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俱乐部,是你帮了我,还带我看了医生,你……”严路揪着自己的头发,临时改了主意,“对不起打扰了,您早点休息——”
“——现在几点了?”
“八点四十五。是你让我十二点之前给你打电话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睡了。”
他嗯了一声,听声音好像起床了,“你现在在哪儿?”
“嗯……”严路往旁边看了看,“青年大街,45号,桥底下。”
“等着。”
没等严路有个反应,电话就断了。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了,严路站在大桥旁,看着母亲河,无力地眨着眼睛,她有些困了,又累又困。
她出神地看着河面,脑袋里空空一片。
“这个时候的河水很凉,没淹死先冻死。所以千万不要想不开在这个时候自-杀。”
余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她左手边的石柱旁。
“你来了,辉哥?”
“嗯。”
他点起一支烟,看着河面,头发被风吹乱。
严路也看着河面,好像两个人都不太想说话。
等他抽完一支烟,他说:“今天晚上,你跟我走吧。”
严路心里仍然打鼓,但却降低了防备。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
“去哪儿?”
“你脸上写着四个字‘无家可归’。”
严路不自觉翻起白眼,好像这样就能看见脑门上是不是写了字。
余辉笑了,“既然觉得我不是坏蛋,就跟我来。”
严路感觉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被一个闲着没事儿逗逗也无妨的“主人”领回家了。
严路才到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谁也不认识,工作中的同事只是同事,同学……更是不能找。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不一样,她还想维护她普通女学生的形象,她也知道这样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余辉的家和她之前的家很像,看来也是个生活优渥的少爷。
余辉开了一罐啤酒,指指客厅对面的一扇门,“你睡那间。冰箱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随便拿。”
“谢谢。”
他没言语,打开电视。
严路不擅长和人交际,尤其是余辉这种人。
她先行休息去了。
然而她走错了房间。
门一开,她看见了一堆奇怪的东西,沙包,哑铃,各式刀具,甚至还有镰刀之类的东西。
屋子塞得满满登登,严路看傻眼了。
“好看么?”
忽然有个声音在她头顶,严路吓了一跳,像个误入狼窝的兔子。
余辉晃晃酒罐喝了一口,“是对面那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余辉看着她,没讲话。
严路感觉头顶似有两道火焰在燃烧。她低着头,看见他的一双白色球鞋,亚麻长裤,修长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