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宋凌誉来了,那时候舒愠没睡,还在看星星。
墨镜男识趣离开。
宋凌誉斥责她:“你不睡觉瞪眼干什么,当鬼啊。”
“我睡哪儿?睡他怀里吗?”舒愠没忍住翻起白眼,“你这破停尸房有床吗就让我睡。”
宋凌誉站在窗前,用宽厚的肩膀隔绝她的目光:“跟我道歉,让你回屋。”
“我没错。”舒愠干脆偏头,不往那边看了,“凭什么跟你道歉。”
“那我跟你道歉。”他走进来,抱她入怀,“回去吧,下次不抓你脚了。”
男人身上温度很高,烫的骇人,但动作轻,对比下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仔细想了,哪天她要是真讨厌他了,那她俩可真就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舒愠被他吓了一跳:“你吃错药了吧。”
从来都只有她哄他的份儿。
宋凌誉点头:“嗯,吃错了,退烧的吃成拉肚子的了。”
“你没发烧吧?”舒愠伸手摸他额头,确实是滚烫的温度,“不对,压根没退过。”
“回去了,舒小愠。”
她听到男人这样说,随后就腾空,被他往别墅那边抱。
舒愠问:“你是不是偷偷密谋什么了?”
宋凌誉笑:“云云哭了,我哄不住。”
她就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不威胁就已经是极限了。
云云在他卧室里的小车上躺着,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舒愠勾头看了看,问:“骗我?”
宋凌誉放她到床边:“我下去时候还哭着,她脸上泪没干。”
她脸很软,舒愠摸了之后就不想撒开。
一见眼前人是她,云云咧着嘴笑起来,她会吹牙了,一直“卟卟卟”往外吹。
舒愠不知道,以为她在吐口水,一直拿纸擦:“怎么一直吐口水?”
其实宋凌誉也不知道,所以在边上给她递纸巾。
他猜测:“喝水喝多了吧,睡觉之前喂过。”
“那她会尿床吗?”
“有尿不湿。”
舒愠觉得困,但自己没办法走,就和他说:“我想睡觉了。”
他没拦:“睡吧。”
说完半天,他也没抱自己回去意思,舒愠只能自己问:“你抱我回去吧?我走不了,总不能爬。”
“睡这儿。”男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一大半的地方,“云云刚才给你暖好了。”
舒愠摇头拒绝:“我不睡。”
她俩这算什么关系,还睡一张床。
“舒愠,其实我——”
“我不听,说什么都不听。”
他刚打算告诉她他们俩之间真实的关系,舒愠就打断他,不管说什么都要回去。
她实在抗拒,宋凌誉不好强说,只能作罢,抱她回去。
她睡的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醒,佣人怕她饿出问题,上来叫她,顺带把她抱下去了。
她刚睡醒一会儿,宋凌誉不让她立马吃东西,说让她洗完再吃。
所以舒愠就自己摇着轮椅去暖房洗漱,佣人说煲青椒的汤还要等一会儿才好,让她随便玩一会儿,舒愠就去院子里。
她前些天在大门那块儿种了几颗小蝴蝶草,不知道会不会被冻死,就想看看。
那块儿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只剩脚踩的痕迹和鞋跟陷在土里留下的痕。
舒愠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小蝴蝶草是被人踩死的,而且还踩的格外瓷实,陷进土里了。
她问:“谁把我种的小蝴蝶草踩没了?”
佣人闻声赶过来,想起这是昨晚少爷和木总站的地方,所以摇头说不知道。
他俩站,肯定就是他俩踩死的,总不能告诉她让她和他俩硬钢。
宋凌誉本来在后头,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赶过来:“干嘛呢你?”
舒愠吸鼻子解释:“我种的小蝴蝶草被人踩死了。”
小蝴蝶草?
宋凌誉低头,寻着那块儿看,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他昨晚站的地方。
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问:“你还种这个?”
舒愠说:“我特意让人买的。”
上次他不让自己出去,种完萝卜之后,她没事干,就一个人在这儿种草了。
佣人打圆场:“夫人,这个时间种,应该要被冻死的吧。”
“不可能。”舒愠指着被翻了的泥土地,“在下面,我看到了。”
男人闭眼,不自在地摸鼻尖。
昨晚上怎么就没看到,把她种的东西踩了。
佣人喊:“夫人,汤煲好了,您来吃饭吧。”
舒愠应声:“来了。”
她刚闻到了,厨房里做的兔头,煲的应该也是兔肉汤,所以格外激动。
她可好久没吃了。
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
小宋鼻子灵得很,抢在她前头跑进屋。
舒愠发现小宋不是一般爱吃,什么都吃,也不挑食,她没少偷偷给它吃自己吃的。
所以她进去之后,小宋一直趴在她脚边,偶尔蹭一蹭她,想让她给自己夹一筷子,它先吃点。
那个味道过分熟悉,舒愠暂时没空理它。
宋凌誉踹它:“出去。”
迫于威压,小宋只能三步一回头走到外面,不死心地往里看。
“送它去洗澡。”宋凌誉关门,转身在她对面坐下,“等会儿换药。”
舒愠不解:“换什么药?”
她叮嘱的多放辣,吃了两口,唇瓣就被辣的红嘟嘟的,问问题时呆傻懵懂的模样有点像电视上不太聪明的金丝猴。
宋凌誉答:“你脚。”
舒愠抿唇,一直咬腮,有些无语:“我打的石膏,药在里面,暂时换不了。”
“……哦。”
后面男人就不再吭声,一直看她吃饭。
舒愠辣的吐舌头,喝了口水开始咂嘴,问佣人:“谁做的这个呀,和我小时候吃的很像。”
很像,小时候,所以她是记起来了?
