。

就让他一个人坠入不被神所拯救的地狱吧,奥兰哀伤地在明涑的脸颊边嗅探,长而卷曲的睫毛下含着一泓春水,火光映着他的眼里波光粼粼。真正的异教徒是奥兰自己才对,他违背了信仰去爱人。

至于隔壁那个少爷…要是他胆敢多说一句,即使是香料世家的继承人,奥兰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大雪会覆盖马车的车辙,积雪深厚的深山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天清晨,雪屋四处安静得吓人,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座被暴雪包围的小屋,有半扇门那么高的积雪围堵了所有出去的道路。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两天过后,或许只有二楼才能自由进出了。

雪屋外是一片深远的松林,密密匝匝又高大的树林遮住了远处的视线,连飞鸟的踪迹都难寻。

几乎一夜未眠的奥兰起身穿衣,拿起斧子就要去门外砍柴烧水,楼下的西利亚奶奶已经靠在壁炉旁取暖了,她看起来也没休息多久,往日平淡的脸上显出几分严肃的色彩。

“奥兰,不要出去太久多砍点柴火之后立刻回来。”

“好的,需要我多拿些食物吗?”

“嗯,你是个干活利落的小伙子,知道该怎么才能更快…我待会要说些事情,你必须在场。”

“…我知道了,西利亚奶奶。”奥兰像往常一样扬起阳光的笑容,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消退。不会是因为那个愚蠢的少爷惊动了其他人吧…该死的,就应该让那些人冻死在门外!

待奥兰捧着木柴归来时,大厅里已经围坐满了人,所有人——包括以往爱睡懒觉,现在半睡半醒的明涑,都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凝重。

“嘿,奥兰。”佩克勉强地和奥兰打了个招呼,他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现在却不安地端坐着。

奥兰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急匆匆地放下木柴去照顾明涑,他那一点一点的小脑袋都快栽到地板上了。

“人都到齐了,因我们都是女神的子民,受难时在这里相聚,我因聆听神谕而来告知于此时。”

西利亚常常闭起的双眼久违地张开,混浊的眼珠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今天开始,女神于她的教堂发现了最凶残,最邪恶的异教徒,而这位不速之客不仅会污染我们的信仰,还会杀掉女神的子民。”

“女神于昨夜为我传递梦境,她受到异教徒的邪恶力量干扰,只能确定异教徒存在于我们之中,她希望我们在大雪停止之前找出异教徒,并把他杀死,最后在雪地中净化他的灵魂。”

玛雅和塔姆都是镇上的居民,对西利亚的通灵术也是有所耳闻,但毫无根据地预言还是有些诡谲,更别说让他们一起杀人,这在圣谕中是要被吊死的重罪。

马车夫杰克不耐烦地打断了西利亚的话:“老婆子,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就大惊小怪的,你看看,在场的哪一个人像异教徒呢?”

说着扫视了一圈,每个和他对视的人都谨慎地错开了眼。

“对啊,因为模糊的神谕而要杀人…我办不到。”玛雅努了努嘴,往塔姆的身上靠了靠。

“女神从未有过如此不仁慈的时候,即使是异教徒,女神也会让他迷途知返,何必要杀人呢?”挂着黑眼圈的德利安开口了,一旁冷漠的柯林微微有些惊讶地抬头眺了一眼。

“对呀对呀,奶奶,别太担心了,我们都是从中心城市来的旅人,要是能安稳地在这待到风雪结束,之后一定会给你们报酬的。”开朗的佩克想安慰这位一直板着脸的西利亚奶奶。

马车里也有一些钱财,佩克和德利安可没想着死守到归家,有度的大方会让他们的旅程更加顺利,也会减少很多危险。

西利亚的脸色不能再差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就等待死亡降临吧”,说着还再度合上双眼,不愿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反复喃颂着圣诗。

