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售卖水果的摊贩躬身拱手,徐载靖一行人微微点头后便进了盛家大门。
下了马,朝学堂走去的时候,
徐载靖能隐隐看到盛家后院儿建起来的,用来七夕祈福的乞巧彩楼顶端红绸。
曲园街的家中,乞巧楼比盛家的还要高些。
同学堂中的早到的长柏点头示意后,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下午下学,
徐载靖同兄长带着女使小厮朝着外面走去。
快要到上马车的地方时,看到崔妈妈正带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使,站在哪里。
那二十岁许的女使怀里还抱着一个精美的长颈瓷瓶,瓷瓶中插着一支荷。
看到徐载靖等人过来,崔妈妈笑着福了一礼,道:“章哥儿,靖哥儿,今日早上的时候,咱们家院子里的池塘也采了一株这样的荷。”
“想姑娘将这株送到寿安堂后,老夫人觉着这双头荷寓意好,便让奴婢找出了这瓷瓶,让您两位带回去。”
徐载靖迟疑道:“崔妈妈,姑祖母不会骗我吧?”
崔妈妈和一旁的翠蝉对视一笑,道:“老夫人就猜到靖哥儿会这么问,她老人家说,您不信就去寿安堂瞅瞅。”
“好!我去看看!”
看着朝后院儿走去的徐载靖和“去去就回!”的声音
崔妈妈和翠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载章想着家中的华兰和儿子,道:“咱们先走。”
寿安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侧头看着正在矮桌上临摹字帖的盛长槙。
看到放下书箱出了卧房的明兰,老夫人招了招手道:“明兰,过来看你弟弟临摹的这个字。”
明兰在门口一抿嘴,看了看正在椅子后面正同房妈妈一起制茶的小娘一眼后:“哦!”
在罗汉床边坐下,刚要去瞧字帖的时候,
寿安堂外的院子里传来了女使说话的声音:“见过表少爷!”
“表少爷来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和房妈妈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话音刚落,徐载靖便从寿安堂门口的帘子后面探出了头,然后掀帘走了进去。
看着正好看到他的老夫人、明兰和长槙,徐载靖大体扫视了一眼后道:“姑祖母,崔妈妈说的另一株双头荷呢?”
说着徐载靖便朝寿安堂中走着。
老夫人手里捏着手绢,无奈的用手虚点了点徐载靖,没好气的说道:“为了一株荷,老婆子我还会骗你不成!”
看着徐载靖‘您还在骗我’的表情,老夫人道:“喏,就在哪儿呢!”
说话的时间里,明兰后知后觉的福了一礼,徐载靖也来到了罗汉床附近,顺着老夫人的示意的方向一看。
一株荷正静静地插在长颈瓷瓶中,瓷瓶样式与翠蝉怀里的一般无二。
徐载靖:“呃姑祖母,您真有啊!”
老夫人点头道:“早上你婶婶带着明儿小娘来请安的时候,拿过来的。”
徐载靖听到此话,笑着朝和房妈妈站在一起的卫恕意点了点头。
之前见这位卫小娘,好像还是明兰去走姥姥家的时候。
今日徐载靖心血来潮,有些调皮捣蛋的来到寿安堂,倒是没想到卫小娘也在。
如今这位小娘手里没拿着团扇,穿的似乎比徐载靖第一次在扬州见到的时候更朴素了。
同房妈妈站一起,头发上没多少首饰的卫恕意恍惚的让人以为,这是一位和崔妈妈一样的盛家管事妈妈。
看到徐载靖看过来,卫恕意嘴角含笑朝着徐载靖福了一礼。
看到卫恕意脸上有笑,眼中有光。
徐载靖收回视线,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随后又朝着老夫人身边,正好奇看着他的盛长槙一笑,拱手道:“姑祖母,既然您这里真有,那侄孙我就先告辞了。”
“路上正好接着崔妈妈抱出去的瓷瓶。”
看着朝后退着的徐载靖,老夫人笑着挥手道:“去吧!”
待徐载靖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老夫人摇头道:“真是淘气!”
听到这话,明兰认可的点了点头。
房妈妈则是和卫恕意相视一笑后,说道:“老太太,如今靖哥儿也就是在您面前这样。”
“平日里我出去采买,可是听到京中不少人说靖哥儿,如今长进好学了呢!比那几个在城外玉清观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儿,可强多了!”
“我瞧着,靖哥儿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今年院试要用功!这春节后的大半年来,是收了性子的!”
“不像前些年,不是揍大周的勋贵子弟,就是殴打白高的外交使节。”
听着房妈妈的话,想着徐载靖前两个月干过的事情,老夫人摇了摇头道:“算是吧。”
毕竟之前徐载靖去白高救人的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
老夫人姑娘时候的勇毅侯府,正是最煊赫的时候。
她又是独女曾进过宫侍奉在先帝皇后跟前,出宫之后的她比如今的英国公张家五娘还要遮奢许多。
这般的经历,也让老夫人见过不少桀骜的宗室勋贵、汴京弟子。
任是记忆中哪个人物拎出来,某些方面做的事情也没自家这个侄孙过分。
毕竟,老夫人这个侄孙,之前差不多是间接搞没了两个侯府,还去白高国救人.一番事情林林总总。
但,勇毅侯府如今的日子是蒸蒸日上的!
第二日夜,
七夕当晚,
勇毅侯府,
高高的乞巧楼前,
徐载靖同兄长如之前那般在魁星雕像前的恭敬上香,念诗,祈祷。
盼着下个月的院试能够有一个好成绩。
他们俩祈祷完之后,才是孙大娘子带着徐家众位女眷们上前乞巧。
主人家一番祈祷完毕后,
徐家几个女使才继续乞巧,
青草和想、云想,仗着自己年轻,借着夜里的月光,在桌案前用丝线穿着针眼儿
后面还有徐家女使将装着蜘蛛的小木盒放在了香案附近。
如若第二日,木盒中的蜘蛛能够织出或圆或方的蛛网,便算是得巧。
同在汴京城中,
呼延家宅院。
徐家安梅颇有些感触的跪在蒲团上,她前面是呼延家搭建的乞巧楼,一旁是同样跪在蒲团上的潘大娘子和两位妯娌。
安梅这么些年的七夕,
她还是第一次在徐家之外的地方乞巧。
而自己以后的多少年,也多半是在这呼延家了。。
想着这些,安梅闭上眼,双手合十祈祷着自己肚子中的孩儿是个男孩儿,如若是个姑娘,也要是个心灵手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