佣人小心翼翼看宋凌誉一眼,低着头答:“夫人,是我做的。”
她笑:“下次再做吧。”
佣人立马同意。
小女孩儿低着头,夹菜的动作没停过,大米饭也一直往嘴里扒,就是不动那碗汤。
“咔吧”一声,对面的男人忽然点烟,锁起眉头。
眼前的光景与记忆中的过去重叠,交汇在一起,复又模糊,比起九年前,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不少了。
他觉得女人应该已经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只是还没想起他。
闻声,舒愠抬头,他就把烟收起来,等到舒愠低头的时候,他就又开始抽,像是在卡bug。
起了玩心,她就抬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看他什么反应。
她不会挑眉,也不会单闭一只眼,所以表情特好笑,右眼费力睁开,左眼用力挤起来,额头还在不停抽搐。
男人问她:“你也想抽?”
舒愠很快瘪嘴,捏着鼻子摇头:“臭的。”
前几年上大学的时候她被烟熏过。
坐火车的时候,一个男人睡着之前还在抽,睡着之后烟掉她身上了,胳膊烫了个泡不说,呛得她嗅觉出现问题,觉得烟臭。
宋凌誉忽然笑。
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一直吃到三点半,舒愠也没结束,在等小宋洗澡回来,它嘴馋,吃不到估计要难过,所以舒愠等它。
小宋洗完干干净净的回来,毛耷拉着,见她还在吃就摇尾巴,伸着舌头跑过去,莫名有点可爱。
舒愠偷偷夹了一块,直接丢它嘴里,毕竟是在宋凌誉眼皮子底下,不敢太大动作,怕他不让吃。
小宋只嚼了两口,尝到什么味道,立马吐出来,跑到宋凌誉边上,一直嗅。
她闭眼,觉得小宋简直就是糟心孩子,把她往火坑里推。
招手叫来佣人收拾现场,舒愠立马坐轮椅离开,连背影都透露着做贼心虚。
她走之后,宋凌誉弯腰,还是踹它:“你也知道我是做给她的,不是做给你啊,吃了又吐出来。”
小宋汪汪叫起来。
“她脚好之前别碰她,知道吗?你吃的杂,再把细菌传给她。”宋凌誉忽然温柔,改摸它的头,“哪天她再想出去跟你商量的话,你还跟着。”
“她是你妈妈,知道吗?保护好妈妈,不能一直懒的只睡觉,妹妹就凶,跟妹妹学一学。”
小宋“嗷呜”叫了两声,听他的话回窝,给它自己站岗。
舒愠去院子里了,找空地盘算着想再种几颗小蝴蝶草,她很久没见过了。
“还种?”男人跟出来。
仗着自己的伤,舒愠硬气起来:“不让的话我种你床上,让你睡这儿。”
叹了口气,男人蹲到地上,打算给她锄地,发现手边没锄头,所以起身去找。
他回来的时候,舒愠一个人弯着腰,累的哼哼哧哧的。
他蹲下去,拿锄头刨,然后就挨了一脚。
女人娇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干嘛?我刚种好。”
他抬头,就见舒愠手上沾着土,拿手挖的坑。
大力金刚,生挖冻土。
什么时候学的。
宋凌誉退去边上,刚站了一会儿,女人就开始喊疼,手脚都是。
没伤,就是喊疼。
谢医生最近出场频率很高,被叫过来的时候,他饺子还没吃干净。
他嘟囔:“没病的时候跟棕熊一样结实,病起来就不停。”
不出所料的,他屁股上挨了一脚,宋凌誉踹的。
替她检测之后,谢医生开始扶眼镜:“你坐轮椅吧,一下也动不了了,左腿跟右腿情况一样,至于手,先别碰东西了。”
轻飘飘几句话,彻底限制了她的自由。
舒愠忍不住吐槽:“庸医。”
“我庸医?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又娇又弱的病人呢。”谢医生叉腰,“让你好好休息,你踹人,踹别人一脚就能骨折,挖个土手断了。”
舒愠又恢复了睡醒吃,吃了睡的日子。
她是真动不了了,两条腿都打石膏,每天不是折腾这个就是折腾那个,但没人惯着她。
因为她是踹宋凌誉把自己踹出毛病的,事后想耍赖,就说他是铁做的,宋凌誉不认账,她就哭哭啼啼地说自己那么信任他,结果被辜负了。
年过完,初七宋凌誉就回公司了,文件堆压了不少,忙到半夜也没回。
他人走了,别墅没人听她的,吃的喝的都是佣人送,小宋会陪她,但每次都是几分钟。
它从宋凌誉卧室叼出来不少东西,包括她那天买回来的糖炒栗子和烤红薯在,都放僵了也没被吃,唯独那个画着灰太狼的小帆布包不见了。
所以舒愠把它们丢了。
宋凌誉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门没锁,给小宋留的,小宋晚上会来看她。
女人睡的踏实,这些天一直食补,男人让做什么,厨房就做什么,她想挑也挑不成。
比起最开始来的时候,小脸圆润了一些。
舒愠躺了个把月才能下地动弹,那时候天还是冷,后院萝卜已经熟了,佣人天天给她弄萝卜吃,宋凌誉交代的。
她不吃,都给小宋了,小宋也不吃,所以都是佣人打扫走的。
三月末,能下床之后,舒愠老爱带小宋放风筝,宋凌誉没事儿的时候也会伸手,但舒愠不让他动,说他皮糙肉厚地把她东西碰坏。
“我皮糙肉厚,就你娇。”
“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舒愠嫌他烦。
宋凌誉生气了,扛着她回屋。
门一关,还在门边站着,褪掉她那条单薄的裤子,宋凌誉就开始往里进。
小穴被撑满,又挤又涨,舒愠扒着门,暗骂他又不戴套,拿眼斜楞他。
“你少不知好歹,再瞪把你眼挖了。”
她腿没好的时候,气没少往宋凌誉身上撒。
男人身上戾气很重,没有犯欠时候那种松弛。
她可不想变瞎子。
舒愠抿唇收起自己的不快。
她穴里干涩,不好进出,推开内衣的禁锢,乳肉跳出来,在空气里颤动。
手从她臂弯绕过去,大掌开始揉捏,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唔……”女人抑制不住呻吟。
男人指腹上的厚茧刮的她乳肉生疼,红痕浮起大片,乳头很快硬起来,拇指食指在乳尖上揉捏,送出快感。
快与不快交叠在一起,弄的舒愠有些崩溃,呜呜咽咽喊疼。
男人不听,大手顺着腰际下移,最后停留在她凸起充血的阴蒂上,按压,揉捏,打转,各种各样的花式。
“宋凌誉…你别碰那儿…”女人的腰一沉,前身紧贴在门上,很快高潮。
她很少在性事上叫他名字,觉得违背道德。
但是今天,她忍不住了。
男人身上像是有团火,燥的厉害。
高潮后的小穴足够湿润,进出也方便。
男人沉腰,整根没进去,退出半分继续往里撞。
“啊呜…好深…好大…”女人喉间是止不住的呻吟。
娇媚柔妯。
宋凌誉不过那么顶了十多下,舒愠就忍不住哭起来,小腹被他顶的鼓囊囊的,过分激烈。
他却不觉得,憋了两三个月,心里的火没地方泄,此刻全用在她身上。
舒愠回头央求他:“呜…宋凌誉你慢一点啊嗯…”
但这时候,她的央求只够男人兴奋,不够男人怜惜。
紧狭的媚肉因为他大开大合的抽送被顶开,挺翘的乳被门挤压到变形,身后是一团火,身前是冰凉的桃木门,两种极端,无法交界在一处。
交合处湿漉漉的,舒愠已经高潮两次了,地板上滴了一滩水,腿根上到处都是黏腻的汁液。
大掌忽然攀上她的脖颈,像条游蛇一样缠绕在上面。
窒息感上涌,男人幽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是嫌我烦?”
