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至死不休一生终(2 / 2)

就这样又过去了许多年,新皇登基不能打破徐州文盛学院的宁静,但是一道令天下哗然的王令可以。

年过花甲的元鸿走出学院,一路坐车赶到京都。

他来到皇宫门前,后亲眼见到了新帝萧临渊,劝说他放弃统一天下文字和整改文学典籍之事。

后面的视频众人已经看过了,但是再看一遍,仍忍不住汗毛起立,浑身的热血好像都沸腾起来。

萧临渊不愧为千古一帝

事后,元鸿就留在了京都,和柳尚、与那两百多位学士一起,开始了日夜不辍的辛苦编撰天下大典的工作。

“老师,您不是来劝说陛下的吗怎么”

陪他进京的弟子不解。

元鸿的回答很简单,却令人振聋发聩。

“之前,我们说,是陛下错了,但他哪里错了呢”

“他予天下安定,予万民福泽。我们说他错了,只是因为他在走一条自古从未有人敢走的路。”

“他为先驱者无畏,而跟随者有畏。我无惧,所以,现在我跟陛下是我们,跟那些反对者,是他们。”

他回首看向自己屋中挤得满满当当的弟子,截然不同的两个称呼,已足够表明元鸿的决心。

只是这样一来,当时骂他倒戈的人必然不少。

果然,第二日出门后各种难听的骂声就传来。

“呸什么大儒,真是丢尽我们文人的脸”

“奴颜婢膝如此之人也配为人师误人子弟”

“快滚我们与你不再是朋友赶快消失在我等眼前”

光幕前的人沉默。

以旁观者的视角看这段内容,真的很戳心。

元鸿错了吗萧临渊错了吗

后世对两人的赞颂,历史中大宸的强大,百姓的安居乐业,无不告诉现在的大宸世人,错的是那些反对者。

天下大典在编撰。

又过两年,萧临渊终于是按捺不住了,一纸招师令和大宸子民免费读书入

学堂的诏令传遍大江南北。

再然后是元鸿的一纸请师函,上千文人收拾行囊,浩浩荡荡的出发去自己调遣任命的乡镇,教书育人,培育出一批又一批的优秀子弟。

普通文致的学院里,坐满了年岁不一的人,书声朗朗。

他们就是大宸下一代的希望

而巍峨宏伟的皇宫里,一代帝王正在执笔批复公文。

冠上的东珠微微攒动,黑金色的衣袖滑过,朱砂笔下,摆着的是一份劝萧临渊收回成命的奏章,言辞间还透着些许若不同意,他们就要罢工了的意思。

年轻俊美,周身透着无边威势的帝王轻轻抿唇一笑,低沉的嗓音自唇边响起。

“天下万万人,孤何人不可用妄图以罢官来威胁孤,简直痴人说梦”

说罢,一个大大的准字落下。

可想而知,敢上奏这类奏章的人怕不是最后都落得个告老还乡的下场。

萧临渊也太狠了

光幕外不少人背后溢出冷汗。

他们何时见过这种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君王

细数光幕直播以来关于神昭大帝的事迹,就是大宸的开国皇帝,那位马背上夺得天下的君主也没萧临渊这种恨不得开天辟地的恐怖架势来。

可当时还有多少能让他掣肘的存在呢

怕是当时登基数年后的萧临渊临朝期间,世家贵胄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一转眼,元鸿躺在床上病的起不来,柳尚来看望他后,就走了。

看到这儿时,众人就已经意识到,元鸿怕是已快走到他生命的结尾了。

那是一个深秋,深黄的梧桐树叶挂了满树,被风一吹,蒲扇大的树叶就上下打着晃、呼呼作响。

萧临渊穿着一身黑色帝王常服,站在梧桐树下,看着树上的叶子,听着耳边的风走过,不知在想什么。

风将微黄的信纸从他指间吹走,那张纸在风里打着旋,最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正好清晰的显示出纸上的字迹。

吾皇亲启

老朽风烛残年得陛下看重,重整天下文学,是为幸事,虽死无撼诶。

然吾将死仍有二言愿留陛下,望陛下听之。

其一,老朽敢问陛下是何人是姓姜,还是姓萧

其二,老朽再问陛下心有所爱否,心有所恨否

其二,老朽不敬,欲问陛下开怀否

若姓萧,尔为人间帝王,何不尽享人世繁华苦乐,也不枉生而为人,来人世走一遭;

若姓姜,尔为无牵无挂逍遥仙,老朽愿祝陛下此生长乐,归宁返自然。

吾,愿吾皇百岁无忧,顺心随意。

画面的最后,那张纸在被风吹走的前一刻,被文质彬彬的御史捡到。

看完信纸内容,他抬头遥望向独自站在梧桐树下的萧临渊,后者的衣袍在风中被吹得轻轻摆动,像被

拴住身体的鸟雀再怎么挣扎也只能被困在原地,飞不起来。

萧临渊最后对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有人好奇,但也有人通过元鸿的这份遗信读懂了一些内容。

萧临渊冷眼看着光幕,他还能是谁

他自是姜万宁。

古古的声音适时的出现。

这封元鸿留给神昭大帝的遗信,当时正巧被御史相墨捡到,于是,他就这么给夹进了书中。如今这封遗信还在博物馆中被展出。

萧临渊,姜万宁,咱们的神昭大帝到底更想当谁多一点呢

元鸿或许早已感觉出神昭大帝在两个身份上的摇摆不定,但没人知道神昭大帝内心的抉择。

好了,接下来就让咱们看看这两位历史大家的画像。

光幕上,一左一右出现两幅画像。

左边画着柳尚,一身文士深蓝长衫,头戴峨帽,广袖长袍,执笔挥毫写墨,那笔尖挥出的墨迹好像能透过画印现在屏幕上一样,柳尚是执笔之人,而他们却在纸中,端的是风流肆意,下笔如有神,文人意气尽显

而右边这幅画,画的是一白袍墨襟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盘腿坐于一颗老松树下,面容慈祥,在画的底下还画着一群拥挤的年轻弟子,那是他教育出来的学生。

两幅画不光人物神似真人,就连画中背景、色彩晕染都极尽贴合人物形象。

看之前讲过能入传世阁中的几位也是这样,有好画之人对作画者的身份极其好奇。

“这画到底是哪位画师所作画功上乘啊”

但也有看着光幕上的两幅画像产生艳羡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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