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造的慢而仔细的楚战,看着周围刚才他吓唬过的孩子们,此刻正盯着他手里螯蟹。
“算了,你们大哥我,也吃够了,你们吃吧。”
舒伯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将从正店中买来的老酒放在了桌上:
“大的小的,都喝点。”
青云赶忙站起来应是。
舒伯笑着摆了摆手,
徐家内院儿,
徐载靖坐在饭桌上,
这盘子里的螯蟹可比徐载靖端出去的大的多了,
安梅想吃第四只蟹的时候,被孙氏用手给拍了一下,只能无奈的吃着河虾。
吃的慢而仔细的徐载靖看到此景,笑了一下,引来了安梅白眼儿,
甩完白眼儿,安梅在自己盘子里挑了挑,想找到自家小弟正在吃的蟹爪。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女使端着一个盖着盖儿的大大的汤碗走了进来。
徐载靖擦了擦自己嘴,满含期盼的看着汤碗被掀开盖儿,
徐载靖赶忙将自己的碗递上去的时候,孙氏皱眉道:
“靖儿,把这几只蟹给处置了!”
“母亲,蟹性寒,孩儿我想.”
“你又不是女子!想什么,你只想吃蟹!”
徐载靖伸脖看了看汤碗里的甲鱼,他面色一正道:
“是的母亲,我只想吃蟹。”
看了看识趣的徐载靖,孙氏面露笑容道:
“小竹,去把宫里赐的羊羔酒给他拿一瓶来。”
“是,大娘子。”
听到孙氏的话语,安梅高兴的和桌上的其他人对视了一眼:
‘今日有口福了’
这羊羔酒可是御赐的极品,孙氏珍贵的跟什么似的,轻易不开的。
说着,孙氏看着华兰,给了个‘还不把汤盛碗里’的眼神。
一旁的载章在甲鱼汤上来的时候,就被一旁脸红的华兰给吸引了注意力,
只听到徐载靖的‘我只想吃蟹’,然后他就笑着把手里的蟹给了徐载靖。
徐载靖无奈的叹了口气。
很快,竹妈妈就把羊羔酒端了进来,酒瓶泥封已经被打开后放在了徐载靖身边。
徐载靖朝着侍立的花想招了招手,
待她近前来后耳语了几句,
很快花想将一个洗干净盛放茶叶竹筒放在了他身边。
随后,徐载靖殷勤的给母亲、两位嫂嫂、姐姐倒上了美酒,经过举着杯的载章的时候,却当做没看到的略了过去。
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徐载靖趁着给自己斟酒的时候,偷偷把竹筒给灌满了。
华兰扯了扯疑惑的载章的衣袖,示意他身前大补的甲鱼汤,载章也就作罢了。
孙氏和儿媳女儿皆喝了一盅羊羔酒,刚才不觉得如何,喝完后就感觉小腹一阵温暖。
等载章喝完了的甲鱼汤,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
吃完了饭后便各自回院儿。
刚出了孙氏的院子,徐载靖就被安梅一下捉住低声‘勒索’道:
“把剩下的交出来!”
徐载靖无奈,将手里拎着的小酒坛交到了姐姐手里,
“算你识相。”
说着,安梅就把酒坛给了女使叶儿后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路上叶儿道:
“姑娘,你真厉害!”
安梅笑着道:“那是,他能逃得出我的法眼?哼!”
说完继续走着,来到了自己院子,安梅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欣慰,她又何尝不知是小弟在疼她呢。
“快,把你藏好的螃蟹放盘子里,嘶溜。”
徐载靖此时也回了院儿里。
跟着服侍的花想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食盒。
进了屋子,青草和云想惊讶的看向了食盒,待食盒打开后,两人面上就有些失落。
经历过肚子疼的青草,可是把螯蟹当成了罪魁祸首,不敢吃了都。
徐载靖则是直接把手里的竹筒放在了桌上道:
“吃完后,每人喝一盅才能睡觉!”
一旁的花想赶忙笑着行了一礼道:“谢公子疼惜!”
看着青草和云想疑惑的样子,花想赶忙解释这竹筒里的是什么东西。
待三人边吃河鲜螯蟹,边分着将竹筒里的羊羔酒喝完后,
很快就变成了三只小醉猫,一起睡在了青草外间的榻上。
次日,
徐载靖晨练完回院儿的时候,
看到他的青草高兴的道:“公子,奴婢没肚子疼!”