“呜…我没有…”舒愠咽口水,看他眼底一片猩红,侧转身子抬手去摸他的脸。
“宋凌誉…我好冷…门是凉的…”
女人求饶的呻吟被男人一次次顶到破碎。
她脸上挂满了泪,小穴一直收缩,头发乱糟糟的,眼尾是红的,小嘴嘟着,想让男人怜惜她一下。
呼吸一沉,男人把她丢到床上,倾身吻下去。
双腿被他压成大张的姿势,暴露在空气里,格外羞耻,潺潺不断的汁液从里面溢出来,很快打湿身下的床单。
舌头被他卷进嘴里,狠狠吸着,舒愠连喘息都是问题,所以推他。
宋凌誉嫌碍事,推高她的双手,拿细绳捆起来叠在头顶。
他重重喘着,性器狰狞挺立。
对准女人湿润一张一合的穴口,男人再次挺进去,整根深入,抵在她宫口。
“呜不行…宋凌誉…那里好深…”
舒愠被他顶到眼神涣散,无法聚焦,眼睛微眯,也不管三七是不是二十一了,捧着他的脖子主动深吻。
“宋凌誉…你疼一疼我…真的好深…好快…”
“呜……你看我都被你弄哭了…”
舒愠是真的受不住,男人的火气一直浇在她身上,性事过分激烈,屋子里不停飘荡着她不间断的淫叫。
媚肉裹缠着柱身,收缩不止,高潮多次后,小穴敏感的不成样子,只是抽插就足够她潮吹。
身下床单早已湿透,女人潮吹了三次,小穴还在不断往外冒水,一小股一小股,半分钟不间断的流水。
男人往里射过两次,粘稠的精液挂在穴口,黏糊糊的,还在不断往外出。
女人早已被他送上云端,稍微一碰就要呻吟,浑身挂着粉欲,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是从前都没有的淫荡。
可惜男人还觉得不够弥足,扶着柱身继续深入。
性器上粘了不少自己射进去的精液,带到外面来,女人软的像滩水,只会配合他出水。
昏昏沉沉要晕过去的时候,男人还在腿间进出,不知疲倦一样,射完接着硬,一次也不停。
舒愠被他操晕了,就连梦里也是他在伏在自己腿间深入抽插的场景。
操晕了睡,之后又被折腾醒,她嗓子都叫哑了,男人还没离开。
“呜…我讨厌你……一次也不让我休息…”
“我再也不要跟你做了…你个烂机器…”
未褪尽的衣衫随着床不断摇晃,一夜不停。
睡了整整两天,不吃不喝,起来之后,舒愠浑身都是疼的。
身下床单被换过,小腹也没有鼓囊囊的,清洗过,就是嗓子疼的说不出话,腿心又酸又虚,不好挪动。
脑海里不受控制浮出天亮之后男人弥足的侧脸,舒愠甩甩头,把他甩出去,骂道:“禽兽。”
她没穿衣服,但也不冷,暖气还是没关,宋凌誉的卧室。
饿到不行,随便套了个衣服,舒愠就下楼,要找东西吃。
佣人在厨房里忙碌,窃窃私语问要不要上楼喊她。
舒愠吸了口气,坐到桌边出声:“不用喊,我自己来。”
佣人把吃的端上桌,要在边上服侍她。
舒愠不让,让她们玩去了。
闻到她的气息,小宋从院子里跑进来,趴在她脚边蹭她。
舒愠问:“你吃吗?”
小宋汪汪叫着,舒愠干脆抱它进怀。
它瘦了不少,没之前重了。
舒愠忍不住问:“你怎么瘦了?”
小宋窝在她怀里,一直乱蹭,好像在诉说自己的思念。
舒愠拿了个小餐盘,把自己最不爱喝的青菜汤舀给它半碗,让它去吃。
她问:“是不是臭男人苛待你。”
小宋不敢吭声,低着头吃。
舒愠又问:“你是不是怕他?”
它还是不叫。
舒愠干脆不问了,埋头吃饭。
宋凌誉没限制她不让她出门,所以吃过之后,舒愠就上楼换衣服,去外面玩。
小宋一直跟在后面。
出卧室的时候,拉开抽屉吃了一颗药,舒愠才走。
小宋趴在上面嗅了嗅,撞翻瓶子也吃了颗。
听到动静,舒愠回头看,就见它头刚从抽屉里退出来。
舒愠立马伸手到它嘴里把药丸捞出来。
她问:“避孕的你吃什么吃?”
