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使的通传声中,门口的常嬷嬷笑着掀开了门口的帘子。
进到厅堂的时候,
顾廷煜就看到小二顾廷烨正如同捧着珍宝一般的摩挲着一柄长剑,看到兄嫂进来,顾廷烨十分不舍的将长剑放回了剑架上。
白大娘子看着顾廷煜笑着道:
“煜儿,这是你岳家送来的!伱先自己挑一柄。”
在小二绝望的眼神中,顾廷煜拿起了小二喜欢的那柄剑递到了顾廷烨手里。
顾廷烨表演了一场十分精彩的变脸。
积英巷
盛家
载章捧着一个长条木盒下了马车,
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另一辆马车。
早已熟悉载章的盛家仆役在一旁低声道:
“公子,是康家的亲戚来了。”
载章点了点头,随后轻车熟路的来到寿安堂院儿里,
吃茶说了一会儿话,
载章就献宝一般的给老夫人看了看木盒里的铁剑。
看着载章的样子,老夫人笑着摇头道:
“这些刀剑什么的,老婆子不懂,去给你岳父吧,他喜欢这个。”
“是,姑祖母!”
在盛家上了这么久的学,徐载章知道老夫人不待见康王氏,倒也没多问。
葳蕤轩,
里间,
聊完了王老太太、娘家嫂嫂和各自家中女儿,
王若弗坐在桌前,看了一眼外间后,
皱着眉听着姐姐康王氏的话,
“妹妹,你来汴京才多久?小时候就是在乡下长大的,哪知道冬至时候汴京的样子!”
“这样!你拿出七千贯,你姐姐我拿出三千贯,咱们凑个一万贯放出去!”
听到数额,王若弗想笑都笑不出来,只能扯了扯嘴角道:
“姐姐,这数额.也太大了!万一收不回来”
说着王若弗又朝外看了一眼,生怕盛紘进来。
康王氏捏着手绢点了点王若弗道
“嗤!瞧你胆小的样儿!”
横了妹妹一眼,又道:
“你不知道里面的门路,我放钱的都是有家产的,不然能放?”
“收不回来?那就收他家的田地产业!你当咱们父亲配享太庙是摆设?”
看着王若弗还是没有下决心,康王氏继续道:
“啧!你说你!这月冬至前,汴京里不论穷鬼富户都要置办新衣和酒席吃食!借钱的人非常多!”
“而且那时候那放开了关扑,多的是输急眼的!!你说这是多好的买卖!过了此时,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王若弗看向了一旁的刘妈妈,刘妈妈点了点头,这事康姨妈说的是实话。
“好了好了!十二月的时候,连本带利给你八千五百贯!”
“少的,是我的辛苦钱!”
听到一个月能挣一千五百贯,王若弗犹豫了一番后点了点头!
外间厅堂里,
盛紘正陪着连襟康海丰吃着酒,
盛紘的这个连襟,出身官宦世家,论起出身来比盛紘以及舅兄王衍还要高一些。
可这位康大人,在父亲去世,丁忧守孝期内整出了个孩子,直接被御使参奏,罢了官。
其实凭借老康大人的世交,在风头过后康海丰要是运作一番的话,
还是有机会起复的,可惜康海丰早已没了那个心气,每日沉浸在酒色空谈之中。
酒桌上,
盛紘和康海丰又干了一杯,
康海丰眼底发青,脸色微红道:“喝了妹夫的好酒,我也让妹夫看个好东西!”
说着他朝门边的女使招了招手。
“喏!去年收的一把大高铁剑,也算精品吧。”
说着康海丰将长剑抽出一截,又招手让女使凑过脑袋后从女使的头上薅了两根头发。
吹毛断发后道:
“锋利吧?”
“人当如剑!有傲气!”
盛紘陪着笑着点头,有些羡慕的看了看这柄长剑。
“妹夫,看看这剑柄、剑鞘什么的,我都给换了一遍,用的都是好东西,也就花了几百贯而已。”
盛紘笑着露出了酒窝道:
“我那同年柳大人,倒是也有一把。”
康海丰夹了口菜,讥笑道:
“大理寺那个姓柳的?切!家世也就那样,比我康家差远了!”
