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徐羽树愣神许久,长长呼口气缓神。
“……我是谁?”
似乎觉得问题太过于可笑,叫徐钰鸣的青年眯眼,食指轻戳徐羽树的脸,孩儿气的后仰在靠枕,双手耍赖般放在被子上。
“哥哥,徐羽树,徐家大少爷,因为跟弟弟产生不当行为被家里强制配婚,结果在订婚当天带弟弟出逃发生了车祸。”徐钰鸣张开手,食指中指并拢抵住太阳穴,嘴里模拟出嘣地爆炸音效:“怎么像演电视剧一样。”
或许因为记忆错乱,导致他五官也有了微妙变化,外加身形清瘦,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
刘姐与老赵对视,在对方眼里看出一丝迟疑。
徐羽树低头,长时间居住边林外加风吹日晒,令他本就刚毅的轮廓增添了几分粗糙,大手握住徐钰鸣的手,老茧使后者吃痛,却也未放开,任由对方牵着。
“......”
刘姐分明看出男人的挣扎。
“哥哥?”
由于徐钰鸣另外只手正输液,徐羽树重新坐在床边,他捧起人瘦弱的五指,默默放在唇边,有一搭没一搭吻着。
刚从昏迷中苏醒,能坚持讲话到现在已是徐钰鸣极限,病房头顶的光照柔和,他眯眼,鼻息越来越微弱。即便如此,他仍打起精神,望向徐羽树双眼:“等我醒来还能看见你吗?”
“当然。”
徐钰鸣笑,眼底的期待几乎让徐羽树扛不住,他心满意足闭上眼,可始终牵着哥哥的手,直到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徐羽树堪堪放松紧绷的肩,扭头吩咐自始至终监视仪器的两人:“照顾好她。”
病房门虚掩。
徐羽树下意识掏兜,没有摸到身份证,双手拍拍全身,想到得到消息来得匆忙把证件落在车里,他不轻不重呼出口气。
越往北的城市秋冬分界线越模糊。
徐羽树掌心干燥,不由得担心方才是否握疼了徐钰鸣,怔怔盯着手,长时间守夜的脸色发暗,身后随即传来一句。
“他还好吗?”
嗓音沉重,疲惫感只多不减。
这一幕画面好像与前些年重合,唯一变化只徐羽树因长时间驻守山林观测,头发蓄到了肩膀。
“......”
“他还好吗?”
沉默时间太长,后者强调一遍,徐羽树无视问题,隔了个空位落座,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偏头凝视黄了大半的树叶。
“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
“三番五次,接二连三,你要折腾他到什么程度才算完?”
在山上太久没有与人交流,徐羽树讲话明显放缓,气势弱去半截,可全身疲惫不为假,他静静坐在那里,眼眶发酸发涩。
徐晋枟张张口,虽然他只是远远跟在货车后面,但同样受到冲击的波及,手指脖颈缠满绷带,其他倒未见损伤。
“我只是...太爱他了。”
“你那是爱吗?你那是恨、是控制!!”
徐羽树未控制住音量,他反应过来收住嗓子,捂住写满了疲惫的脸,声音逐渐变得朦胧不清:“……那能叫爱吗。”
他垂眼,凝视因常年在观测站风吹日晒而粗糙不堪的手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重复询问。
同样沉默的还有徐晋枟。
最先发现徐钰鸣不对劲的也是他,即便人躺在病床,极短的清醒时间徐晋枟全都在场,可前者落来的视线陌生,情绪毫无起伏。
就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因为颅内淤血的位置特殊,我们没有办法为他进行手术。省城医院应该可以操作,但小少爷身体特征极不稳定,就怕转院时万一出了意外......”
医生的语气很含蓄,他尽量将情况往好处说:“或者这段时间多观察些,给他服用活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