小宋拿舌头舔嘴,头一直低着。
打扫干净现场,舒愠带它出门。
她去看外婆,已经接近仨月没去了,总要看看外婆,告诉她自己没事。
市郊的医院里,刚到地方,小宋就不见踪影了,舒愠还疑惑,它往什么地方跑,上次来也是。
但心里牵挂着外婆,就没管,进去找人。
外婆坐在窗前晒太阳,眯眼养神。
舒愠没打扰,放下东西搬了个小凳子挨着她坐。
三月的太阳带着暖意,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又温暖又和煦。
外婆睁眼:“来了也不吭声。”
舒愠嘿嘿笑起来:“以为你睡着了。”
外婆轻轻晃腿:“晚上睡的早,不困。”
“吃饭没有外婆。”
“吃了。”
“喝水了吗?”
“喝了。”
“水果呢?”
“那孩子前天刚给我送的。”
那孩子?
外婆上次说的那个青梅竹马?
“那个自称是我青梅竹马的吗?”
“是他。”
灰昀啊。
“那他对您还挺好的。”
“你们俩打小一块儿长大,他对我好,对你也不会差。”
应该吧。
舒愠和他接触不多,不想评价。
她想晚上留下陪外婆几天的,外婆不让,说她一个人住习惯了,屋里有人她会睡不着。
舒愠只好作罢,带着小宋回去。
小宋脖子上多了一个驱虫项圈,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她检查过,确认没问题才让小宋带的。
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还有小蛋糕,说是特意做给她吃的。
上次离开之后,宋凌誉就一直没回来,出去好几天了,佣人在她耳边提起过,她漠不关心,只管吃蛋糕。
他不回来最好,没人拘束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好过几天清净日子。
舒愠每天的生活就是买买买,吃吃吃,睡睡睡,顺便喝点小甜水,乐的自在。
她还去找过困困,但困困上班了,空闲时间不多,她俩会隔几天在一块儿吃顿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在外面吃完火锅回去之后,佣人说木郢来了,不知道干嘛的。
舒愠不想管,想直接上楼,结果那人拦她。
“给我带女儿。”
所以他就又把云云撇下了。
云云已经快九个月了,长了几颗牙,要吃辅食,也会满地爬,没之前好带,往怀里一抱还要溜。
她学会认生了,晚上总哭,谁都哄不住,舒愠也不行,有次夜里嗓子直接哭哑了。
问了一圈,也没找到木郢的电话,佣人看她实在没办法,熬了几天怕她吃不消,就让打宋凌誉的电话。
舒愠不想打,不想联系他,所以没动作。
最后还是佣人打的,但是那头没人接,换舒愠的电话也不行。
没办法,就叫后院那群黑衣墨镜男开车去木郢那儿,要把云云送回去。
但他们没接到老板的指令,不敢带她去。
舒愠就说去医院,实在不行让谢医生过来,反正急的焦头烂额的。
小孩子一直哭总不是办法,虽然听着心烦,但也惹人心疼。
后来还是上次舒愠觉得长得帅那个男人开车带她去木郢家的。
到地方的时候,木郢正和他老婆过二人世界,在泳池里泡澡。
门外保镖拦着不让他们进,说她俩看着面生,还抱着孩子,像人贩子。
舒愠急的不行,张嘴就往外蹦:“我是宋凌誉后妈,起开,不认识我难道不认识你们小姐吗?我要是人贩子你们小姐早被我卖了。”
门口那些人是被墨镜男打趴的。
木郢听到动静,从楼顶往下看:“怎么回事儿?”
舒愠无语:“要不要你女儿了。”
“哟,宋狗后妈呀。”木郢转身,“把小姐抱回来。”
舒愠胳膊都架酸了,一直打颤。
木郢不满:“我女儿跟你住几天,怎么嗓子都哑了?”
舒愠也不满:“你也没说云云认生啊,我哄不住,不送回来怎么办。”
累到不行,上车之后,舒愠倒头就睡。
她这几天夜里一直睡不好,云云总哭,哭到她没脾气。
补完觉之后,舒愠想着去医院待几天,看看灰昀去看外婆的频率,可惜待了十多天,一次也没见到。
宋凌誉是在一个月之后回来的,一回来就钻进后院,找人陪练,打伤不少弟兄。
他养的那只比特就守在门口,谁也不准靠近,戾气很重。
就连木郢也被叫过来挨了一顿。
他手下产业被查了,一个月时间才解决,期间甚至还拿人做威胁。
墨镜男被他叫来跟着舒愠,说是保护,舒愠觉得就是看管,因为除了别墅可以活动,其他地方哪都不准去。
又怀疑她。
舒愠已经习惯了,整天钻被窝里睡觉,不打扰他,随便他怀疑。
他来看她,又被她的拖鞋丢出去。
剥开她裹在身上的被子,宋凌誉沉脸,居高临下俯视她:“谁准你砸我?”
舒愠连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他。
他又生气,解她衣服。
舒愠接着踹他:“滚,不信我还想睡我。”
合着她是又自己揣测,和他闹脾气。
“老子乐意睡,你管得着吗?”