把脑袋垂在奥兰臂弯的明涑已经醒了,但他并不想帮助西利亚主持大局,现在说什么这些人都不会相信的,只要出现了伤亡,才会让他们反应过来,这里真的有一个杀人如草芥的杀人犯。

这也是他第一夜探查身份的最好时机,希望那个老大给他的游戏好身份不是嘴上说说。

大家心神不宁地吃了些东西后就分开了,夜幕很快就降临,奥兰像以往一样和明涑进入同一个房间休息,被西利亚驱赶了。

“还有一间空房,涑已经是大伙子了,两个人再挤一起不合适。”西利亚没什么感情地说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把奥兰赶去楼梯口的空房。

“我想保护涑…如果真的有那个邪恶的异教徒的话。”奥兰仍不愿离开。

“这是神谕,大家必须分开。”西利亚没有退步,守着奥兰不情愿地从明涑的房间离开后,她才回到对门的房间歇息。

正在绞尽脑汁找理由赶走奥兰的明涑:奶奶,我的超人!

更深的夜色吞噬了天空和大地,原本还有些细碎声音的木屋此时寂静得可怕,每个人上一秒还在很清晰,下一秒就陷入了昏迷。

明涑感觉身体陷入一片纯白之中,炫目的白光让他看什么都有些眩晕,但一张类似卡罗牌的卡片却清晰地印在了他的眼前,手捧圣水浇向世人的天使。

“我在人间行走的代言人,我最纯洁最稚嫩的羔羊,为了消灭邪恶和黑暗,我愿赐予你洞察真相的双眼。”

“每个晚上,你仅有一次机会清醒,在异教徒杀人之前查清你所想知道的人的真实身份。”

“神永远跟随你,我的孩子,祝你好运。”

预言家牌?这不是妥妥起飞的节奏?要验的人就那几个,三个晚上抓住异教徒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明涑觉得公司花费那么大力气折腾的副本怎么还比那种固定剧情的副本还简单,拿到预言家这种神牌,活着就是赢一半。

自信满满的明涑并没有弄懂那张纸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第一晚的时候,已经有黑影站在他的床边,长久凝视了他一个夜晚。

夜晚总归是要陷入宁静的,就正如被乱雨击打过后的湖面,只能森森地映出扭曲的树影。

四周的雪越来越高,风也止不住地呼啸,远处的树林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歪斜地伫立着。雪夜太黑,没有烛灯的走廊透不出一丝亮光,今夜是女神守护的最后一个平安夜,伪神的代行者预知了灾难,邪恶的异教徒灭杀生灵。

风终于在太阳露头时停息了,明涑迷迷糊糊地从被子中爬出来,歪扭的衬衫半挂不挂地在身上,晨曦从窗帘的间隙中照射进来,映得他一身肤肉更加白透。

在看不见地方的红点也尤为明显。

对于这只警惕性不强的小亚裔来说,身上的不适感轻而易举就能忽视,只不过没有了和奥兰一起睡觉时的黏糊糊的感觉,身体也清爽很多。

奥兰呢?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明涑有些不满地缩回被子里,他自认不是一个很懒的人,但这三个月以来奥兰把他照顾得太好了,好到自己忍不住过度依赖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谁叫奥兰自己要来吃这份苦的,要是有一天早上不帮他穿衣服刷牙洗漱,明涑就会故意和奥兰发小脾气,在奥兰抱他的时候悄悄多踢几下,这样又单方面和别人和好了。

就在明涑等到不耐烦的极限时,奥兰才狼狈地推门而入,杂乱卷曲的头发,七歪八扭的衣服,鞋子潮湿,靠近了闻身上还有股腥味。

他都来不及把自己打理得整齐一点,三步并作两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明涑抱了出来。

“等久了吧?别生气,外面出了一些事,我和别的旅客正在处理。”

