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北笑了笑:“犯了那么多贱,不拿出来当笑话说给别人听听,岂不是亏了。他觉得是我挑拨了他和秦钊之间的关系,是我在秦钊面前搬弄了是非。那个时候我在他们的驻地边上开了一家小餐馆,原想着能离他近些,让他少些孤独,没想到却变成了对自己的讽刺。他翻墙出来闯进了小餐馆……”
晏小北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秦进完全入了戏,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然后呢?”这种行为其实很傻缺,秦二少还来不及嘲笑自己,就听晏小北讽刺似的吐出两个字:“墙曝。然后他墙曝了我。”
不是你情我愿的情到深处,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略夺,秦进能想象得到,以许铭深的阴厉,那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夜晚。
晏小北似乎完全掉进了回忆里,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逼仄的街边小餐馆,一楼是厨房和摆放桌椅的小厅,他睡在楼上的小阁楼。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匆忙,匆忙到来不及拉上窗帘,他仰面躺在老旧却干净的铁架子床上,透过狭小的玻璃窗能看到悬在天边的一弯冰冷的月,许铭深裹着寒气的身体紧贴着他,遒劲的肌肉线条如同钢铁铸就。
他觉得很冷,特别冷,仿佛连心跳都被冻住了。许铭深是穿着训练时的迷彩服来的,从扔在地上的乱糟糟的衣服里抽出武装带,利落地捆住了他的手,进入来得突然且凶狠,晏小北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只记得许铭深探过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把所有委屈与难过生生咽了回去。
他疼到疯狂扭腰躲闪,叠加了两个大活人的架子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许铭深压抑的呼吸同牙齿一起落在他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和尖锐的齿列,空气里弥漫起腥甜的味道,每一下退出与进入都伴随着刺骨的疼。夜色浓稠得近乎凝固,晏小北在漆黑得看不见边际的黑暗里围困在地狱与天堂之间。
恍惚中晏小北感觉到自己被翻了个身,那人砰然的心跳压在他背上,手指粗糙地擦过大腿与腰侧,留下青紫的线条,然后绕到身前握住从来没有立起的某样东西,喑哑的声音里带着陷入谷欠望时独有的味道:“不快乐吗?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灵与肉的折磨,晏小北似乎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他以近乎屈辱的姿势趴在床上,侧过脸就能看见窗外冰冷的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意料之外的平静,没有一点哭泣的味道,他对那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说:“我很笨,脑子不清楚,但是我看得出你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你在许家过得并不开心,我看得出来;喜欢秦钊的时候你也是不开心的,我看得出来……”
有什么东西,极冷的一滴,掉在晏小北的背上,那个傻子只当是纵情的汗水。
浓郁的黑暗里,年少的许铭深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他低下头,冰凉的额头抵着晏小北光华的脊背,两个人如同新生的婴儿般紧贴在一起。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各自守着各自的心事。
故事终结在晏小北那句几乎讽刺的“墙曝”里,秦进觉得喉头有点堵,他从来没有想过,从秦钊的角度和从晏小北的角度去看待同一个故事,竟然能够看出全然不同的两幅面目,然而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