低头,温柔地伸舌在她胸口描摹景色。
挺翘的乳被他含进嘴里,又湿又热。
舒愠拿手推他,想抗拒,又被男人瞪的收手。
“断你钱没有?五百万按月打,消费短信一条一条往外蹦,你凭什么不给碰。”
就那天晚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还是问他要木郢的号码,他走这么久,一点也不关心他。
宋凌誉气不过,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血珠瞬间冒出来,舒愠吃疼,皱着眉拿双臂拦。
舒愠瘪嘴,疼的倒吸凉气:“你只说给钱,没说玩s。”
额角冷汗浸出来,宋凌誉轻哧:“你是不理解随便这个词意?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拿了钱就听我的。”
什么叫拿了钱就听他的。
舒愠咬回去,愤愤不平地说:“就算我是你点的妓,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脾气还不小。
哼笑一声,宋凌誉不理,手往下探。
舒愠扭着腰不给碰,男人就追着她玩,轻易推开她小巧的内裤,手指搭上阴蒂,轻轻研磨。
习惯了他没有前戏的直接,忽然的温柔,舒愠还有些不适应。
“唔你…”
这么温柔做什么,像是跟她调情逗她玩一样,她们又不是情侣和爱人,用不着温柔的前戏。
想到这里,舒愠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会想到这个。
她闭眼。
下一刻,微凉的唇就贴上来。
男人低声询问:“想什么,不专心。”
惩罚似的咬她唇。
根本不疼,只有痒意。
睁开一只眼,见他还没离开,舒愠又闭上。
男人尽收眼底。
她不会做小动作,刚才的小表情跟做贼一样。
宋凌誉忍不住笑起来,背上的伤瞬时裂开,染红了单薄的里衣。
闻到血腥味,舒愠立马警惕起来,在他身下来回乱看,最后目光停在他背上。
“你…你受伤了?”舒愠有些惊讶。
虽然她整天咒他死,但她可一点不想他出问题,不想自己主宋家的家事,面对那群老顽固。
宋凌誉名声一向不好,也就只有做事雷厉风行这点让人夸,其他都是说他手段卑劣残忍的。
没几个人敢和他碰,更别说打伤他。
眼前明亮忽然转为黑暗,男人带着热意的手忽然覆在她眼前。
“受伤也照样跟你做。”
“得了吧,你别逞强了。”
她可不想把他玩死。
舒愠坐起来,穿好衣服,下楼去找药箱。
男人背上伤口不浅,像是刀划的,皮肉外翻,衣服陷进肉里,结痂了都,脱都脱不下来。
反正舒愠是不敢替他脱。
宋凌誉伸手,皱眉自己把衬衣扯掉了。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血止不住的往下淌,舒愠拿棉球擦都擦不及,一直在嘟囔:“别流了,别流了。”
男人只当她是在关心自己,忍着痛笑。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心疼自己。
舒愠拍他肩,没敢太用力:“别笑了,越笑血流的越多。”
宋凌誉叮嘱:“给我包好看点。”
不可能的,她手工一向不好,勉强能给他包上就不错了。
“挑什么挑。”舒愠努嘴,得意洋洋看他,“现在我才是掌管你生死的阎王。”
小样儿。
沉吸一口气,宋凌誉笑,不打扰她给自己包扎。
就她那手笨的模样,这么多年要是还没改进,能打上结就很不错了。
拿着纱布在从他身前到身后绕了十多圈,怕药漏下来,舒愠缠的很紧,期间还因为花痴一直盯着他腹肌看,都是宋凌誉咳嗽她才继续。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也是好苗子,脱了衣服这么帅。
勉强在他背上打了个蝴蝶结,舒愠满意拍手:“大功告成。”
她缠的纱布,简直没眼看,刚好遮住他胸肌,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男人抬手,把她脸颊上碎发别到耳后,轻轻抚摸她的耳垂:“出去玩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骗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这是同意她出去不让人拦她了?
他的话像是带着蛊惑力,诱的女人几近沉沦。
耳垂微红,舒愠点头:“好。”
男人的手忽然移到她后脑勺那块儿,柔缓抚弄:“晚上让人接你。”
舒愠低头,半咬唇瓣,模样有些纠结:“我想在外面吃。”
男人“嗯”了声,率先起身:“少吃点,厨房买兔子了。”
想起他前面说的话,舒愠追在后头问:“你电话能打通吗?”
宋凌誉回头,衣服没穿,健硕黝黑的身体露在外头,右胳膊架在胸前,深邃无情的桃花眼只存在她的身影。
他说:“只要你是真心找我,就一定能打通。”
真心找他?
他要怎么分辨真心。
这一点,舒愠不得而知。
临出门的时候,怕底下人不肯放她出去,所以她就想着拿点什么他的东西做证物,钻去书房找了一圈,看见他未合的笔记本,拿了他一直钢笔,舒愠才下楼。
事情进展的要比她想象中顺利,宋凌誉虽然愿意让她出去,但墨镜男一直跟着,还被升级成了舒愠的贴身保镖。
自我介绍时,他说:“夫人,我叫延桓。”
舒愠没放心上,只顾着打听:“你们老板去什么地方了?”
怎么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延桓答:“老板不会告诉我们的,您要想知道,可以自己问老板。”
她才不问。
舒愠转头问别的:“等会儿要是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小宋拉她裤脚,示意她别怕。
她笑,半点不怕。
宋凌誉车在后头跟着。
这么兴师动众的,谁知道他到底干什么。
舒愠没说要去什么地方,延桓听了木郢的指示,自顾自把车驶进拐角,一路向西。
太阳高挂在空中,天色还早,随着车子行驶,却也即将西垂。
她平静地问:“宋凌誉要死了吗?”
延桓点头:“夫人,少爷让我们送您出城。”
她叹气,又问:“出什么城,去什么地方,他安排好了吗?”
延桓忽然回头:“夫人,您可以放心少爷的安排。”
舒愠轻笑:“是吗?”
车停。
前头路被堵了,数十辆车站在道上,密密麻麻围了一群人。
即将西垂的不是太阳,是眼前这个洞穴。
洞穴里摆了一大口棺材,贴着符传。
舒愠问:“木郢要把我放进去吗?”
延桓说:“夫人,木总是少爷的朋友,您也可以相信他,而且,我的主任务是保护好您,少爷说了,您没办法活着回去的话,我的下场会比您更惨。”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舒愠开门下车,态度坚决:“告诉宋凌誉,我要是没办法活着回去,让他替我照顾好外婆,我可是因为他们宋家死的。”
后头跟着的宋凌誉的车,车上根本没他人,是木郢在。
谁知道他动什么花花肠子,瞒着宋凌誉把她带这儿来,带她跟人谈判还是什么。
小宋一直跟在舒愠脚边,木郢靠近的时候,它还呲牙恐吓。
她蹲下去安抚小宋,之后起身:“动手吧。”
木郢歪头:“放心,死不了。”
他带了迷药,就在手心里的毛巾上。
舒愠是被他迷晕的,之后放进棺材里。
“下葬。”
随着木郢一句冷喝,吊机吊起棺材,连带着里面的舒愠一块儿放到坑里,还刻了她的碑。
夜。
宋凌誉抽手从厨房出来,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未接来电什么,准备给舒愠发信息,说去接她。
手机刚被握进手里就开始震动,木郢打来的。
他说:“哥,对不起,我没办好,让陈家跑了,舒愠——她死了。”
舒愠死了。
她怎么可能死呢?