裤边和鞋上明显还带有雪残留的痕迹,只不过在靠近壁炉时化作了一滩水,更别说掩盖血的气味了。

对这股味道再熟悉不过的明涑一下子就进入了通关的戒备状态,平日困倦的双眼都瞪大了一点,仔细地观察奥兰的衣着。

他或许是一夜没睡,这是不可能的,在女神力量强制作用下,每个人都必须入睡,包括狼牌,只有功能牌在夜晚的固定时间才能醒来。

那就是合衣睡了,因为领子里的衬衫皱巴巴的,内搭的毛衣马甲和昨天一样,或许是陌生人太多了,警惕性很强的奥兰不会轻易睡着。

而身上的血腥味反而降低了明涑对奥兰的怀疑,因为真正的狼牌不会轻而易举地告诉各位自己就是凶手,如果夜晚杀了人,肯定会清洁过后才回房间,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

奥兰应该是处理尸体耽搁了时间,他不害怕尸体,但是他会担心他和奶奶看到尸体,裤子和鞋子上的血都是搬运尸体到门外时蹭到的。

所以奥兰也顺便用雪擦了自己身上的血迹。

想着尸体上的证据可能会因为低温而破坏,明涑一扭头躲过奥兰的怀抱,披着厚厚的毛毯就冲出房门。

灵活敏捷得像一只小猫,蹦蹦跳跳地就来到走廊,看着木制地面上的血痕和零星的血迹,怎么是塔姆叔叔的房间?

在塔姆的房门前停下,明涑探入一个小脑袋观察。塔姆的存在感很低,他平时更听妻子玛雅的话,自己没什么主见。

他的床铺上靠床头的地方就有一大滩血迹,那血痕很深,现在已经结成了深黑色的硬块,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十分浓郁。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奇怪之处了,甚至连床铺都很整齐,看不出有挣扎的痕迹。旁边小木桌上有放过物品的痕迹,但现在已经被拿走了。

退到走廊,明涑的后背撞上了奥兰的胸口,他低下头,把下巴磕在明涑的头顶,笑着把他围抱起来,平稳地抱到了大厅。

“别抱了…奥兰,快放我下来。”明涑第一次感觉在别人面前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抱着是一件很害羞的事,耳根都跑上了粉红。

见明涑都快把整张脸埋到毯子里了,奥兰宠溺地亲亲他的脸颊,把人放到壁炉边的沙发上。

而且还要当着德利安的面放,奥兰一边亲一边挑衅地往德利安那看了一眼。

他可没忘记那天晚上有人在故意听墙角。

德利安的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看完这一番造作,脸直接黑如锅底。

但目前紧急的失态没有给这两位男人太多明争暗斗的时间,玛雅压抑着的崩溃哭声从门外传来,马车夫杰克和小少爷佩克在安慰她。

西利亚奶奶却一反常态地在角落一言不发,壁炉的角落安静无比,只留木材燃烧时的哔波声。

睡得脸红红的明涑蜷在椅子上,半张脸都埋在毯子里,眼睛却是不是偷偷瞄向大厅的人,观察着这些经历第一夜之后的人们。

“害怕吗?”

帮别人处理好尸体后还能像个没事人的奥兰在明涑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像占有欲很强的家长揽住自己的孩子,小小一只的明涑能整个人陷入他的环抱里。

或许是把明涑对别人的扫视当成了不安的信号,奥兰把他的头放到颈侧,身上的荷尔蒙的气息从头到脚罩住了明涑。

坐在一边的德利安把头扭到了相反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看着大少爷对着自己冷哼的柯林:?

