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人该接受吗?”
“现实生活,多少人在做为钱折腰的事?我告诉你现实生活什么样,我们老家有一个老头儿,儿女都不管,有个保姆伺候他,后来他一气之下,趁着头脑都清楚,把财产都给了保姆。老人死后,两边就开始打官司,闹得特别难看。你说这老人做得对还是错,财产是该给不管他的儿女还是伺候他送终的好心人?”
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我听你描述,这个临死的人,更像是在帮助一个年轻人。他不要求去伺候他,照顾他,而是主动在引导这个年轻人。因为钱而变得优秀也没什么可耻啊!这简直是来渡她的菩萨嘛。”
第二日清晨,严路在一个千手千眼的菩萨面前跪下了。
她没什么宗教信仰,也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她今天特别想这么做。
她祈祷那个人能够长命百岁,她祈祷这个世上所有的好人都能得到善终。她祈祷能够不负她年轻的生命,她祈祷为人,为一个善良的人。
她在菩萨面前磕了三个头,莫名掉了两滴泪。今天,是一个告别,也是一个开始。
☆、第8章不许迟到,一分钟也不行
严路想要为那个人做点什么。
当她把想法告诉余辉的时候,余辉简单干脆地说:“你只要按照那份清单,把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别做,就是对他的报答。”
“那……我可以见见他吗?”
他左手一本书,右手一个哑铃,“不可以。”
“但是——”
“——没有但是。你只需要照做。”
余辉甩给她一张纸。
严路一看,这是一张严格定制的课程表,除去她自己有课的时间,其余时间全被占满。
“这……这是给我的?”
“嗯。你的日常安排就按照这份时间表执行,该来的时候就来,时间自己算,不要迟到,一分钟也不行。”
余辉看看手表,“还不回去。明天早上五点起来跑步,你得早点睡觉。”
这就开始了?
严路拿着这张纸,有些无所适从。
余辉冲了个澡出来,她还没走呢。
“你怎么还在这?我可告诉你不许迟到。”
严路还在纠结那位即将离世的人,“辉哥,我想问问,那个人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他打开电视机,心不在焉状,“算是吧。”
“那他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
“我真不能见他么?”
“不能。”
他的态度不容置疑,严路也没法再和他纠缠。
“那我走了,你替我谢谢他。”
“嗯。”
第二日清晨,严路被闹钟震醒了。
其余三个室友都还在梦里,她悄悄爬起来,换上衣服,刷牙洗脸都没来得及就跑出去了。
清晨的校园里还没几个人,空气清新,只是有点雾。严路抻了抻腿脚,由快步走过渡到慢跑。
一直跑到体育场,严路也没看见余辉。
不是说五点吗,怎么还迟到?还说什么迟到有惩罚,真是可笑。
不过既然都跑起来了,严路便一直没有停下。她不太喜欢半途而废。
体育场中间儿的草坪上有一群练习健美操的女生,她们比她晚十分钟来的。
后来陆续又有人来到体育场加入跑步的队伍,但是依旧没有余辉。
十五分钟后,有人从后面追上来。严路还以为他来了,损他的话都想好了,但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