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仆妇帮忙,
青云终于能将妇人交出去,然后他尴尬的起身朝事发房间走去了。
这一番变故,
说快不快,慢也不慢,
潘楼的冉掌柜上来的时候,看到站着的几位贵公子,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又是他们这几位!
但是看着二楼过道上的情景,冉掌柜还是赶忙让楼里的如敏哥儿这般的小二过来,维持一下秩序,
请走了想要凑过来的客人。
他则是走到徐载靖跟前有些带着哭腔的说道:
“几位公子,这.这又怎么了?”
徐载靖和顾廷烨摇了摇头道:“还未弄清楚!请掌柜多多担待。”
“不敢不敢!”
他就是个掌柜,哪担待的住!
而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已经被几家的仆妇扶到了徐载靖几人出来的雅间中。
柴铮铮几个从雅间出来,听着外面的哀嚎,
再看着发髻凌乱,
腿脚发软瑟瑟发抖的被扶着的妇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三个兰更是有些无措,她们不过是小姑娘,哪经历过这个。
还是柴铮铮在自家女使耳边说了什么,
女使离开了,朝楼外走去。
刚才那汉子出来的房间里,
不时男子的痛呼声,还有荣显喝骂的声音不时传来。
有被松了绑的仆妇刚要往外跑,迎面就碰到了已经进门的顾廷烨小厮稚阙。
“我家大娘子!她!救人!”
说着就要往外冲去。
稚阙赶忙道:“这位,你要是真想救人,就不该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
那仆妇一愣。
这句话似乎提醒到了门外走廊上,正在哀嚎的男子,
“她是.咯咯咯咯!”
徐载靖修长的手掌捏住了这汉子的喉咙,
“公子,我来吧。”
一旁的阿兰道。
徐载靖回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阿兰接手,双手掐着,徐载靖和顾廷烨进了那房间。
房间里一片凌乱,
两包袱的铜钱银子就这么散在地上。
房间深处,
稚阙正在关窗户,似乎刚才有人想要跳窗逃跑,
有四个穿着绫罗的恶汉,
位置不同,
正被荣显的随从压在身下,
还有三把利刃掉落在地上,荣显则正一脚一脚的踹着人:
“贼鸟厮,你敢出声,本公子就敢踢死你。”
两个被荣显踹到一嘴血的汉子点头不迭。
徐载靖站在三个仆妇身边,看着她们惊慌的样子沉声道:
“我不问你们姓甚名谁,哪家的,只问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仆妇看着下手狠厉的荣显,都看着眼前的少年,
身后跟进来的其他几个贵少年也都是看着徐载靖,只能颤声道:
“我们是享.我们家之前给这几个放了些钱,他们都是我家的‘行(xing)钱’。”
听到此话,徐载靖疑惑的问道:“行钱?”
仆妇赶忙道:
“行钱,就是负责放贷的,我家给本金,他们自己定利息,利息一半归我家,一半归他们。”
一旁的荣显道:“你们家是钱民?”
三个仆妇点头道:“是,是”
徐载靖:“所以?”
荣显回头看了看房间中的几个恶汉,嗤笑道:
“莫不是你们家被人摸透了门路来历”
“知道你们家没什么遮奢人物,所以他们想占了你们大.”
长柏:“咳。”
荣显停下了话头,讥讽一笑。
“是,这位公子说的是”
“他们这几个拿了我家的钱,已有一年未给利钱,今日说给,我们就”
“想这潘楼也是热闹地方,没想到他们用刀逼迫”
荣显摇头:
“伱想着人家的利钱,人家想的是你家的本钱,没点势力敢做这个,真是不知死活。”
那仆妇垂泪道:“这也没办法!家中公子如今投军,说是要银钱打点!”
“家里还要过活,总得有些生财之道。”
徐载靖和顾廷烨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似乎很是熟门熟路的荣显则是蹲在一个恶汉面前,笑着道:
“喂,他家要多少利息?”
那恶汉咽了口血水,颤声道:“十出.十一归,三个月一成利钱。”
荣显惊讶道:
“啊?这是放印子钱?切!庙里应该给他家留个位置。”
“爷爷,其实放印子钱,利钱最狠的就是寺庙。”
荣显一瞪眼,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塔码知道!”
“是,是。”
房间里,一开始说话的仆妇哭道:
“我家大娘子心善,他们说什么难处我家也是应允了的,谁知道.”
荣显撇嘴:“蠢货!”
徐载靖起身,和顾廷烨他们几个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柴家的女使捧着几套衣服走了上来。
而阿兰手里的恶汉已经翻着白眼儿了,
不过徐载靖也没让松手。
“冉掌柜!”
徐载靖朝着潘楼管事招了招手。
听着徐载靖的耳语,
那冉掌柜点了点头。
很快,潘楼附近刚刚起床的女乐们便被叫到了潘楼二楼。
同来的还有几个汴京的衙役,为首一人年纪不小。
看着二楼地板上的恶汉,
那老衙役啧了一口,低声道:
“你们惨喽。”
安国公府
偏巷
小侧门
一个身材健硕的昂藏青年,对着摇头走回国公府的背影躬身一礼,
待小侧门关上,
“懒馋泼才!没钱,拜个鸟的府!”
听着门内的话语,
他躬身起来的动作一卡,
随后站直了腰身,
青年走到一旁掉光了叶子的树干旁
鞍鞯齐全的年迈老马拴在上面,
看着有些掉毛且鲁钝的马儿,
想要上马的他最终还是牵着马儿朝巷子外走去。
正出了巷子,就看到自家老仆正在安国公府大门口,神色焦急的说着:
“这位管事!我家与安国公有旧的!”
“没说谎!我家公子今日就是来拜府的”
安国公府的门房烦躁的说道:
“你说的这号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老小子听不懂人话?”
“我去你”
看着握着自己想要打人的手腕的高大青年,那门房厉声说道:“放手!”
那青年赶忙放手。
“这位管事,老人家找我,多有得罪!您宽宏大量!”
待看清了这青年的身形眼神,那管事道:
“看你会说话,走吧。”
离开安国公大门,
那老仆道:
“哥儿,大娘子她说是去收钱,这都许久了,还没回来,我这才来找你。”
那青年皱眉道:“嫂嫂,她去哪里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