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全村儿就我一个,你什么意思?”
“嘿,我说你这个老头儿——”
“——好了丁叔。”严路拽住丁盛往后拖,但丁盛像跟铁柱,一动不动,反把她扔到身后。
严路看见他的后背湿了一片,衣服已经贴在身上。
大汉被这老头儿搞得很心烦。
“我说大爷,你这脾气也太大了,我问问还不行啊!没有就没有呗!”
大汉一挥手,推门走了。
丁盛追出去,骂骂咧咧说了许多。
大汉跑得挺快,也回头骂了几句。跑了大老远还能听见那老头儿愤慨的声音,“现在的风气啊,完了完了!”
真不知道那个姑娘怎么忍受的那个味道,竟然还敢上他的车。
老丁拉着一车垃圾,和严路终于进了村。车轮硌着一颗石头,车上掉下来一个瓶子。
老丁弯腰去捡,趁机往后看了又看。
捡起瓶子,他问:“你跟那个黄毛儿什么关系?”
憋了一路,严路也觉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那个人就问我认不认识他,还要看我照片。”
“你照片里有啥,黄毛给你的?”
“不是,他给我照片干什么?这是我自己家照片。真不知道那个李雷又惹啥祸了,遇见他就没好事儿!”
板车推到严路家门口,严路略受了些惊吓,脸色不太好看,“谢谢你啊丁叔,今天多亏了你。”
“以后离那个小混混远点儿,越远越好!”
“我知道,那天其实也只是个偶遇。”
严路辩解了一句。
老丁没说什么,推车走了。严路远远望着,想起了余辉。他刚刚的口气,和他好像。
丁盛推着垃圾车进了家门,推了一天,胳膊有点酸了。他晃了晃膀子,进到屋里,拉了窗帘,直起腰身。
镜子里的他苍老怕人,体味也是难闻得很。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黑色钱夹,钱夹里有几百块钱,身份证,老年证,医保卡。暗格里藏有一张年轻人的照片,阳光朝气,英气逼人。
他回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第二日清晨,丁盛被人吵醒。看时间,是早上八点半,他才睡了两个小时。
往日没人来敲他的门,不知是谁。他抹了一把脸,换上衣装,问了声谁。
回答是两个人,听声音,一个是严路,另一个应该是她爸爸严庆国。
丁盛打开门,“是你们啊?”
严庆国给了他从未有过的热情,一口一个老丁。
他脚边有两个编织袋,一个里面板板整整塞满了踩扁的纸壳箱,另一个塞满了瓶子,饮料瓶酒瓶都有。
丁盛拉开大门,“请进。”
严庆国拖着两个袋子进来了。
“昨天的事啊太感谢你了!要没遇上你,我女儿可能就麻烦了。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能遇着这种事,从来没有过的。”
老丁点点头,“女孩子小心点好。”
严庆国问了几句那人的体貌特征以及事发详情,老丁一一道来。严庆国点点头,叹口气,养女儿真是要操一辈子心。
严庆国想起正经事,“啊对了,我们给你带了点东西,你放心,都是干净的。还有小路给你拿了点吃的。”
严庆国身旁的严路乖巧得奉上两个饭盒。
严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原来是这个样子,干干净净的,东西很少。
两个饭盒并排放好,一开封,味道喷香。丁盛吞了一口口水。
严路介绍说:“这是我做的卤猪蹄,还有红烧排骨。”
“味道挺香。”
“网上学的,练了很久。有个口味刁钻的人总说这不对那不对。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