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用那种让人发毛的眼神盯了他两秒,扯着嘴角笑一下。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过于让人难忘,以至于每次看见这个人都觉得悚然。
“我吃过了,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就算有别人的话,碍于容铮在场也说不出来。
孔文看看流弋,又去看神在在完全没有自觉的容铮,“饭也吃完了,你还不走吗?”
容铮慢悠悠地站起来,一张年轻的脸邪气四溢,“小蚊子,别和我玩马拉松,我没那耐心,你知道的。”
等容铮走了,流弋问他,“他还缠着你呢?”
孔文挺无力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其实没那么坏,在监狱里那几年也挺照顾我,但我又不是弯的,真没想和一男人在一起,在监狱里和他乱搞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了,老子还想找一女人结婚生孩子呢!”
“谭旭从北京回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先帮他找一个做着?”流弋又想起谭旭,岔开了话题。
“呦,北京混不下去了?当初死活不回来!”
“我本来想让廖冬和他见一面,他们可能有些误会。”
“哎,别!千万别!”孔文连声反驳,“他们就算再误会也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当初确确实实是他缠冬哥缠的没办法,冬哥也有错,但是你没在当场,根本不知道一帮人磕了药疯成什么样,后来冬哥也做了很多补偿,刀子都递他手里任他捅了,不然你当谭旭那么记仇的人会善罢甘休。”
流弋无端的烦躁,问孔文要了支烟点上,他从不觉得自己是热情的人,交到的朋友也寥寥无几,每次想要帮忙却力不从心,挫败得无奈。
“那个叶泠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流弋问,烟雾里狭长的眼睛明灭模糊。
“叶泠啊,那家伙其实挺可怜的,你别看他长的清秀机灵,其实这里有问题,”孔文指指脑袋,“以前有个奶奶,他奶奶病死后就没管,碰到一个人渣把他卖夜店了,是冬哥看不过把他带回去的。”
“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流弋还是觉得不能相信,眼前晃的都是叶泠那双清透的大眼睛。
“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但相处久了就看得出了,那小孩会做家务会做饭,但是只会和人简单的交流,话题复杂了就能把他绕晕,被卖了都不知道。”
“那廖冬是要养他一辈子吗?”
孔文摊手,“天知道!冬哥算是栽自己手里了,没几次做事是真的考虑自己,这他妈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呢,乱七八糟的。”
从孔文那里回去,流弋一路上心情沉重,早把和叶阡程生气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出来时忘带了手机和钥匙,站在门口摁门铃,叶阡程穿了一身睡衣来开门,“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一场闹剧的收场。
“嗯。”流弋进门直接去了浴室,甩上门就开淋浴,故意把水声弄的很大。
演戏演到底呗,站在水底下流弋郁闷地这样想。
胡乱地洗完澡,流弋裹着一条浴巾就出去了,卧室里叶阡程刚躺到床上。流弋扯了浴巾光裸着钻进被子里,带一身湿气的身子压到叶阡程身上,脸埋在胸口,沉默着不说话。
被热水浸泡出的温热带着浴液的清香弥漫开来,叶阡程搂住身上的人,吻了下潮湿的发顶,然后就听见流弋闷闷的声音,“对不起,你别和我生气了。”
叶阡程笑,“我还在伤脑筋要怎么哄你,晚上的话是我说的过了,但你也不能气的摔碗走人,留我一个人吃饭多无聊。”
似乎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