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是拍毕业照那天,她送自己的那对花戒。
第四次,也是他送的高跟鞋。
尽管这些年被她藏在最珍贵的地方,一直不见天光。
“那对花戒和高跟鞋,都是他自己设计的,甚至怕自己审美不够,让大伯母给他联系知名珠宝设计大师divin,跑去国外拜师学艺。”
“连续很多个晚上不睡觉,也不怕自猝死,都要在divin老师的建议下一次次修改设计稿,直到我挑不出任何细节错误为止。”
最狗的是,修改到最后她都真心喜欢上了,这狗东西都不给她设计一份!
听到这,周宜宁心尖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
其实这些年,每到特别想他的时候,都会悄悄的打开,说睹物思人也不为过。
无论从做工,还是选材和设计,都华贵精巧到极致,无一处不显露他的用心。
周宜宁原以为是他认真挑选,却不知这些礼物,都是被他设计。
南中高三复习节奏那么快,他还要抽时间做这些礼物,周宜宁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下来。
尤其是那双高跟鞋。
尽管她后来冒着暴雨捡了回去,但当着他的面,亲手把礼物扔了的也是她。
周宜宁实在不敢想,他满心满眼准备的心意被践踏,还听了那么多刺耳的话,心里会有多失落。
像有细密的刺,一根根锥入她的心脏,疼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更别说去听清裴舒语接下来说了什么。
偏偏每个字格外清晰。
“后来他读了大学,有一次打架把人揍得太狠差点被挤过,学校联系家长赔偿,大伯和大哥,轮番揍了他一顿。”
直觉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钝涩的痛觉入肉,从她的每一处血管,悄无声息蔓延开来。
“……为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又好像只有几秒,她艰难动了动唇角,嗓音哑到极致。
“之让哥说,他跟你们学校的男生起了冲突,一挑十都没输 ,除了腰上受点伤,跟没事儿人一样。”
细听之下,裴舒语的语调已经由刚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
周宜宁大脑嗡嗡作响。
一个念头倏地在脑海炸开。
记忆拉回校庆那天。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为你留疤。”
所以那道曾被她误会了的疤痕,也是因为她吗?
印象里刚读大一的时候,她经常会觉得遇到跟他很像的人。
她以为是自己放不下,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如果他真像裴舒语说的,会跟他们学校的男生一挑十,那她的感觉就没有错。
他是真得来过他们学校。
默默陪着她一次又一次。
想到这,周宜宁心口的痛觉再次加深。
往事化作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的血肉,喉咙似乎泛起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