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走,马氏更是气得要死。
把桌上的茶盏摔得粉碎,犹不解气,喝命道:“把那个卖唱的小贱人拉来!”
众人一听就明白,这是要拿吴萋萋撒气。
吴萋萋进来以后,小心翼翼地向马氏问安,马氏瞧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听说前几日二皇子要你侍寝,你不肯。”
吴萋萋连忙跪下说道:“那天二皇子喝醉了,想是认错了人。奴婢只好躲到外头去,叫别人进去伺候。”
“认错人不认错人并不与你相干,你是我们家花银子买来的丫头,一身一命都是主子的。
这么个下贱身份倒看得起自己,你的身子难不成是金子做的?!还碰不得了?!”马氏朝着吴萋萋啐了一口。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吴萋萋连忙解释,“实在不敢乱了规矩,从来都得主母开口,下头的人才敢伺候爷们。”
“好不要脸的,还想要名分!”马氏骂道,“爷看上了你,要你的身子,你还敢不给。装腔作势,扮什么贞洁烈女?!
就是有你们这些乔张作致的贱人,才弄出许多无中生有的事!活该打死!”
众人都听出来了,马氏明面上在骂吴萋萋,实则是在骂那个被她兄弟逼奸致死的丫头。
吴萋萋见自己横竖讨不到好,便只是低下头不做声,任由马氏撒泼。
她不说话,马氏的气也不消,说道:“你不是会唱曲儿吗?恰好我如今正闲得无聊,你便给我唱几支曲儿解解闷。”
见吴萋萋发愣,便更加不悦,骂道:“怎么?你不是见天给二皇子唱吗?轮到我让你唱就张不开嘴了?只伺候男主子不伺候我吗?”
“奴婢唱就是了,主子别动气,只是不知主子想听个什么曲儿。”吴萋萋连忙说。
“就捡你拿手的唱好了。”马氏一笑,“来,你往前跪着。”
马氏前头便是她摔碎的茶盏,碎瓷片棱角锋利,俨然成了刑具。
吴萋萋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但马氏却丝毫不肯让步,说道:“你不愿意到跟前来跪着,那就把你爹叫来,让他替你跪着。”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父女两个如今都在这府上为奴,对于马氏的话哪敢不听。
吴萋萋于是只好跪到碎瓷片上去,纵然身上穿的是棉衣裳,膝盖也是钻心般的疼。
饶是如此,她唱的曲子依旧婉转细腻,悦耳绕梁。
可听在马氏的耳朵里,却更加勾得她心头火起。
近来二皇子越发迷恋这个吴萋萋,每天回来都要和她单独待上一些时候。虽然只是听听曲儿说说话,可这已经让马氏妒火烧得有三丈高了。
前两天她听说二皇子有一天晚上吃了酒回来,意欲拉着吴萋萋求欢。
却被这小贱人夺门跑了。
马氏只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只是想博得更多的宠爱罢了。
吴萋萋接连唱了几支曲子,马氏只是冷着脸坐在那里。
看着吴萋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开始不自觉地发颤。
“你这小贱人!明明就是不愿意伺候我。”马氏忽然打断了吴萋萋,“瞧你这副死样子,好像吊丧似的!”
马氏旁边的叶婆子也恶狠狠地说:“主子是不是给你脸了?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吴萋萋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的,实在是膝盖疼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