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和迫不及待,要体验蛇矛穿喉、杜预鲜血喷溅、被他漫天甩起的酣畅淋漓惨状。
谁知。
迎接他的,不是杜预柔弱的咽喉,也不是温热的鲜血,而是···
寒光四射的六龙!
安庆和全力一击,杜预也在倾力一击!
杜预深知,若不能在开战之初,便斩杀叛军大将,挫动敌人锐气,以滁州弱小的疲敝军民,根本不是兵强马壮、武装到牙齿的叛军对手。
故而,他先引/诱崔浩之,将他斩杀。
继而,就是这郑王安庆和。
安禄山的爪牙,他要一个个杀,一个个拔,将安禄山军队的士气打落谷底。
这句诗,将成为安庆和的临别诗、亡命诗、悼词!
“六龙寒急光徘徊!”
在这电光石火一瞬间,安庆和的眼前,却光芒万丈、一片白茫茫。
他心中一咯噔,如坠冰窖。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杜预第一句诗赤日照耀从西来中,召唤的赤日,将他狼目彻底亮瞎,完全失去视力。
安庆和,只能凄厉惨嚎,声嘶力竭,使出更大力量试图洞穿杜预咽喉。
“你这首诗再强,也不过举人文位!”
“举人发挥再惊人,也不过是镇国诗。”
“我乃是妖尊,绝对能扛得住。”
安庆和脸上闪过自矜自负冷笑——他算准杜预这句诗,杀不死他,但他随后的反噬,却会让杜预知道什么是残忍。
但等待他的,却是无情的穿刺!
六龙,在青龙七宿图惊人的加持下,威力早已超过了杜预平时的镇国诗威力。
六条寒芒闪耀的龙,从杜预口中喷吐而出,光耀东方,近在咫尺,倾泻在安庆和的身上。
安庆和的妖族之体,瞬间分崩离析。
请注意,不是被穿透,而是分崩离析。
炸裂。
安庆和,真。裂开。
他脸上还挂着自以为是的冷笑,他眼中还闪耀着狂傲的光芒,只可惜在杜预无与伦比的诗词寒芒之下,在青龙七宿图恐怖的龙威之中,他强悍若魔神般蛮族之躯,也容不下如此恐怖的威能。
六龙穿透,透体而出,轰然一声,炸裂开来。
安庆和,瞬间被炸成漫天血雾、碎块、血肉横飞。
连同他胯下神驹妖马,足有一丈高的纯血妖马,放在大唐军阵中乃是死神一般存在,却在杜预面前,才子诗词,锦衣秀口,惨遭屠/杀!轰然化为漫天碎裂!
这一击,让无数滁州人、叛军,看地目瞪口呆。
安禄山如坠冰窖,愕然长大嘴巴。
二子安庆宗、四子安庆恩、五子安庆余,还有安庆则、安庆光、安庆喜、安庆祐、安庆长···
安家九个儿子,已经惨死在杜预手中足足两个!
安庆绪、安庆和。
安庆绪被杜预杀死的时候,还好,毕竟没有被安家人看到,但安庆和的惨状,就死的太惨了。
他在杜预面前,近在咫尺的时候,被杜预诗词杀人,轰然炸裂开来,这对几十万叛军的士气打击,可就太大了。
北狄骑兵,骄兵悍将,瞠目结舌,手脚冰凉。
他们杀人无数,哪里见过杜预才气杀人、如此快刀斩乱麻的冷酷、利索?
安庆和,作为安禄山第三子,麾下杀人不眨眼的猛将,尸骨无存的惨状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啊!?”
蔡文姬美眸灼灼,情难自禁,欣然道:“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杜预,无愧于大唐诗仙之名。”
锦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林如海面色木然,看着杜预一句诗轰杀安庆和:麻了。
陈炜凑到他耳边:“我听说,你一开始对女儿嫁给杜预,是坚决反对的。还拍着胸/脯说,杜预若有出息,你就自杀。”
林如海杀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陈炜,我劝你善良。
陈炜嘿嘿取笑道:“今日一看,林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慧眼识玉,佩服啊佩服。”
林如海:一问一个不吱声。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子就这点黑历史,没完了是吧?
杜预一句诗,便轰杀了叛军骁将、妖尊猛人安庆和。
当即,就让滁州城头上下,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激战,都停止下来。
无论是正在大呼小叫、疯狂/放箭的北狄叛军,还是艰难困苦、正在勉力支撑的滁州军民,人人长大嘴巴,目光呆滞,呆若木鸡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呆呆看着在杜预面前、化为齑粉、血肉成糊的郑王安庆和。
杜预一脸怅然若失,站在夕阳之下,淡淡道:“黄昏胡骑尘满城,百年兴废吁可哀。”
仿佛,他刚才所做的,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桩。
在历史长河中,任何帝王将相、任何丰功伟绩,都不过过眼云烟,只是可叹、可笑、可哀的小事。
百年之后,无论兴废,都成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