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点点头:“里面还躺着一个,想想办法,别让他死了,我还有话问他。”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带着两个手下进了仓库。秦钊抱着秦进上了其中一辆牧马人,开车的司机技术很过关,又快又稳,从郊外的野路子仓库一路冲到市中心的大医院,用时不到二十分钟。担架和医护人员早就候在了那里,秦钊将秦进放在担架上然后随着一路狂跑,简单跟医生说了下创伤情况和原因,随着大门洞合的声响,秦进再一次当着他的面被推进了手术室,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外。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空旷旷的,头顶的灯光里散落下冰冷的光线,秦钊身上还沾着血迹,立在那里像是来自死域的修罗。偶尔有护士急匆匆地从手术室里跑出来,看见秦钊想个木桩子一样杵着,都会好奇地多看上两眼,第一眼惊艳于他的外貌,第二眼震慑于他徘徊在极静与即怒间的气势,然后就没胆子再看第三眼了……
周潭来得很快,秦进被推进手术室不过十分钟他就到了。雪白的衬衫外头罩了件黑色的长及地面的斗篷外套,领口部位有一枚细细的金色搭扣,纯净的金配上极致的黑,撕裂出一种介于天使与魔鬼之间的神秘美感。两个人高马大的异国保镖跟在身后,愈发显得他身形清隽。
无论这世间有多少魑魅魍魉迷人眼色,你都不得不承认周潭长得是真好。肤质细腻如昂贵的瓷器,眉骨和眼睛的形状配合得恰到好处,泛着桃花般潋滟的光泽,猛地看去,还以为见到了痴迷已久的梦中情人。鼻梁高挺,唇色无暇,黑玉似的发丝略略盖过了眉毛,锦衣玉食、钟灵毓秀里娇养出的富贵公子,一言一行间永远带着温润不迫的从容俊雅。
周潭找到秦钊时,后者正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闭目养神,后脑倚靠着墙壁,眉心处镂刻着深深的皱痕。周潭自幼体弱手脚冰凉,夜里外出手上必然带着小羊皮制的黑色手套,碗口处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随着主人的行动掠起阵阵流光。
周潭挥手让保镖离得远些,自己径自坐在了秦钊身边,桃花潋滟的眼眸看了看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又绕回到了秦钊脸上。秦钊不等他开口,自顾自地道:“他犯了错,我打他一巴掌,都要先心疼半天,然后再哄上半天,我这么宝贝的一个人,却被那样一群肮脏的家伙送进了手术室!”
周潭笑了一下,带着手套的手指松了松领口处的金属搭扣,开口说话时声音像是最清丽的冰雪:“我真心有点好奇,分隔两地,你怎么就能感觉到他出事了?你们俩可差着十岁呢,说是有心灵感应,未免太玄幻了些吧!”
秦钊也笑了一下,没睁眼睛,眉头依旧是皱着的,低声道:“不是心灵感应,是心意相通,我们俩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他在想什么在经历着什么,我都知道!”
闻听此言周潭不禁挑了挑眉毛,他眉骨生的极好,做任何表情都显得比旁人多几分丰神俊朗,怀疑道:“真的?”
秦钊紧皱着的眉毛终于松了一下,笑道:“假的!他之前跑出去玩从不会事先跟我报备,今天这么乖,居然想到提前打招呼,必然是说谎了。小兔崽子脑子里缺跟弦,跑出来胡闹居然还敢刷我的副卡,一查地点就知道他人在哪。我记得你在这里有几个铺子,原本想借你几个手下用用,帮我把小兔崽子揪出来,没想到不仅借来了手下,连你本人都一并借来了。这笔人情账我记下了,有机会还你!”
走廊里温度挺高,周潭摘下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对秦钊道:“你想还我的人情债还不容易,秦钊,都已经现在这种地步了,你还是不愿意考虑一下我开出的条件吗?”
秦钊下意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