“嗯。”
徐载靖摆了摆手。
来到孙氏院儿,却看到只有自己和大嫂谢氏来吃饭。
一问母亲才知道兄姐都有些身体不适。
去盛家的时候,
载章倒是和徐载靖一起走的,不过没有和徐载靖一样骑马,而是选择了坐车。
上车的时候还隐蔽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子。
去盛家的路上,
徐载靖看到昨日搭好的棚子下,已经人在下面发放着吃食,
不时的能听到那些汴京百姓说着吉祥话,在得到赠送的吃食后,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也有穿着破旧青衫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两个肉馒头,
看着棚子下的‘荣’字旗,躬身一礼后,转身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一个肉馒头后略作迟疑,
咂了咂嘴,咽了口吐沫后。
还是把另一个肉馒头给放到了怀里。
徐载靖看到此景,朝青云指了指,
青云会意,骑马朝那青衫年轻人走了上去。
下了马,青云躬身一礼后,将手里的一串铜钱放到了年轻人手中。
“喂!你这是干什么?”
青云道:“我家主人见公子落难,便想帮扶一二。”
那青衫年轻人道:“还请说下名号,来日我必厚报!”
“我家主人说,以后公子如若见到其他落难之人,也能伸出援手,便是报答了。”
说完,青云便再次拱手一礼后骑马离去。
看着远去的青云,年轻人轻声道:“好!见到另一个落难之人,我必伸出援手!”
虽然有了几贯铜钱,但这年轻人却没有拿出馒头继续吃的想法。
快到积英巷的时候,
路边不时有人说,
前面的粥棚,有一位美貌的小娘子在施粥,一位翩翩公子在发放炊饼。
徐载靖骑马过去的时候,这才看到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使,还有一个荣显的小厮正在忙着。
后一辆马车里的青草掀开车帘道:
“公子,是荣家姑娘身边的凝香姐姐。”
徐载靖点了点头。
拐进积英巷的时候,
有另外两辆马车挂着‘荣’字木牌,
停在了宽宽的巷子边,
周围站着几个身形高壮的士卒。
听到马蹄声,荣显掀帘子跳下了马车:
“靖哥儿!哈哈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哥.你兄弟我要入禁军,当大将军了!”
徐载靖拱手道:“显哥儿,今日怎么如此之早?”
“嗨,姐姐有了公主,我被派来施粥的!”
青草所坐的前面一辆马车中,载章打开马车门,打了个哈欠问道:
“什么将军?”
荣显得意的道:“陛下赏的!让我入了禁军神勇军。”
载章皱眉一想,看了看那几个高壮的士卒道:
“神勇军?那个子如此高壮,倒也是寻常。”
荣显笑着道:“靖哥儿,到时我请客庆祝,你可要来!”
徐载靖拱手道:“好说!”
说着马儿朝前走去。
这时,路旁的荣家马车车帘被掀开,
荣飞燕和细步坐在车里,看到骑马视线比她们车顶还高的徐载靖,
荣飞燕赶忙侧头看向外面,微微一笑道:
“飞燕见过徐家哥哥。”
徐载靖点了点头礼貌一笑后道:“飞燕姑娘,早。”
马儿踢踏走过,后面的马车中青草掀开车帘,朝着荣飞燕礼貌点头后笑着道:
“飞燕姑娘早,细步姐姐又见面了!”
荣飞燕笑着招了招手。
看着徐载靖在盛家门口下了马,
进了盛家院门,
荣飞燕这才放下车帘道:“回府。”
车外的荣显:
“妹妹,你不看施粥了吗?”
下学回了徐家,
在这中秋节前的最后一天,
徐家接到了大姑娘平梅的口信,
中秋节后,
柴家要请不少人家的贵女去参加香衣雅集、品香插花,
之前在扬州的时候,平梅就知道青草和房妈妈学了好久的扎头发的手艺,
要帮小姑子廷熠请个外援。
徐载靖自无不可,能见到青栀,青草也是高兴。
柴家
柴铮铮有些拿捏不准的看着房间里的木偶甲胄,
她迟疑的自言自语道:
“青草一个内院儿女使,应该不会认出这是他的甲胄吧”
“要不,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