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吃,我特意叫她们做的,还热乎呢!”
“我不饿,一块就够了。”
“别呀,你多吃点儿,我知道你吃不饱。吃不完的带着,饿的时候再吃。”
“可不成,这东西若是让人瞧见了,我得被打死。”
“那你就在这儿吃完,不带回去。”
“真的吃不完,我这些天都胖了。”
“胖点儿好,吃不完的给猫吃。”
两个人小声说着话,像两只躲在洞里的小老鼠。
外面艳阳高照,假山洞子里却阴暗如许。
太子手里托着帕子,帕子上放着几块酥皮糕点。
林扶菲两颊鼓鼓,脚边蹲着那只绿瞳黑猫。
“太子,你的头还疼吗?”林扶菲问。
“我不想骗你,其实早就不疼了。”太子一笑,“可我不想读书,就跟母后说还疼。”
“那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办?”林扶菲胆子小,觉得撒谎实在危险。
“母后眼下顾不上我,”太子其实不愿意提皇后,一提到她,就觉得胸口烦闷,“她从来顾得都是她自己。”
“可不是,娘娘把你视如性命的。”林扶菲说,“只是你是太子,将来……”
“世人都说我将来要如何如何,”太子不免浮躁起来,“全然想不到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做得很好了,”林扶菲同情地看着他,“换成是我早撑不住了。”
“你也很好,我觉着你比我过得快活多了。”太子垂下了头,“母后早晚会逼着我回去读书,还会逼着我做许多我厌恶的事……”
“其实我能过得好,多亏了一个人,”林扶菲想起了自己入宫后走来的这一路,“不然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如果不是薛姮照告诉她灵柏熏猪的事,她不可能得到庄姑姑的庇护,脱离开杂役的苦工去做更轻省的活计。
如果不是薛姮照,放花灯被诬陷那次,她必死无疑。
还有后来,薛姮照让她用荆芥泡澡,她从此留在了十公主身边,算是安稳下来了。
“唉!要是有个人能帮帮我该多好,”身为太子,却总觉得孤立无助,“我还是别做梦了。”
“要不我去跟薛姐姐说一说,让她帮你出个主意吧!”林扶菲眼睛亮亮地说,“她可聪明了。”
“凭她一个小宫女,怎么能帮得到我?”太子笑了,“还是叫她远着些吧!免得殃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