除了在壁炉边的这几个人,还有一位灰衣少年在另一个角落里坐着,第一天早上明涑没有注意到他,他的存在感似乎有些太低了,起码明涑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不过没关系,第一轮讨论很快就会开启,每个人都会成为下个被攻击的目标。

或许是外部的寒冷已经到一个常人难以容忍的程度了,即使是悲伤过度的玛雅,也不得不在马车夫和小少爷的搀扶下回到大厅。

他们身上白绒绒的,密密的雪片覆盖在身上,手指被冻成紫红色,连呼出的热气都不剩多少了。

大家特意将玛雅安置在壁炉旁边,让火烤干她身上的雪水,马车夫和佩克却回到灰衣少年旁边,沉重的静默就在衣物的梭磨声下没人打破。

现在也没有充足的物资为塔姆举行葬礼,玛雅只能按照村里的习俗,把在冬天死去的人安葬在雪地里。

“血腥味会吸引森林里的大型动物来觅食,今年冬天来得太快了,或许还有正在存储食的棕熊…这木屋的门板可经不住熊掌的几下扑挠。”

自小在文明城市长大的青年学家柯林对这种穷乡僻壤的习俗表示了质疑和反对,并希望奥兰能直接用火把尸体烧干净,这是对尸体处理的最好方式,还能有效防止尸体上的疫病传播。

但玛雅通红的眼睛和狠戾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一个人的科学智慧是不能对抗百年以来扎根在他们脑中的封建习俗的。

只能退一步,让杰克把马车上的防水布裁一块下来包裹住尸体,再砍一些新鲜的松枝,上面散上刺激性气味的香料,和尸体一起绑起来。

“希望我们在被异教徒解决前,别被森林里的狼和熊一锅端了。”

柯林看起来很轻松,他或许是自信于没人能逃过他的眼皮底下杀人,特别是对于自己人过于了解后,他很快就把目光看向了木屋的原住民,那个身材高大,即使是面对一个成年男人也能轻易解决的奥兰。

而那个又白又软,香得他即使隔了一个人都能闻到的小亚裔…看着明涑偷偷瞄他,柯林礼貌地抬起帽檐朝他笑笑,脸边的银链都荡出几分弧度。

这么可爱的亚裔,不会是被拐过来的吧?看着这老妇人和五大三粗的奥兰,没有一个人是和这个亚裔长得相像的。

真是落后又贫愚的村子,帝都的法律之风都吹不到的地方,他们不知道随意在家里拘禁别人是违法的吗?更别说这个少年精致得像东方航海而来的贵族,和奴隶根本沾不上边。

得快点把人从这里带走才行,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少年和家人分别多久了。

要是他想,自己的家也可以成为他的家。余光看着身材高大的奥兰把人抱入怀里,对奥兰的厌烦更上一层楼。

乡下的糙汉也难娶到老婆,但即使是柯林,也不能否认奥兰就是长得很周正,所以也就对他是邪恶异教徒这个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这年头,正经干净的单身汉紧俏得很,奥兰这么大年纪都找不到老婆,不是身体有缺陷就是精神有缺陷,哪里像他这种一心扑在学术上的好青年。

或许就是脑子有问题,没人喜欢他,这才央求祖母给自己买一个漂亮老婆,祖母不肯,他就从外面偷了一个回家。

不知有谁轻咳一声,划破了室内的沉寂,也让柯林从对明涑的凝视中回过神来。

把两个少年安顿好的杰克焦虑地追问西利亚奶奶:“您说的梦境…具体是怎样的呢?”

“我们之中真的有异教徒吗?我不相信。”就算是一起安葬尸体的佩克也发出了质疑,在场的人中,能轻松解决一位成年男性的人不多,恰巧一大半都是他们这些外来的旅人。

“感谢女神的庇佑。”西利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行对着天空做了一次祷告。

“庇佑…哪里来的庇佑!塔姆的死亡还不够警醒你们吗?!”头发散乱得像疯子一样的玛雅嘶吼着“这里有个杀人犯!女神根本不会庇护我们!”

“你们有看见塔姆是怎么死的吗?他的…他的头…全部融化了!”红得能流出血泪的眼睛崩溃地瞪着大厅里的人,玛雅的嗓子因为长时间哭泣而嘶哑,但她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这确实不像正常人类能干到的事,但在场的所有人只能沉默以对,无人认领这桩罪行。

“或许这就是女神的惩罚…塔姆因为过往的罪孽而不得不…”杰克也觉得那样的死法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脸和大脑都融化了,头骨和身体却丝毫未损呢?

