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边,是个很容易观察其余三条岔路的显眼位置,这段时间刚巧过了学生下课,所来往进出的车辆并不多,现在有一辆停在停车场,却始终没人下来,自然引起黑车里面的人关注。
几乎在徐钰鸣想到被发现了,要被逮回去又做徐晋枟的安抚娃娃,黑车门应声而开,随即来的男人身姿高挑。
由于前排座椅遮挡,徐钰鸣没看清对方的脸,他以为是徐晋枟,想躲也没地方躲,徒劳地往座椅深处缩坐。
随着人身影越来越近。
他的脸在霓虹灯下逐渐清晰。
先前留的寸头长些,发梢都能遮盖住眉眼,耳朵骨钉也不见了,全身空空荡荡没有半点装饰,整个人失去先前精神气,极具侵略性的眉眼竟出现几分萧瑟与不确定紧张。
“……”
是徐羽树。
是哥哥。
徐钰鸣手指尖发麻,心脏酸胀,鼻腔宛如塞满茅草,想哭又哭不出,抱紧用小手掌触碰他下巴的女儿,臂弯无意识摇晃,小鸟安静了。
于川给他看的视频里,徐羽树手边就没有空过酒瓶,对方始终红着眼睛死凝摄像头,似乎要透过镜头看到躲藏的孩子。与其说他在歇斯底里,更像借助摄像头,宣泄找不到弟弟的无助。
孟林虽不认识徐家的人,但他能感受到徐钰鸣的紧张,他视线在大步来的男人与徐钰鸣不安颤抖的睫毛间游荡。
“……”
他想询问,可找不准时机。
恰巧对方已经走近,微微躬身,手臂撑在车框,鹰眼一眨不眨凝视内里。
孟林从未如此庆幸他贴了防窥膜。
作为一直在学校,都没踏出过象牙塔的本硕博连读的孟副教授,哪里扛得住从血雨腥风的老宅里杀出来的徐大公子哥的威压,率先别开目光。
气势上他就输得一败涂地。
“小钰。”
对方仅一声,隔着车玻璃,声音含糊而朦胧,又被风裹挟,嗓子灌满海水般沉闷。
徐钰鸣红了眼眶,他像受委屈好不容易找到撑腰家长的孩子,无视孟林错愕神情打开车门,抱着女儿一头埋进徐羽树的怀抱。
良久,他才带着哭腔道:“哥哥。”
话音刚落,怀抱徐钰鸣的胳膊一再收紧,力度好像要将他融入骨髓般。
小鸟歪头,她鼻尖嗅嗅,确定空气中某些气息,认为抱住妈妈的人没有恶意,停顿片刻浅浅打了个哈欠。
她动静虽小,仍引起徐羽树注意。
男人后退半步,如临大敌。
“小鸟。”看出徐羽树紧张又期待的表情,徐钰鸣破涕为笑,抬高手臂:“名字叫小鸟,大名暂定徐莺,草长莺飞的莺,江南的三月天。”
“徐莺?”
徐钰鸣嗯了声低头,晃晃同他对视的女儿,嘴角难得扬起微笑。
“暮春三月,很美吧?”
说完,他仰头,望向与小鸟鼻梁高度如出一辙的徐羽树。
后者来不及应,忽然听到句。
“可我无法遇上了。”
声音极轻、又快。
徐羽树甚至没明白意思,怀里塞来沉甸软面团,他下意识地接过,等反应抱的是小婴儿,胳膊差点僵成水泥。
“小钰,哥抱不了,快。”
“哼。”
徐钰鸣倒退三步,眉眼难得染带小女儿家独有的骄蛮,有那么瞬间,徐羽树仿佛看到十年前养在大宅院的娇娇。
长睫弯弯,唇珠圆润,脸颊因放松染上团薄粉,呼吸绵薄,模样介于青年温润与少年清爽间,纵使穿着老旧笨重的厚棉衣,胸脯仍小幅度地隆起。
目测大小手掌刚巧包裹,再用五指轻轻上托,直到嫩肉沿指缝微陷一亲满面奶香。
对方可能会羞、会恼、会抽泣。
但绝对不会推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