说好回来吃兔头的。
一瞬间,天旋地转。
舒愠真的死了,开枪的是陈家那个小儿子,在那块儿练枪,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吓得几近疯癫,陈家替他来认错,让出一半产业,希望宋凌誉可以真的宽恕,不让他抵命。
别墅里响起枪声,陈家落幕,名下产业归宋家所有,舒愠也彻底从他生活里消失。
她让延桓带的话,延桓带到了,之后跟着消失。
舒愠的葬礼一直拖着没办,宋凌誉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晚上从公司回来就一直酗酒,喝到胃出血也不停。
木郢来劝他,说那样狠心的人不值得他爱。
酒瓶砸到木郢头上,人在宋家晕了三天才被抬回去。
佣人说,宋凌誉是疯了,整天对着空气喊人,喊舒愠,喊妹妹。
仓皇的夜,一个人躺在她那张公主床上,半梦半醒后又开始失落逃窜。
楼下小蝴蝶草长高了不少,真的有蝴蝶的形状,风一吹起,它们要展翅飞翔,又被根部牵绊。
后院萝卜收成很好,堆积在那间所谓的停尸房里,很快又都腐烂。
赶在那些萝卜放坏之前,宋凌誉整天抱着生啃。
陈家之后,公司上再也没人敢惹他,谁都知道,宋凌誉唯一的软肋没了,是个捏不烂的硬柿子。
舒愠的葬礼是在半年后办的,深秋。
但其实连尸骨都没有,那台车从高处滚落,汽油燃烧发生爆炸。
宋凌誉去看过,下面只有被雨水浇花了的衣角,还有烧的不成样子的骨灰。
如果不是亲眼见了,他还会天真的以为骨灰是粉末儿,其实不是,有些骨头是烧不干的,依旧是骨头,破碎的带着裂痕的,灰色的骨头。
他捡了一块儿回去,想让她魂归故里,最后却连宋家的门都不敢让她进。
这里对她来说其实是囚笼。
那些小蝴蝶草,指的就是她自己。
葬礼上,灵堂中,甚至连她的黑白照都没有。
舒愠坐在宋凌誉卧室里,气呼呼打电话质问他:“谁让你给我办葬礼的?”
她还好好活着,让延桓带消息给他说的也是自己想休息休息,暂时不想见他而已,怎么隔了这么久又给她办葬礼。
隔着电话,宋凌誉不答反问:“不然你怎么出来?”
让木郢带她死的消息回来,做出她死的假象,开始宋凌誉还误以为真,后来听到木郢说她狠心,消失的延桓,他就起了疑心。
她不愿意做的事,没有谁能勉强,就连宋凌誉也不行。
最开始宋凌誉还在想她是不是为了让自己善待外婆,心甘情愿这么做的,直到后来他去医院看外婆时看到她小小的身影。
舒愠暗搓搓砸他枕头:“我不是说想休息,休息好了来找你,你这么搞我是吧?”
说谎也不打草稿。
宋凌誉冷哼:“你什么时候说了?所有人带给我的消息都是你死了。”
那么多个日夜里,他不是内疚就是自责,觉得自己不该放她出去。
“舒愠,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这辈子非你不可了,所以这么吊着我。”
电话那头默了很长时间。
舒愠站在窗前,看着满院子来给“她”吊唁的人,平静地说:“宋凌誉,你越界了吧,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最清楚,不是你情我愿。”
“从来都是你强迫我,哪怕发生后面的交易,我也没多情愿,宋凌誉,我们之间,拿吊这个词,并不合适。”
“在你眼里,是不是把你对我的好当成赏赐一样赐给我,高兴了就对我挤笑脸,不高兴就拿我当玩具,如果不是你拿外婆威胁我,宋凌誉,我真的一秒也不想在你身边多待。”
“宋凌誉,我所有的灾难,都是因你而起的。”
“既然你不情愿。”男人闷哼,站在院子里抬头往上看,“那你走吧,别再来这儿,我说过的,我不喜欢强迫。”
“还你要的自由。”
隔着窗子,他头昂的很高,紧盯女人神色。
舒愠点头,脸色没太大变化,双眸紧盯着他:“你说的,一个月一千万,记得打我卡上。”
之后转身潇洒离开。
“真拿自己当妓了?舒愠,你是有几分姿色,但不值这个价。”
“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
楼下男人哼笑,舔着唇,一脸讥笑,笑他自己。
胃里再度开始翻江倒海的不适,又酸又涨,接着,因为头晕跌到地上。
从他身旁路过的时候,舒愠停都没停,也没拿正眼瞧他。
他笑的更厉害:“舒愠,你够狠。”
她走之后,不少人来扶他,都被他推开,葬礼继续,不过是给一条狗。
从最开始,宋凌誉对外宣称的就是要替那条狗办葬礼,只有舒愠收到的消息是给她办。
空荡的别墅,寂寥的夜,木郢来看他,问她结果怎么样。
他笑,笑的格外讥讽:“能怎么样,说我强迫她,闹死闹活的要走。”
木郢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把你们俩之间的关系说出来不就好了,说出来就没问题了。”
宋凌誉摇头,神色平和,却觉无奈:“当年的事,是我先对不起她的,是我先离开,是我先背信弃义,是我背叛誓言。”
“她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长吁一口气,木郢端着酒杯,一口闷进嘴里,“宋家强制把你带回来,你不也有苦衷。”
他这些年跟着宋凌誉走南闯北,什么事儿没见过,什么事儿不知道,没少跟着宋凌誉回去看她,可惜她不在那儿。
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让人意识到宋凌誉对她有情,一直秘密寻找,七年时间才找到。
费尽心机把她弄进宋家,好吃好喝供着,之前的事儿什么也不记得了,可还是不动心。
男人叹息:“我的苦衷和她生那场病比起来不算什么。”
“而且,她应该恨我,只要我活着,只要我留她在身边,她就一定不会安全,我在一天,就能护她一天,她就也能嚣张一天。”
可惜啊,他这些年嚣张过头,树敌太多,盼他死的人可太多太多了,舒愠就算跟着他也不安全。
他不怕意外,就怕她跟着自己被意外牵连。
“那就这么算了?”木郢替他不值。
“不是算了,是从没开始过。”宋凌誉抱着酒瓶买醉,碰了个杯后,眼角微红,似乎有泪要溢出来,“她说的对,她所有所经历的灾祸,都是因我而起的。”
以他现在招人恨的样子,他应该远离她。
离开之后,舒愠一直陪着外婆。
但外婆这几天一直很失落,每次看着她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问:“怎么了外婆?”