盛紘:“姐夫说的是!”
但柳家可比盛家的门楣高,家族中为官的人很是不少。
说着,康海丰抬了抬下巴,示意女使将长剑递给盛紘,随后道:
“你仔细瞅瞅,和他的一样么?”
盛紘接过长剑,拔出来后细细看去道:
“倒真是不一样!”
有话盛紘没说出来,柳家的那把大高剑,剑身的上的花纹可比康海丰的清晰好看多了.
康海丰举杯另一只手点着盛紘道:
“识货!”
“有机会我带你去买一柄,省的每次你跟个什么似的盯着别人的看。”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盛紘假笑着垂下了眼皮,
双手举杯低头,掩下了眼中的恼怒,他是庶子,父亲虽是探花郎,但是死的早,
在官场上,与王家、康家、柳家比,
盛家啥也不是!
笑着给康海丰斟酒的时候,门口的彩环道:“主君,大姑爷来了!马上进院儿!”
“啊?”
盛紘一愣。
康海丰端着酒杯,抬眼有些羡慕嫉妒的看了有个好女婿的盛紘一眼。
彩环进到里间去通传,
很快,一阵凉风吹来,
载章笑着捧着长条木盒走了进来,
看到长辈赶忙躬身一礼:“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姨夫!”
这时,
里间的王若弗笑着走了出来:“大姑爷来了!哎呦!!”
随后上下扫视了一眼载章,眼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华儿在家里可好?可有恶心呕吐?”
载章躬身道:“岳母,一切都好!见过姨母!”
康王氏看着载章,眼中罕见的满是笑意。
王若弗看着载章手里的木盒道:
“好好好!你这孩子,回自己家,还带什么礼物,快放下!”
挥了挥手绢儿,王若弗道:
“你坐着,陪着你岳父喝点酒暖暖身子,刘妈妈,快让厨房加几个硬菜!”
外间桌前加了个绣墩后,
王若弗姐妹回了里间,
康王氏看着王若弗道:“妹妹,这徐家小儿子,和允儿年纪差几岁?”
里间,正在看闲书的如兰耳朵竖了起来。
外间,
载章放下木盒后坐在了绣墩上,
二话不说先敬了两杯酒。
康海丰没了在盛紘面前的倨傲,此时面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哎!三郎咱们俩喝一杯!好酒量!”
三杯下了肚,盛紘瞥了一眼有些巴结载章的康海丰,他自己咂了一口酒。
这时,康海丰道:
“三郎,我看你这带来的木盒,是公孙斋的?”
载章道:“姨夫好眼力!”
“莫非是长剑?妹夫,咱们瞧瞧?”
看到盛紘点头,身为晚辈的载章赶忙捧过了木盒,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那柄大高剑。
康海丰挑眉道:
“啧,看着很一般,可惜了这盒.和.呵.呃有些头晕了。”
盛紘看着面部表情有些失控的载章,赶忙笑着道:
“我看看。”
说着,从木盒里拿出长剑,抽出了一截:
“嘶好剑!”
“三郎,这是在哪里搞到的?”
听着盛紘的话,载章笑了笑了。
康海丰这时也有些愣,他看着盛紘手里的长剑,朝着女使再次招了招手。
随后他一手从盛紘的手里拿过抽出的大高铁剑,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那柄,
两相对比之下,
康海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盛紘,酒劲上涌之下,怒火攻心的康海丰道:
“这”
说着眼中发狠,用自己的剑砍向了载章送来的剑
“当啷”
看着光装饰就花了几百贯的剑成了两半,
而另一柄剑,剑刃都没一点痕迹的康海丰,
只感觉眼前发黑。
下午的时候,
盛家门口,
‘面色凝重’的盛紘送走了走载章和康家人后,
看着身后的冬荣
盛紘道:
“给柳大人去张帖子,邀他明日樊楼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