除了神的力量,没人能办到。

“塔姆他做错了什么?他能有什么罪过?他是村子里最老实本分的男人!这次要不是我上山想去教堂祭拜,他也不会来到山上…”

玛雅的情绪再度有些不稳定,摇摇欲坠的身体如一具破碎的木偶。

但她的话吸引了旅人的注意力,柯林追问道:“教堂不在小屋里吧?”

“是后院的那座小屋,我们会在每年春天到里面做一次大型的礼拜。”奥兰代替玛雅回答了他。

听说这座小屋外还有其他的屋子,柯林产生和很大的兴趣,询问奥兰现在能否去看一看:“或许有一些不愿意露面的客人偷偷住在那里呢?可能还是个昨晚刚刚杀了人的凶手。”

没想到教堂的奥兰一愣,请示过西利亚奶奶之后答应了,并要求他们和自己一起过去。

“我也要去。”明涑软软的脸贴上了奥兰的胸膛,无意识地用平时撒娇的语气和奥兰说话。

这下大伙的注意力就全从教堂上跑到这个小亚裔身上了,一向不爱开口的德利安也生硬地附和着,炙热的眼神从明涑身上都撕不下来。

奥兰在一番攻势下只得怜爱地摸摸明涑的脸颊,帮他上楼穿好衣服后,几人便聚在一起朝教堂进发。

大家围成一团,一方面是让外围的人扫雪,另一方面是帮围在中间的明涑挡风,那白嫩的脸蛋看起来经不起一点风雪。

看见明涑身上穿着的是德利安给的报酬皮草,德利安心里还有些高兴,还想偷偷凑近了告诉明涑自己马车上还有好些绸缎和毛皮,可以全部给他做成很多好看的衣服。

如果他愿意坐马车和德利安一起走的话。

奈何奥兰全方位守护着明涑,德利安被频频撞开,还差点在雪地里摔倒。

忿忿地瞪了奥兰好几眼后,一行人就走到了教堂门口。这里的门做得更为考究,上面还有手工制成的浮雕,推开门就是一条主道,两侧是一些长椅。

最边上摆着女神的画像,反复燃过的烛台上是厚厚的腊滴,长时间没用后已经落下一层薄灰。

奥兰拿出火柴点燃后,昏暗的室内总算是清晰几分。主道的尽头就是一座高至屋顶的女神石像,石像周围是一圈浅水池,现在已经干涸了,上面还有去年摆上的干花。

不过在女神像前还有一个立台,上面有一本厚厚的神谕。

奥兰没去查看神像周围,直接进入了神像旁边的告解室,里面漆黑又狭小,根本不可能藏人。杰克也用手指敲打了几下隔间的木板和神像,都是实心的建筑,没有隐藏空间。

柯林随意看着这里的桌椅,还顺手掀开了那本神谕。是很厚实的纸质书,用坚实的麻绳搓成小股后穿纸装订起来,翻阅时也不费力。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教义和注解…嗯?柯林的手指停了下来,他看见在书的最后不是结语,而是满满一页猩红的文字。

小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出去不久的几人很快回来了,为首的是穿着单衣的奥兰,他身上的厚外套在明涑身上,粗糙的手里抱着神谕。

他们因为上面难以辨认的古文字绊住了手脚,只能回来请教村里几乎是最博学的老信徒西利亚。

即使是柯林也只能根据古文字和现在文字的相近性来辨认出几句话的意思,还有大半的文意难以解释,得依靠西利亚奶奶脑内古老的记忆。

大家围坐在西利亚周围,玛雅低着头抽噎,但依旧分出神来听西利亚的话。

“这里面讲述了一个故事。”西利亚粗糙如树皮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抚过书上的文字。

