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进没敢握她递过来的手,只是略略点下头,顺便把手机塞回到裤袋里,道:“好久不见啊,我妈让你来找我的?”
陈果扶了扶眼镜,笑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防备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抛开这层雇佣关系,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偏见。”
秦进没接话,心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电击治疗把我电废了。
秦进不说话,陈果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就显得有点尴尬,她耸了耸肩膀道:“好吧,为了挽救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我决定给你看样东西。你妈妈虽然是我的雇主,但是她的一些想法太过极端,我并不是特别赞同,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这话说得无比玄妙,秦进不可能不好奇,追了一句:“什么东西?”
陈果隔着眼镜笑弯了眼睛,道:“我家就在附近,进来喝杯茶怎么样?”
秦进心里有点打鼓,但好奇心像猫爪子似的闹着他的五脏六腑,最终心一横,站起来,道:“你家里不会安装着一套电击器械,就等着我上门呢吧?”
陈果依旧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起来毫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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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的住处的确离得很近,走过一个红绿灯就看见了小区的影子。路上秦进接到了秦钊打来的电话,说车还在维修,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秦进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陈果,顺嘴扯了个谎,说自己刚把老妈捋顺了毛,想再接再厉尽尽孝。
秦钊在电话那头笑个不停,埋汰他是当代黄鼠狼,连尽个孝都带着不怀好意的意思。
秦进怕被秦钊听起来端倪,没敢扯太多,草草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秦进这边自觉谎话编得天衣无缝,秦钊那边却心知肚明,背景音里一溜的车水马龙,那不是医院里该有的动静。更可况老妈的逆鳞他捋了这么多年都没捋顺,就秦小进那点道行,吹牛逼都不带这么吹的。
秦钊坐在休息区的吧椅上,眼睛看着4s店的伙计手脚麻利地拆下旧玻璃、换上新玻璃,手里转啊转的玩着自己的电话,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心里已经晃过无数个念头。他闲聊似的问店主,我这车如果想倒手,您看能给个什么价钱?
这年头做生意的都是看人下菜碟,秦钊一身商务精英的派头还掺杂点匪气,个子高,身材又好,墨镜半架在鼻梁上,衬得一双眸子厉得可怕,放在哪都是扎眼的存在。
店主不敢怠慢,客客气气地道:“您这车是11年的新款,刚上市的时候内地都买不着,得去香港提货,配置不错,保养也跟得上,保险和相关手续齐全的话,倒到原价的百分之五十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我建议您还是采用置换的方式,以您这车的底数,再稍微加点钱,就能换辆更好的。”
店主给的报价很中肯,秦钊笑了笑,说我考虑一下吧。
更换玻璃需要点时间,秦钊等得无聊,跑到店外的树荫底下去抽烟。一首夹着烟尾,一手按亮了手机屏幕,在拇指在通讯录里滑来滑去,好半天才挑中一个名字。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迎头就是一通稀里哗啦的麻将声,震得人脑仁疼。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