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宇这件事情让顾北意识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金钱,什么工作,都他妈是狗屁,在生命面前就是那么渺小。
该结束这份工作了。
顾北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坚定自己的信念,拍完这部戏,就辞职吧,跟温寒过普通人的生活,跟那个复杂的娱乐圈说再见。
恒言那边该怎么跟他交代,怎么跟他说纪明宇的事情,这样对恒言不公平,对何凉就更不公平了。
顾北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那个跟温寒手上配成一对的戒指。
难道就不能有那种从一开始就美好的爱情么?
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然后相爱,白头偕老。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非得设一个又一个的槛,为什么非得越过这些槛才能白头偕老?
顾北看不懂爱情,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看的懂爱情。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也只能这样了,温寒现在依然没有完全地放心他,即便温寒跟他保证以后肯定会跟他坦白。
他没有办法,只能等吧,他们都在等,恒言也是、于洋也是,所有的人都在等,等那个正确的时机,等那个正确的人。
恒言在家里帮老恒切菜,手没拿稳刀,一刀切了半个手心,血就跟泉水一样汩汩地往外涌,疼的他眉头揪成了一团。
老恒站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何凉拿着纱布还有药水匆匆忙忙地给恒言消毒包扎,尽管如此,血还是渗了几块纱布。
“切个菜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何凉看着恒言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手里动作稍微轻了点,“眼睛摆在那儿干嘛的?”
恒言垂着眸子轻声说道:“走神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好了。”何凉把医药箱又盖上了说道,“别湿水,尽量用另一只手。”
恒言看着自己被纱布裹着的手笑了起来:“何凉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腿受伤那次,就膝盖擦破那么一大块皮。”
“嗯,你还给了我一个拐杖。”
“拐杖?”老恒一听立马叫起来,“是不是拐杖上面还镶着一朵冬梅?”
“嗯。”何凉笑着点了点头。
“我就说我家那个拐杖跑哪里去了,死活也找不着,你这臭小子当年还是把我那拐杖拿跑了啊!”老恒这话是对恒言说的,当初恒言要把这拐杖带去学校的时候,他死活拦着不让带,结果这拐杖后来就离奇失踪了。
恒言瞪了一眼何凉,意思是“谁让你多说话的”,可是何凉倒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表示“不怪我,想到了就说了”。
这两人眉来眼去的看的老恒心里添堵,他挥挥手把这两个人赶到了客厅里:“别在这里挡着,还是得我做饭,对了,小言,你妈马上回来你别跟她说手上伤口是切菜切的啊!”
“别跟我说什么?”
老恒时间点没掐准,正赶上恒言母上大人回来,这一下正撞枪口了。
“我爸让我别告诉你他饭还没烧完。”恒言给他家老恒赶紧打起圆场来了。
老恒尴尬地站在原地举着锅铲说道:“正在烧正在烧,马上就烧好了。”
“哎,老恒,你做饭也太慢了,我还以为你饭都烧好了。”恒言的母上大人把超市塑料袋往凳子上一放,然后拿出刚刚杀的鱼递给了老恒说道,“正好把这鱼烧了,恒言那么笨,得补脑子。”
“我怎么就笨了?”恒言也不是聋,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要是聪明的话,你现在就该去老何家当儿媳妇,而不是在这儿蹭吃蹭喝了!”
“怎么天天说的我像嫁不出去一样!”恒言嘟嘟哝哝起来,以前老两口子死活不让他谈恋爱,现在倒好,就跟催嫁一样天天想着让何凉把他带走,就差领个结婚证让这老两口子高兴高兴了。
可是这也不是恒言做的了主的,毕竟中国同性不给结婚,他想领也领不了啊。
“哎,恒言你过来。”恒言这位母上大人眼睛尖,一看见自家儿子裹得像猪蹄子的手叫起来,“你这手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成这样了啊?大猪蹄子啊?”
“何凉咬的。”恒言脑子都不带思考的随口说道。
背黑锅的何凉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刚刚……好像听到恒言说他咬他了???
他也不是狗啊,怎么可能咬出这么大的伤口,护自家爹好歹也找个合适点的理由啊。
恒言那位老母亲脑回路跟别人也不一样,她心里一寻思,这可能是年轻人的情趣,于是也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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