“一些苦命的旅人遇上了看守宝物的杀手,他们被困于风雪之中,在夜晚,杀手准备把其他人都杀光。”

“为了保护信徒,女神降下了她的神力,她派出了天使和智者降下人间。”

“神不可直接干涉世间因果,所以女神在她的信徒中找到了降临者,代替神使用权柄。”

“虽然女神不能直接让杀手死亡,但她降下了戒令,杀手至多杀一人,如果他在夜晚触犯神罚,女神会让他因为手上的罪孽降入地狱。”

“最后,因为杀手没有被信徒们找出,在风雪停止的早晨,人们发现了满室的尸体和这页由鲜血写下的故事,把它载入了神谕中。”

太过于巧合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西利亚在胡编乱造,柯林接过那本神谕,发现西利亚说的部分和自己推理出的内容差不多。

联想到室外的尸体,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所以…我们现在要找出那个杀手,对吗?”明涑怯怯地举起手,不安的羽睫颤抖着,像是被刚才的故事吓到了。

奥兰揽住他的肩,脸颊贴上去轻声安慰:“或许就是被我们凑巧遇上了呢?毕竟山上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可能明天雪就停止了。”

少年佩克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红,他盯着明涑随口附和:“对呀,说不定涑还能和我们一起去希德呢。涑,你喜欢那座繁华的城市吗?我可以带你去参加很多好玩的舞会!”

“他哪里都不去。”奥兰没有抬头,像是说给佩克听的,又或许是在警告这些不礼貌的旅人,里自己的心上人远一点。

“雪不会停止,除非杀手死亡。”西利亚奶奶停了一会“或者信徒全部死亡。”

“故事里,最后的人是被饿死的,杀手吃下了信徒的肉。”

“那还真的…由冰雪铸成的地狱啊。”柯林长叹一声,向后躺倒在靠背上,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没人开口提及该要怎么样找出杀手,即使是为了生存,做隐形的刽子手也比做出头鸟好。

大家相互传递着眼神,除了几道炙热的目光,明涑发现他们在彼此猜忌着,却不敢妄加推测。

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在害怕和焦虑的情绪中流淌。奥兰首先要起身离开,他得在太阳下山前挑够柴和储雪,晚上要给明涑烧洗澡水。

找不出杀手可能会死,但今晚没有柴火就一定会冻死,大家三三两两地四散开来,方便了小团体交流意见。

如果要分成阵营,那村子的阵营肯定是首先排除的对象,明涑也不想靠感情就草率地归结自己的观点,但西利亚奶奶明显是身份牌,玛雅就算要杀,第一晚也不会杀自己的丈夫,杀手最忌讳的就是第一晚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奥兰就更别说了,如果他是狼,大可做得更血腥一些,不会用融化别人脑袋这样的杀人手法,这样的手段更偏向于女性或者少年。

但旅人阵营也看起来很正常,尤其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杀人的理由,外来运送货物的行商,更加危险的应该是熟悉周边环境的本地人。

而且他们明显有猎枪和刀…不,或许这个能融化人脑袋的奇特东西就是这些富豪们用来杀人的新奇玩意呢?

那善于医学和生物的柯林就尤为可疑。

从小屋到教堂,明涑也在暗地里观察他,他表现得对那座教堂有些新奇,尤其是在翻译古文字时,他并没有装作不理解或者故意翻译错误细节。

或许是自大到别人不会怀疑他,毕竟旅人看起来和柯林很熟,起码比德利安和那些仆人的关系要好得多。

见他们上了楼,明涑便没有偷偷跟上去。第二夜转瞬间到来,大家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到房间,这次奥兰没有久留,在帮明涑洗完澡后便离去,并且嘱咐这个小家伙要用桌子把门口堵上。

“记得我在你枕头下放的匕首。”

奥兰依依不舍地低垂着头,在明涑耳边悄声说着,气息故意刮过耳根,痒得明涑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气呼呼地把奥兰推出门外。

