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得出来,颖妃是有意要羞辱丽贵人,这斟酒布菜的活儿都是下人们做的。
不过也没人同情丽贵人,一来知道她久与颖妃不睦,二来她是丽妃的时候也没少为难别人。
皇后坐在那里没说话,在场的这些人也没有人为丽贵人求情。
丽贵人只好拿过酒壶,从皇后开始,一一斟酒。
皇后下来是贤妃,贤妃之后是福妃,然后就到颖妃了。
众人都把目光聚向她们二人。
只见颖妃擎着酒杯,丽贵人往杯中倒酒。
也不知是颖妃的杯子偏了,还是丽贵人手抖,总之那酒洒了出来。
颖妃当即沉下脸,抬手就给丽贵人一个嘴巴。
巴掌声清脆凌厉,许多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真是个下贱货色!让你给大伙儿斟酒赔罪,是给你台阶。你还狐媚魇道地耍手段,好不要脸!”颖妃不但打了,还骂得格外难听。
她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一来皇上不在这里,丽贵人便没了唯一的靠山。
二来这么多年,皇后也十分不待见她。
可皇后的身份摆在那儿,不好跟她一般见识。
但如果有人给她难堪,皇后也会乐见其成。
颖妃和皇后自幼相识,对皇后的心性脾气还是颇为了解的。
还有一点,那就是颖妃自己要立威。
她娘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当面没人说什么,背地里却少不得议论。
颖妃今天打丽贵人,也是在震慑那些乱嚼舌根子的。
让他们都有所忌惮,别惹毛自己。
“成了,丽贵人,你下去吧!别在这儿扫大家的兴了。”皇后淡淡地说。
立刻有人上来把丽贵人拉了下去,七公主也抹着眼泪跟着出去了。
“贤妃姐姐,对不住了,我这脾气实在有些火爆。敬你一杯,算是我赔罪吧。”丽妃换上一张笑脸,自己倒满杯酒,向贤妃敬酒。
“妹妹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贤妃也忙举杯,“那大伙儿就都来一杯,恭谢皇后娘娘恩典吧!”
一时间觥筹交错,贺声不断,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冲淡了。
“皇上今天怎么没来?”寿宴散了以后,回去的路上,池素问薛姮照。
“皇上这些日子下了早朝之后就叫青阙道人教他调息导引之法,既要斋戒,又要清净。所以就没来。”
“原来是这样,那个青阙道人你可见过吗?他们都说得神乎其神的。”池素好奇,“我可是听说今年春天不选秀了,也是他建议皇上的。”
“我没见过那个人。”薛姮照说,“大约只有阳泽宫里的人见过吧。”
青阙一般情况下是不入宫的,他对皇上的建议抛开修炼道术,竟也合乎一般大臣对皇上的劝谏。
操劳国事,爱惜身体,不敛民财,不征秀女。
如此看来,皇上已经纯然是一位贤君了。
正因为如此,就算是对青阙抱有疑心的人,也不敢轻易动他。
否则一个不慎,自己反倒成了奸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