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谍报人员,苏律想过无数种死法,被击毙,坠楼,溺亡……就是没想过他会被童话书砸死。而那本童话书,还是他的“未婚妻”爱看的。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苏律长年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养成了他“宁愿一整天对着数据也不想面对女人”的性格,为了解决他的婚姻问题,组织人性化地为他安排了一个女人——一个聋哑人。
得知此事,苏律很是不屑,心里嘲笑上级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于是,第一次见面那天,苏律穿上了压箱底的衣服,提前一个小时就在甜品店里等。
苏律穿了一件白衬衫,纽扣扣到最后一粒,他不常出门,更别提在白天出门,所以皮肤异常白皙,引得不少小女孩频频往他这边看。苏律挑眉,貌似不屑,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
他左等右等,门口摇摆着走来一个金色卷发的高挑女人,如果可以忽视她略为“壮硕”的身材,我们姑且可以称她为“女人”。
她不会来这桌她不会来这桌她不会来这桌……苏律正襟危坐,双手紧握。所以,她还是来了这桌。
苏律对旁边的介绍人其实是同事说:“她太高了。”嗯,以后儿子的身高有保障了。
“太壮了。”宝宝以后应该会很健康。
“太黑了。”刚好跟他中和。
“妆这么浓到底长什么样子?”以后女儿可以跟她妈学化妆。
说到这里,苏律飞快看了她一眼,面色不改,却悄悄红了耳根,特别当她弯腰捡起掉落的勺子,那白花花的胸脯让苏律很是反感,他看了看身旁的同事,拍拍他的肩膀,不满地说:“你去结账,然后就别回来了。”
同事一愣,无奈地说:“看不上?”
苏律挑眉:“很一般,不过也没犯什么错,就当给她一个机会了。”
他话音刚落,女人手边的玻璃杯被她不小心碰倒,果汁尽数洒在他的裤子上。苏律起身,腹部还在往下滴水,乍一看就跟失禁一样。女人睁大眼睛,一脸惊恐,条件反射似的拿起餐巾帮他擦拭。
苏律喝止:“你在干什么呢!”女人呆了呆,仿佛看出他的不满,满脸的不知所措。
同事打圆场:“要是不行就换一个,你别吓到人家姑娘。”
苏律看看同事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着头走出餐厅,满脸通红。他自认不是一个性-欲旺盛的人,偶尔来兴趣了也是用右手解决,快感是有,但是没有别人说得那么邪乎。但是刚才,他竟然有了感觉。
一个月之后,苏律出任务回来,女人成了他的未婚妻。她的名字叫卜诺,苏律看到她写在纸上的名字后第一反应就是很难听,一点都不优美,所以他常常在两个人的时候叫她诺诺。
卜诺爱看童话书,基本上是书不离手,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苏律不屑,他每次回来都会拍下她蜷缩着双腿靠在沙发上看书的样子,下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想了就看上一眼。
卜诺还是个路痴,每次出门都像一场事故,所以她不爱出门,每次迷路了都会乖乖站在原地等苏律接她回家。远远看到苏律的时候,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苏律觉得她像个白痴,把她领回家还是会做她爱吃的小鸡炖蘑菇。
每次吃过晚饭,她就会摸着肚子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跟他撒娇,于是他产生这样一种错觉:我女朋友虽然比我高半个头但是她依然很娇小,她是需要保护的。
没错,她是需要保护的!
往冰箱里存放放食材的速度慢慢变缓,苏律回头,卜诺正在洗碗,她围着围裙,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那姿势优美的像是在弹钢琴。“啪”地一声,盘子在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这是,家里最后一个盘子……
卜诺回头,看见不远处的苏律,红了脸,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苏律心痛地摇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卜诺很是疑惑,打着手势问他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苏律已经跟组织失联了整整一个月,这期间他试过各种方法企图与组织取得联系,都以失败告终。
他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组织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我也要出去避避风头,你要跟我一起吗?”
她露出担忧的神情,用手势说:等我一下。
苏律目送她进房,过了很久,久得他都快不耐烦了,她出来了,抱着她的童话书。
都是大逃亡了还带着童话书,当板砖用吗?他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把她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他说:“对不起,让你跟我担惊受怕,你放心,等过了这一阵我就带你出国看医生,我好想让你听到我的声音,也好想听听你的声音。”他懂一点医学,知道她这是先天性的,治愈希望渺茫,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她”说。
耳边响起浑厚略带沙哑的男声,他脸色一变,聪明如苏律,动动脑子就知道中招了,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惜一切都迟了,门被打开,他被围得水泄不通。
“苏律?世界顶尖的情报员?”卜诺那张的脸上漾起了从来没浮现过的嘲讽的笑,“为了抓到你我可是装了三个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