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觉得可爱,受到捉弄,我也会生气,被人恐吓,我……好吧,我并不经常畏惧,但偶尔我也会感到烦恼,但,这些反应,最终全都会散去。”刘瑕望着他,但又不是望着他,仿佛越过连景云,她又看到了那个遍体荆棘的小女孩,“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很快我就会忘记……我什么都会忘记,连恐惧和阴影都会忘记,在哈佛的时候,我聘请过男妓——”
“什么?”
“对,我聘请过一个亚裔男妓,指定了特别的情景服务——我把我的公寓钥匙给了他,让他在一周内的任意一天来袭击我,如果我反抗,就停下来,如果我不反抗,就继续粗暴地对待我,看我能承受到什么程度。”刘瑕说,“无需我特别说明,你就会明白,他长得和刘叔叔很像……我特别挑选了这么一个人,再造了这么一个环境来做这个试验。”
“试验的结果是——我没有感觉。没有恐惧,没有失控,没有尖叫,什么都没有……过去他对我的虐待,本会摧毁一个人的一生,但对我来说,影响力为零……从这个角度来说,刘叔叔真是彻底的失败,作为一个加害者,他在这世上,连最后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沈钦和你都没有任何机会,你觉得沈钦相对你走在了前面,是的,因为我对他的反应更多、更大……但……”
再多、再大,能和继父比较吗?
连景云微微张开嘴,刘瑕摇摇头,“但,不论现在的反应如何,都会褪去的,没有什么能留下来,从根本上来说,你们两个都没有任何机会。”
她望着那稚嫩褴褛的小女孩,轻轻地重复,“没有什么能留下来……”
……
随着公寓的门,又一次打开,运动警报被触发,音箱发出轻微的滴滴响声,但又被很快按掉——从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到,湿西装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他回头和门里人说了几句什么,又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摄像头一眼,这才走进电梯。模糊的像素,无法描绘出他的精细表情,但从肢体语言来看,他现在似乎有些茫然无措,仿佛失去了方向。
电梯门打开,门内的女人探出身,抱了抱他,湿西装走进电梯里,长发女子也看了看摄像头,仿佛还笑了笑,这才回身进屋,合上了那仿佛坚不可摧的深色木门。
电脑前的男人操作了下,把监控画面关闭,他在电脑椅上来回转了几圈,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笨蛋。”双手摆到键盘上,很快就敲出了一行字:【机会,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当然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啊!】收件人那栏里,连景云的名字赫然在上,手指在enter键上盘旋了许久,多少个应该按下的理由,被极有效率的大脑列了出来,条条框框:是的,即使是竞争对手,即使成功的人不是自己,也希望能多一个人爱她,也希望,对方不要就此放弃……
连景云这个大傻瓜,坚持着无谓的正义,连争取机会时,都不忘带他一个,用的是我们……
这条微信,他应该发,在品格上他不能被连景云比下去,尤其是在她面前更不能,但……
&er键有些微凹陷,但在触发之前,又松弹起来,沈钦轻轻地诅咒了一声,手指按下删除键,快如闪电,删掉了这行危险的字样,又吐了口气,不敢再看连景云的名字,快速关掉对话框,切换到了‘刘小姐’这一栏。
*所以,你是在故意挑衅我吗?【好生气哦,但还要保持微笑】刘小姐,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