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钥匙总共有两把,一把在福妃娘娘那里,一把是小的贴身藏着,绝无可能叫人拿了去。
门窗之前也查看过了,都是完好的。所以整个夜间这屏风必然是不可能有人进去动手脚的。
到了第二日,才又开了门,清点一遍。随后娘娘的旨意便到了,因同时叫奴才过去回话儿,所以奴才就没在跟前儿了。”
“娘娘,顾三说的话都属实,那日确实是小的过去叫他的。当时他正在门外站着,之后就随着我来了。”
“第二日都谁接触那屏风了?”皇后问。
“回娘家的话,顾把总就把这差事交给了小的,让小的好生盯着。”说话的是掌司毛大春,“小的于是就叫两个人进来,要他们好生把那屏风用棉布包起来,然后我又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起抬着。”
“是谁包的棉布?”梁孝问。
“就是他们两个,奔头儿和多指儿。”毛大春指了指自己侧后方跪着的两个小太监。
“你们两个说话。”梁孝道,“包棉布的时候有没有动手脚?!”
“我们两个先去库房里找棉布,等再回来的时候,福妃娘娘就到了,是亲眼看着我们用棉布把屏风包好,然后又进来几个人抬出去的。”叫奔头儿的小太监说。
“不错,臣妾当时在场,并且之前也仔细检查过了,没发现那屏风上有什么问题。”福妃道。
“既然如此,就不是在这里动的手脚了。”皇后说,“否则福妃哪里会闻不出麝香的香气。
莫说是福妃了,就是其他人也会有所察觉的。”
“往外抬的时候,小的一直跟着,一直到出了宫到六皇子府。”毛大春说,“等进了二门才把屏风上的棉布拆下来,随后我便前头走着去回话。这一段路上的事就得问抬屏风的那几个人了。”
那几个人好半天不说话,梁孝催促道:“为什么不说话?等着用刑吗?”
还是那个奔头儿开了口:“我们当时把屏风抬进了一间屋子,随后六皇子府的人便招待我们出去喝茶,吃果子。
我们七个都出去了,只有多指儿留了下来,他说瞧着屏风上落了灰,要擦一擦,让我们先去,他随后就跟来……”
奔头儿说到这里,其他六个人都点了头,唯有那个叫多指儿的小太监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可是有这回事吗?你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动了手脚?!”梁孝走上前去逼问他,“是谁指使的你?!”
多指儿略微沉默了片刻,扬起头,眼神直盯盯的,并没有畏惧:“就是我干的!我原本想在宫里动手,但被盯得紧,所以只好等出了宫再找机会。
没有谁指使我,一切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大胆!狂悖!”梁孝说着给了他一个嘴巴,“一个奴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称我,你真是活腻了!”
多指儿的脸被打得偏了一下,随即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哼笑了两声说:“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摁住了!”梁孝见他眼神狠厉,怕他突然发起狂来伤到人。
多指儿被几个人死死按着,头贴在地上。
“让他抬起头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眼中透出狠辣与厌恶,仿佛她看的不是人,而是蛇或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