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我也争不过他,我不比了也不争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晏小北一边喊着一边转身往树林里跑,秦进缓过最疼的那一阵,刚想去追,身后突然射来摇曳不定的手电光线,有人呼喝着:“看到了,他在那!别让他再跑了!”
秦进抹了把脸,心道,算我哥俩欠你的,老子帮你扛个雷,再见面咱们也就扯平了!
心思刚转了两转,摇曳的手电光已经追到了身前,秦进随手捡起一根比较粗的树枝,撸掉上面的细小枝叶,甩棍一样朝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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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迷,秦进出手又快,冲在前面的一个大老爷们被这迎面一击抽个正着,捂着鼻子就倒在了地上。秦进心道,大哥真是对不起啊,我高估了您的身高,本来想抽胸口的,没想到撞上了鼻子……
秦进是练网球的,臂上肌肉发达,这一下虽然是留了力的,依然把那哥们抽得鼻血横飞,剩下的几个人反应很快,一点犹豫都没有,迅速从倒下的大哥身上跳过去,张着拳头朝秦进身上砸。
距离太近,棍子甩不开,秦进右脚在墙壁上一登,整个人飞似的跳了起来,双膝并拢弯曲,狠狠地砸在一人的右肩膀上,那人吃痛跪倒,秦进一个就地翻滚,滚出了那些人的包围范围,热腾腾的红薯蹦跳着从他怀里掉了出去,秦进刚要伸手去捡,一束雪白的手电光笔直地落在他脸上。
高强的亮度刺得双目生疼,虽然没有暴盲,但是泪水糊了满眼,短时间内也是看不清东西了。秦进没防备,心想这下要遭,正准备双手抱头护住要害,突然耳边一静,那些人竟然从他身边退开了。
秦进撩起背心下摆抹了把脸,半跪在地上,雾蒙蒙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军靴、长裤和黑色紧身背心的人,绕过一干手下,站在了他面前。那人盯着秦进的脸看了半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哑声道:“原来是秦家的小少爷,我家先生一向不和秦家人为难,只要你说出刚刚那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今天哥几个就当没遇见过您。”
秦进没言语,闭上眼睛缓了半响,眼前蒙蒙的水雾渐次退去,他才优哉游哉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脖颈和手腕,道:“刚刚那个人?哪个人?卖红薯的大娘吗?哎呦,这你可问倒我了,大娘四海为家,我真说不准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黑背心笑了一下,脸上横肉嶙峋,一副悍匪的模样,甩了甩手上倒握着的强光手电,道:“里子也好面子也罢,我这可都给齐了,您要是哪样都不接着,可别怪我们这些粗人手底下没轻重。”
秦进正要说话,寂静的夜里突然炸起一串嗡嗡的震动声,眼前光线一暗,只见黑背心肃着一张脸,把一只手机举到他面前,道:“我家先生要和你说话。”
情感上秦进十分之不想接这个电话,对面那人是谁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丫的就是个更年期和被害妄想症综合体,一沾上准没好事;但理智及时制止了这种任性没溜儿的行为,秦进顺着理智的引导,接过黑背心手里的电话,刚放到耳朵边上,就听见一个沉郁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晏小北在哪?”
许铭深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极有辨识度,秦进心想,我果然一点都没有猜错,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沿着最狗血的路数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