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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从耶稣身上学到的某种压迫人的技巧。护卫果然额头浸出了汗渍,腿都有些哆嗦起来。
提比略点了点头。
“没听到最好。记好,不要将这事跟任何人说。否则我要了你的命……还有你父母的命。”
他低声警告道:“回去之后,去找老约翰领三个月的工钱。然后回去休息一周,忘掉今晚的一切,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听到要领钱,护卫眉飞色舞的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提比略下巴努了努,示意护卫还是和来时一样走在前面。他则是警惕的环顾四周,慢慢将大门拉了起来。
两人准备原路返回。
但在路过那条最阴暗的小巷的时候,提比略却将手悄无声息的伸进了自己怀里,将匕首慢慢抽了出来,反手握紧。
若是在月光下,它应该会反射出一道光影吧。但在狭窄的小路里,这匕首却是暗淡无光。
提比略猛然上前一步,左手勒住护卫的脖子,右手则将匕首狠狠刺入了护卫的心脏!
护卫刚要挣扎,但剧痛让他惨呼出声。
“狗屎……你说你没听到?我在门里可连你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你根本没有睡着,对吧?嗯?”
提比略毫不留情的咒骂嘲讽着,一边用力搅动着匕首:“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婊子养的……”
胸前的鲜血一股股的喷溅,将提比略的右手染的通红。
随着护卫渐渐失去了声息,提比略的喘息也渐渐变得平和。他慢慢将护卫的尸体平躺放好,将匕首垂直慢慢取出,防止断在他的身体里成为证据。
之后,他伸手在护卫的尸体上擦了擦,又将匕首也一并擦了个干净。
提比略刚想走,却突然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等等,这个或许……”
他思考了一会,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
这是提比略自己的手帕。角上还绣着他的名字,一眼就能看出来。
提比略用那手帕仔细的擦了一下已经变得比较光洁的匕首,然后把它扔在了护卫的尸体上。
之后提比略立刻赶赴到附近的下水道旁,将自己的匕首丢了进去。
他沉默的回到家中,将手洗干净再关上了门,再把他放手帕的柜子弄的有些杂乱。
然后他取出了备用的匕首,插入自己的上衣之中——这把匕首的刃要更加粗大一些。这是他为了自己有朝一日必须杀掉某个人而准备的后手。
如果有人声称见到他杀人,那么他就会取出这第二把匕首,让人证明它根本就插不进去那个狭小的伤口……如此一来,他自然就会获得无罪判定。
至于那个手帕,则是他留下的另外一步棋。
虽然那个护卫大约是元老院派在他身边的奸细,但他的死亡却反而可以将元老院一军。
他们之中没有什么聪明人。都只不过是一堆目光短浅之辈。
如果他们发现了那个人的尸体,和自己留在尸体旁的手帕,很有可能会直接找上门来。
而这时他所故意留下的漏洞,不光可以证明他无罪,反而可以证明元老院居心叵测。
但就在这时,提比略却注意到自己的床上不知何时又放上了一封信。
……是苍白阁下的信吗?
他愣了一下,将信拆开,对着月光勉强识别着其中的内容。
他反复看了三遍,将其中的内容全部记住。然后他没有生火将其点燃,而是将其慢慢撕碎吞下。随后他便爬上床去,准备继续睡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提比略需要睡得久一点——至少要睡到别人来到他的家里,把他叫醒才行。
第93章 戴面具的英雄
托马斯在见到耶稣之前,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在他看来,这应该只是简单的国王面见战功卓著的战士,给予荣誉和嘉奖就结束了的例行公事罢了。当然,花匠出身的他,对于自己居然能面见国王也的确是有些紧张和期待的。
但只要一想起来,这份奇迹般的荣耀是自己拿命——以及战友们的命换来的,托马斯便笑不出来了。
哪怕战争结束,托马斯已然睡不了一夜好觉。
别说是有人在他旁边说话,哪怕是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或是凝视他太久的时间,托马斯也会立刻惊醒过来。
对于娱乐——无论是音乐、舞蹈,还是托马斯之前很喜欢听的史诗吟唱,甚至于美貌的少女,在他面前都失去了全部的吸引力。甚至光是集中注意力,就会很快变得焦虑暴躁起来。
如今,托马斯的眼中全是血丝,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暴躁的凶兽一般的气质。
那并非是杀气。只是因为他三周没有睡好,心情在战争结束后也一直没有放松下来的缘故。
他总觉得,如今的和平过于虚假。仿佛只要一觉醒来,便发现战争结束不过是幻梦,自己还将继续投入战场之中——
甚至于面见国王的喜悦和荣誉感,也被这种强烈的焦虑所冲淡。但把它当做任务来做的话,却也不会有厌烦的感觉……
起码托马斯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正在做什么。如此一来,那种无论自己在做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的焦虑感,也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