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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精锐的弓弩手则纠集成军,以肉身向前突进。他们的马发着抖跪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他们只能自己绕过火焰的封锁向前突进,向“撒旦”勇敢的射出带有微弱魔力的箭矢。
那是被酒神和日神的祭司赐福过的箭矢,击中什么东西就会爆炸开来。
……虽然威力相当小,若是在手中爆炸也不能将手炸没、而是只能将手上的皮肉炸到焦黑破烂的程度,但若是能绕过甲衣和盾牌在体内爆炸,倒也能夺走一人性命。
他们试图将这箭矢射到红龙鳞甲的缝隙中,将鳞片炸开——
但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阿巴顿只是随意的扇动翅膀,掀起的飓风便能将箭矢吹回去,在士兵群中爆炸开来。掀起的尘土迷了他们的眼睛,而那愈发狂暴的风暴则将他们直接吹了回去,撞入人群。
那一幕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只有从罗马而来的一位阿波罗祭司没有参与到围剿撒旦的战斗之中,而是骑着马不断在人群中穿行,弹奏奇异悦耳的乐曲。
那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他手持无弦的竖琴,那竖琴上凝结着光弦,而他一边弹奏一边低声唱歌。
凡是听到他的乐曲的人们渐渐都平稳了下来,眼神空洞有秩序的向外退走。
而在巨龙另外一侧街道的人们则惶恐而无秩序的奔逃,拥挤在一起——因踩踏而死的人甚至比被红龙杀死的要多上十倍不止。
当然,那也是因为红龙压根就没有攻击任何人。
虽然看上去狂暴而恐怖,但他所有的攻击都刻意避开了人。不用说躲开,甚至只要站在原地不动都不会受伤分毫……只有那些慌到开始反向逃跑,甚至无畏无惧直接冲向火中的人才会被那“撒旦”烧死。
那个老祭司是唯一注意到了这件事的人。
但他却没有说什么。
他既没有阻止人们围攻撒旦,也没有参与其中——他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推罗的王宫,闷声不言的去疏散混乱的人群。
而另外一边,王宫内也是一样的混乱恐慌。
甚至因为没有人疏散安抚,甚至比外面还要混乱许多。
炽烈浓稠的暗红色龙火在地上流动蔓延。
推罗王宫的顶棚被掀开,熊熊燃烧的木材、砖石的碎块从天而落,如同陨石的细雨一般。
人们恐惧的尖叫出声,抱着头、弯着腰四散奔逃。
等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在关心耶稣和推罗王的问题了。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性命而忧虑,在狭小的空间内四处奔逃,躲避着从天上坠落下来的碎木,和从地上溅射出去的火焰。
甚至想逃都逃不掉——
因为那七首十角的大红龙就堵在门外,两臂抱着这小小的宫殿蹲在外面,用五个脑袋俯视着众人,交替向着耶稣喷火。
在耶稣看来,阿巴顿这动作,倒很像是抱着拖鞋猛艹的泰迪……
但人们根本来不及考虑为什么这巨龙不攻击他们。也没有心情思考为什么这温度恐怖的流火,却连地面都没有烧黑。
事实上,这便是耶稣之前和阿巴顿交代过的事。
第一次进攻海法,第二次进攻推罗的王宫,第三次则是埃及的底比斯。但每一次都尽量不要杀人,也不要破坏太多建筑物——因为他所攻击的不是敌人的国度,而是耶稣自己未来的财产。
他的工作是威吓众人、然后被耶稣击倒,而不是杀人破城。
当然,若是一直被攻击而不还手也不正常。哪怕那些人的攻击都无法击穿阿巴顿的护甲也是一样。
因而他分出了两个头环顾四周,向着宫廷外面不断喷出火焰,将聚拢起来的守卫的信心和勇气不断轰散。
耶稣平静的漫步于火海之中,悠闲的向着王座走去。
那种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变得格外的显眼。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他,因为那些推罗贵族们担心那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和耶稣擦肩而过的沙曼三世被一口龙火直接烧成了酥脆的焦炭,连几秒都没坚持到、焦黑干裂的身体便迅速崩裂塌陷。
而且,无论那火焰如何盛大,也伤不到耶稣分毫。
那火焰缠绕着他的身体,却连衣服都烧不穿。地上的火光也被他轻而易举的踏灭。
他轻巧的跳上了推罗王的王座,转过身来望向撒旦。他坐在王位上,双脚甚至都不能够碰到地面。但在那辉光的映衬之下,他身上却有压迫性的威慑力极速膨胀。
“我说,你当退去——”
坐在王座上之后,耶稣才高声呼喊道。
“耶稣——”
撒旦停止了攻击外面的人,而是扬起六个头颅、一同高声咆哮:“又是你!”
大地随着他的呼啸声而颤抖。木质的结构自燃崩坏、土石塌陷开裂——有人被震得在地上口吐白沫,还有人直接昏厥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外面的大地隆起,地形变化。那些人便再也无法逼近撒旦,而攻击撒旦的祭司们却突然都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尖叫声,当即昏厥了过去。
等到吵闹的环境结束,剩下那个头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向着耶稣再度喷出炽热的火光。
那火焰凝结成球,其大小十人方能环抱。缠绕旋转如炮弹般袭来——
直直射入宫殿,轰然落在耶稣身上!
焦灼的黑色烈焰如同沸腾的熔岩一般。阿巴顿的龙火轻而易举的将推罗王的巨大王座引燃,炽烈的火焰在耶稣身下狂暴的燃烧着。
众人惊呼,下意识的为耶稣而担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