外婆摇头不说话。
小宋趴在床边,小声叫唤,外婆就更难过。
舒愠本来是要把小宋留给宋凌誉的,但小宋执意跟着她跑出来,宋凌誉也没说不给,她就带着了。
小宋脖子上的驱虫项圈旧了,舒愠说要给它换一个,小宋推她手,不让她碰,外婆也附和,说不换就不换了。
舒愠满头雾水,以为她们一人一狗密谋什么。
困困工作忙,舒愠基本见不到她人,之前还能和她吃顿饭看个电影,现在连见面都困难。
说好的钱宋凌誉按月打,她精力有限,不想工作,总觉得累,到处乱逛,外婆身体日渐强益,舒愠干脆就带她去旅游。
西藏,新疆,青岛,东北,海南,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
俩人一狗,逍遥自在。
舒愠沿途认识了不少朋友,各种性格都有,她喜欢热烈,所以朋友性格大多火热。
谈笑风生,把酒当歌,议风花雪月,偶尔,舒愠也会想起他,想起宋凌誉。
每到这时候,她就会发条朋友圈,附上自己吃饭的照片,美丽漂亮沿途的风景,带着定位展示她最近的生活。
仅他可见。
外婆总能接到一些电话,关心询问的,舒愠问她,她还不吭声,舒愠觉得,外婆大概是晚恋了,选择不干涉,每次她打电话的时候,舒愠就去边上逗小宋。
可能是怕被管束,外婆每次打电话都会偷偷看她,跟心虚一样,舒愠装没看到,随便她打。
四逛了小五个月时间,又觉得生活没意思,所以打算带外婆回去。
上飞机前一夜,进酒店刚洗完澡出来,舒愠就被揽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被吓了一跳,舒愠立马喊:“小宋。”
小宋就在脚边,呜咽叫了两声,趴在地上装睡。
“我在,它不听你的。”
熟悉的,带着蛊惑力的声音。
是宋凌誉。
舒愠皱眉,不解地推他:“你怎么进来的?”
小宋头埋的更低。
见状,舒愠登时就明白,是小宋给他开的门。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眉心:“我来你不满意?”
“我该满意吗?”舒愠低头,男人手指瞬间腾空。
她咬着大拇指,声音很低:“继子夜闯继母房间,你说我该满意吗?”
“少拿这个说事,老头子跟你没领证。”腾出另只手,双手合在一块儿拘起她的脸,让她嘟着嘴,宋凌誉说,“丑死了。”
假证的事儿,她早发现了。
闻言,舒愠立马咬牙,嘴闭的很严实,腮帮子鼓鼓的,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她骂:“你丑的像坨屎。”
对于重逢再相见这件事儿,心里都有思念,所以谁都没有多提。
舒愠洗完澡光着脚出来,只裹了个浴袍,虽然开着暖气,但隐隐觉得有些冷了。
男人炽热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肩头,仿佛已经透过浴袍把她看穿。
他粗喘着,胸膛不停起伏,下一刻,燥热的唇就落在舒愠肩头。
“滚开,不准碰我。”带着愠怒。
男人抬眸:“当初你可没说我不准碰。”
密密麻麻的吻堵住她的唇瓣,浴袍没有束缚,轻易就被男人剥落。
雪白的酮体暴露在空气里,不想他看,暂时又想不到别的方法,舒愠干脆直接贴到他身上,抿唇低头,伸出小手盖在他眼上。
宋凌誉伸手,黝黑的手托起她白皙的臀,另只顺着臀瓣戳在她穴口,低眉抚弄:“玩什么欲擒故纵。”
舒愠立马弓腰,身子软绵绵的,不停咽口水:“你少这么自恋。”
一年多时间没被碰过,小穴格外敏感,宋凌誉只是碰了一下,就已经湿濡。
汁液落到掌心,男人笑起来:“挺欢迎我。”
下一瞬,曲起的指节探进去,软肉瞬间将他包裹,一如既往的紧致。
宋凌誉手指很凉,与舒愠湿热的穴形成极大反差,异物挤进去,小穴下意识夹紧,想把男人冰凉的手指挤出去。
拇指摁上她充血挺立的阴蒂,轻掐,点弄,曲起的指腹跟着主人坏心眼地在里面抠挖。
“你……哼嗯…”舒愠咬唇,身上顿时没了力气。
“只是手指。”掌心存了一汪水,女人的腰还在颤,宋凌誉低头,唇瓣紧贴女儿微红的耳廓,轻喃出声,“你就高潮了么。”
随后便笑起来,挤出的热气喷洒在舒愠耳畔,滚烫的温度冲上脸颊,她羞的说不出话,张嘴隔着衣服咬他一口。
除了把他衣服弄湿,再没一点功效。
大手托着她的腰,单臂轻易把她抱起。
不到两秒钟,舒愠就跌进绵软的沙发里。
男人欺身压下来,周身幽冷,却又炽热。
舒愠瘦了不少,有些脱相,纤细的胳膊几乎只剩骨头,外头包了一层皮而已,根本不经碰。
宋凌誉低头,含了一颗乳头进嘴,略带鄙夷:“头一次见胸越揉越小的。”
嫌她胸小?
