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石王一边快速的从楼梯上往下走,一边干脆利落的答道:“但有人知道。”
他说着,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在房门里面的,是一对正在床上相拥鼓掌的年轻男女。那位侍女见到房门被踹开,立刻发出惊叫,男人也吓了一个哆嗦。
“谁?!竟……陛、陛下?”
那个年轻人气势汹汹便要怒斥出声,但他一回头,看清自己刚才要骂的人是谁,便直接软了下来:“您、您怎么……”
贝尼托没有和他废话。
男人想要从床上站起来,但刚从床上下来,就被快步走来的贝尼托一把狠狠拥回了床上。
“别动。”
贝尼托没有和他废话,直接抽出剑来抵在了想要挣扎着站起的男人的喉结上,低喝道:“不许动!别让我说第三遍!”
“不动,不动……”
男人讪笑着,慢慢将双手举起摊开。
贝尼托面无表情直视着他的双眼,用下巴向旁边吓傻了的侍女努了努,淡声道:“没你的事,快滚。”
“是,是……遵命,陛下……”
吓的哆嗦个不停的侍女甚至不敢穿上衣服,便胡乱抱起自己的衣服就快步跑出了房间。
希尔迪加尔德跟着侍女走到门外,顺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帮她把外衣披上,低声安慰道:“别担心,不是你的事。”
“谢、谢谢,大人……”
侍女几乎要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最好。想活命的话,就继续什么都不知道。”
绿甲的猎人说着,用那双冷淡到仿佛毫无感情的双瞳瞥了她一眼,便重新退回了房间之中,顺便带上了门。
那个年轻的贵族急促的喘息着,仰躺在床上看着贝尼托,健壮的胸口连连起伏。
“布瓦·索兰卡,索兰卡伯爵的长子……是吧。”
贝尼托低声说着,剑尖慢慢从他的喉结下移。紧贴着他的皮肤,一点一点途径锁骨、胸口、小腹、一直移动到下腹。
“是,是!”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一动也不敢动。
“你的父亲被法兰克人俘虏了。连同黑鹿侯爵一起,你也知道吧。”
“知、知道!不……不知道!”
他承认,但愣了一下立刻又否认,否认过后又感觉到了些许不对,满脸的纠结。
……我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不过事实上,贝尼托也没打算问这些。
为了保持领兵打仗的贵族的忠诚,在他们出征之际,他们的家属都会被安排到罗马,得到国王侍卫的“保护”。如果领兵的贵族们背叛了哥特,他们的所有家人将被立刻处决、无一幸免。
贝尼托要问他的事很简单——
“告诉我,今天我出去开会的时候……都有谁上了楼?”
石王低声问道:“我知道你白天会在城堡内闲逛,我也懒得管你。你只需告诉我,你闲逛的时候碰到了谁?”
“……一共四个人。第一个是月弓大人,他提着箱子进来,提着箱子出去;接着是您的花匠,然后是兰诺侯爵的首席骑士带着文件来说要找您,过了一会来了一个胖子,拿着黑鹿侯的信物说要找您……他们聊了一会,那个胖子就先出去了。”
布瓦舔了口嘴唇,瞥了一眼希尔迪加尔德,快速的说道:“骑士……骑士刚走!应该还不到半个小时——我之前回屋的时候看到他下楼了!”
“兰诺侯啊……”
贝尼托低声喃喃着,双眼微微眯起:“果然是他。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他有这个胆子——”
即使是南方军团的首领,僭越之罪也不可饶恕。
什么时候,贵族有了为国王的所有物下决定的权力了?我是国王还是他是国王?
我才是哥特唯一的统治者——哥特的王。如此宣称之时,他的下巴像钢铁一般紧绷着。
他看着年轻的伯爵之子讪笑着想要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拿剑拍了拍他的脸,低声说道:“你就在这待着。没得到我的命令,不许离开这个房间。”
“……是!”
年轻的贵族连忙点了点头。
贝尼托死死看着布瓦,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将剑收回、重新插回鞘中。并伸手把布瓦从床上拉了起来。
“我们走,”贝尼托拍了一下希尔迪加尔德的肩膀,用他那标志性的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去找我们的朋友,兰诺侯爵。”
“好的。”
希尔迪加尔德点点头应道。
但就在下一刻,贝尼托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间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