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想了想,找了一家最高的酒楼,直奔最高层。
他坐在酒楼上,眺望着远处西湖。
只见西湖方向,果然妖气冲天,佛光万丈,貌似打得很激烈。
不少酒楼的迁客骚人,也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客官,你吃点什么?”
一个小二颇为礼貌客气,但对杜预跟的很紧,眼神充满警惕和不屑。
显然,杜预打扮很一般,不像是能在这酒楼吃得起饭、消费得起的达官显贵。
杜预哑然失笑,丢过去一锭小银锭:“给我随便来点。你看着点吧。”
小二掂量了一下银子,这才满脸赔笑退下。
杜预坐在临窗位置,远远眺望着白素贞与法海的战斗。
想不到,一旁竟然也有一对读书人,衣冠楚楚,笑着饮酒眺望远处。
看到白素贞被法海带着金山寺武僧围攻,其中一人眼睛一亮,赞叹道:“好个美女!清雅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宛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美丽无比,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
杜预听着心里不舒服。
白素贞毕竟是他兄弟徐士林的娘亲。
这一对登徒子,却对人家相貌评头论足,丝毫没顾忌法海正在围攻白娘子,人家美女正在苦
苦支撑。
想不到,另一个读书人却也欣赏美女,赞叹道:“想不到我临安也有如此绝色美女。此女姿色比越国的西施,也丝毫不逊色呢。”
杜预听到西施的名字,眉头越发皱起。
西施,他当然听说过,据说是越国国宝级美人。
但越国国力孱弱,被周围吴国、大楚、南宋等虎狼包围,迟早要灭亡。
据说,越王有意将西施送出。
不成想,大宋这两个读书人,如此闲情逸致,到处品评美女,指点江山、好大口气。
第一个读书人一身皂白绸缎,面若冠玉,仪表不凡,只可惜目光阴邪,盯着在空中与法海大战的白素贞芊芊细腰,摇头赞叹道:“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另一人相貌不凡,可惜尖嘴猴腮,擅长阿谀奉承,摇头晃脑吹捧道:“好诗,果然好诗才!”
那皂白读书人又摇头晃脑,对白娘子品头论足道:“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哈哈哈··”
两人臭味相投,轰然大笑,丝毫不顾旁人感受。
此时,一个目光炯炯之人,武秀才打扮,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两位!我大宋靖康之耻犹未雪,先帝和数千妃嫔,还失陷在妖蛮之手。为何如此闲情逸致,还在这里评头论足美女?何况此女为别人之妻,尔等如此公然调
侃,岂不失礼?我大宋岂可如此醉生梦死?道德败坏?”
杜预目光一凝。
此人,倒是相貌堂堂,正气凛然,更是目光炯炯,绝非一般平凡之辈。
两个读书人笑声戛然而止,阴冷目光看过来。
尖嘴猴腮之人,轻蔑扫了一眼那武秀才,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我和东家,就喜欢居高临下,坐在酒肆上看美女。再说,国家大事也是尔等能轻易置喙的?谤议朝廷,可是死罪。”
武秀才脸色憋得通红,恨恨道:“唉,想我大宋当日,也曾王师威武,雄霸一时,怎么才过去几十年,就沦落成如此模样?”
杜预看他颇有英雄气概:“这位仁兄,何妨过来一起喝酒?”
武秀才冷哼一声,余怒未消,气哼哼坐在杜预对面。
杜预微微一笑,叫来小二:“再加两坛子上好女儿红。”
女儿红是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很大,也是江南一带人很偏爱的酒。
杜预杀了那么多强者,搜刮了大量银票。扯出两张丢给小二,小二看客人如此豪爽,屁颠屁颠跑去抱来两坛美酒。
那武秀才定睛一看,眼睛一亮:“好酒。”
好武之人都爱酒,一巴掌拍开了坛子泥封,一股馥郁香气弥漫在酒楼之上,直冲鼻尖。
那武秀才眼前一亮,用力吸了一口,赞叹道:“好酒!”
小二一旁赔笑道:“这位客官有眼光,这是我家掌柜,三十年前亲自埋藏在后堂
地下的女儿红。足足埋了三十年,今天才拿出来招待客人。”
杜预与武秀才一人一大碗,对坐饮酒。
远处,白娘子与法海空中大战。
法海却渐渐不支,竟然不是昔日手下败将白娘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