舒愠咬唇瞪他:“哼嗯…你跟多少女人做过,了解的这么清楚。”
“咔吧”一声,男人解开皮带,坚挺被释放,长度直戳她小腹。
宋凌誉随便报了个数:“一万个,数你胸最小。”
怎么没做死他,让他累死在床上。
白他一眼,舒愠从他身上挪开眼,轻哼起来:“我点的那些男模里,你最短。”
“我最短?”宋凌誉眉梢轻扬。
龟头挤进湿润的穴,熟悉的裹挟溢满全身,男人爽到头皮发麻,直直喘息。
脚趾勾起,双臂无力地搭在男人背上,久未被人踏仿的地方忽然盈满,长长嘤咛一声,腿心不断颤动。
男人还在出神,舒愠趁机点头:“你…最短!”
“最短也能操到你求饶。”掐着她的腰,宋凌誉沉腰,深入。
硬挺炙热的肉棒彻底挤进花穴,褶皱的媚肉层层叠叠开始包裹,穴肉仿佛还在因为他的光临而跳动,像是无数张小嘴一样,不停吮吸。
“啊嗯你别…”绵长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女人浑身都在颤动,一只小手搭在锁骨上喘息。
粉白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身上男人挡了顶灯,周身被阴影笼罩。
狰狞的性器随着舒愠身体的颤动而跳动,龟头不停磨着肉壁,缓缓进出。
“别什么?怎么只说一半。”修长的手转到女人胸前,指缝衔着樱红的乳尖夹起,“被我操的说不出来了吗?”
乳肉被拉高,欲念被吊起,空虚有待填补,舒愠不由自主弓腰挺起。
“……坏蛋。”
舒愠是勉强从喉腔里挤出这句话的。
宋凌誉不以为然:“坏了,怎么样吧。”
“哼。”身下女人耍小脾气,小腹收缩,夹紧下面不给他进。
小女孩儿才会玩的小把戏。
宋凌誉掐她脸:“我说——宝贝儿,能不能再狠点。”
低沉带着喘息的嗓音一直在耳边环绕。
场景气氛烘托下,暧昧的称呼,暧昧的动作,一切都刚刚好,一切都不算越界,不算逾矩。
“你这个惩罚,作用不大啊。”宋凌誉故意拖长尾音。
冲开屏障,男人拉着她的腿继续发力。
“那我咬死你…嗯唔……。”
舒愠唇瓣是湿的,眼里蕴着雾气,眼泪挂在眼尾,小嘴红嘟嘟的,是他刚才吸的。
说这话时,舒愠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但很快因为他的抽插改变腔调和神情。
更像是——
更像是在和他撒娇调情。
“咬吧,咬死了偿命。”掰过她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男人忽然说,“当你是殉情。”
身下性器磅礴,因为“殉情”两个字兴奋胀大两分,撑的小人儿直直哭起来。
花穴轻颤,穴口一张一合地收缩,柱身一直含在里面,蓦然变大,又撑又胀,粉白的肉壁被撑成白色,像一张薄薄的纸。
“呜…宋凌誉你别…”舒愠喊的委屈。
“别什么?”粗糙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喉间欲念纵起,“你那个外婆好像在隔壁,你这么叫,这么哭,她会不会听到?嗯?”
“所以啊,嘘,别被她听到了,不然我当着她的面也要上你。”
耻笑一声,下腹坚硬,阴茎涨到发疼,宋凌誉加快抽插频率,直戳花心,又快又准又狠。
“你…你呼…你慢一点啊嗯…”柔媚的呻吟被男人撞到破碎。
“嗯呼……”
大脑忽然空白一片,烟花炸开,小腹开始痉挛,高潮过后女人的身体格外迷人,带着色欲。
舒愠浑身上下都是粉嫩的白色,就连指腹也是。
小小瘦弱的身体不停轻颤,挺翘的乳颤颤巍巍立在空气里,穴口挂着汁液,黏腻晶莹。
“慢一点你怎么高潮?”宋凌誉暂时不得动弹。
热流打在他硕大的龟头上,又去抚摸他的柱身,缝隙被填满,温热的软肉毫不松懈,继续裹缠着他。
被她高潮之后的收缩夹到头皮发麻,宋凌誉一直跟着粗重喘息。
“你好像三十了吧,喘这么厉害。”舒愠要比他先回神。
后面半句她没说,要男人自己体会。
意识到她是在说自己力不从心,宋凌誉眸色一沉,托着她起身,不到十秒钟时间就翻转了体位。
后入的姿势,男人一掌拍在她屁股上,白皙的臀瓣瞬间浮出红痕,然后挺腰开始动作。
“哼…疼啊…”舒愠咬牙。
宋凌誉可不心疼:“受着。”
后入的姿势,要比前面进的更深。
而且,男人能清楚看到女人是直接把他东西吃进去的,所以格外兴奋,阴茎继续胀大。
小腹被他戳的鼓囊囊的,又酸又涨。
腰身低伏,想要和他拉开距离,男人又追上去。
舒愠欲哭无泪,闭着眼趴在沙发边上借力。
宋凌誉被她惹恼了,动作生猛,没一点顾忌,次次都是整根没入的深度,退出缓慢。
小口被顶开的瞬间,女人再度高潮,爱液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粘在她腿心,打湿了男人硬硬的毛发。
“嗯你…宋凌誉呜…”
舒愠想说什么,但被顶的太狠,什么也说不出了。
能出口的,只有她成串不成腔调的呻吟。
高潮之后的身体更为敏感,男人只是冲刺了十多下,她就受不住,开始潮吹。
“不要了嗯…你停下…”舒愠嘤咛着求饶。
轻哼两声,宋凌誉开始翻旧账:“我最短,我年纪大,我不行,我喘的厉害,你还不够舒服呢。”
“呜…你最厉害了…停一下嗯哈…”
“你先退出去…嗯啊…”
“宋凌誉…呜你会弄死我的…”
客厅里,女人的求饶声一串接一串从喉间溢出来。
淫靡的水声响溅在空气里,分外色情。
“死了更好,之前不是一直装死吗?”
一直到后半夜,男人才停下,丢给舒愠一个弥足的侧脸,之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