奥兰无奈地笑笑,在门缝上卡住了一根发丝,随即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布袋里的双管猎枪。

子弹在另一个袋子里叮叮当当地响着,奥兰把窗拉开一个小缝,冷风卷走了房间的温度,却能给予人清醒。

床位就正对着门口,奥兰横持着双管猎枪在床尾跨坐着,用沾了油的麻布擦拭枪药驳接处,防止上弹时卡壳。

如果杀手今晚来杀他就好了,一枪就能让他的脑袋开花。

这里的室内没有钟表,但明涑就有一种预感,午夜快到了,所有人都会在这一刻昏睡。

上一秒意志还留存在现实,下一秒就和那张神秘的塔罗牌见面了,明涑绝对自己似乎置身于云朵之中,看着这张神牌发出金光。

“你是我在人间的天使代行者,你的羽翼布满看透世间一切罪恶的双眼,请用“圣水”去辨别正义与邪恶,为信徒们引导光明。”

“玩家身份为天使,请在每晚杀手行动前探查选定目标身份,并杀死真的杀手。”

“作为天黑时第一个行动的身份牌,请迅速完成身份辨别,每晚行动次数:1。”

在女神的背景音结束后,久违的ai系统上线,毫无起伏的音调在发布任务后就立即消失了,看来是老大买来的托管系统。

第一晚,明涑选定了最为可疑的柯林作为目标。但女神只解释了用“圣水”去辨别,没说怎么用“圣水”。

更何况他现在连“圣水”的影子都没摸着,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先到柯林的房间看看。

明涑穿戴整齐,外面披着厚厚的毯子,里面是衬衫和马甲,还有一件厚厚的毛领棉衣,整个人像刚出炉的糯米团子。

他刚踏出一步,就被响彻走廊的木板吱呀声吓得缩回了脚,探头探脑地贴着墙边。

适应了走廊的黑暗后,他一只手扶着墙壁慢慢挪动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来到柯林的房间前时,他已经憋得满头细汗,艳色的小嘴微微张开,小口小口地呼气。

手在门锁上轻轻一推,门居然就开了,几乎是漆黑的室内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色块,临近床边的地方倒是明亮许多,有雪光映入。

柯林的胆子也太大了,这都不上锁,是笃定了有人不会来杀他吗?

可疑指数ax,必须好好用“圣水”辨别才行。

回身把门关上,明涑拉开毯子,仔细地叠起来放到了床边,一股被闷鼓着的香味悄悄四散开。

柯林斜躺在床上,像是不小心睡着了,连脸上的眼睛都没取下,衣服微微有些凌乱地散开。

明涑盯了他一会,随即在室内找起“圣水”来,昏暗狭小的房间里,可见度再差,搜刮过每一个角落的明涑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液体。

再磨蹭下去就要到杀手醒来的时间了,明涑疑惑地拉出光屏,希望里面有对自己身份的仔细介绍。

“天使身份牌…圣水,由天使自身携带。”

“为天使身上的三种体液混合而成…?”

明明外面在下雪,明涑却感觉有一道雷劈在自己头上,震得他脑袋嗡嗡响。

该死的公司!他说怎么会给预言家这么一个好身份,原来挖了坑给他跳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里的设计就是想让他给这些男人们喝那个水,如果被弄过头了,还会不小心尿尿给他们喝…

还以为是什么正经的真实副本呢,整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gv吧?

现在意识到也已经来不及了,明涑只得颤颤巍巍地跨坐在柯林身上,细而白韧的腿差点没能包住柯林的身子,身材的差距让他整个人几乎是覆倒在柯林的胸膛上。

在纤细的手抓着自己腰上的纽扣时,明涑感觉自己被惯性思维囚固了,谁说体液一定要是那里的水呢,口水汗水泪水也可以啊!

就这么想着,明涑扶正柯林的脸,把果冻似弹嫩的嘴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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