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怀镜仍不死心:“父皇,儿臣知罪,可阿渊他本就在人间除祟,此番与他并无关系,为何还要领罪?”
话音刚落,雷定渊便上前一步,微微挡下了明怀镜半个身子:“小殿下在人间遇险受伤,是臣照顾不周,理应受罚,且小殿下此次除祟事出有因,是为了我——”
这“我”字只来得及咬下一半,便被明怀镜急急忙忙截了胡:“是为了修炼!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就是我的错,这罚我认了!”
明还真看着眼前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掩护,半响竟笑了起来:“你们不会真以为,我平日事务繁忙,就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见两人不再说话,明还真便挥手叫神侍“请”他们上凳,目光又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将要转身之际,突然道:“怀镜,不久之后,就是你的生辰宴了。”
明怀镜老实答道:“是。”
但再等了许久,也不再听见明还真的声音,明怀镜与雷定渊都趴着,看不见身后的场景,直到明怀镜以为明还真已经离开,才又听得他道:“你们是君臣之交,一言一行,都在神仙界的眼皮底下呢。”
明怀镜闷声道:“......是,父皇,怀镜知错了。”“不止是你,”明还真的声音愈行愈远,“雷定渊,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雷定渊沉默不语。
转眼间,身后传来破空声,高比成人的戒尺狠狠挥下!
..
金明殿外,偌大的神道正中央,正端端正正跪着二人,其一身姿挺拔,丝毫不见困倦之意,但他身旁那人已经跪得东倒西歪,随时都要倒下睡去。
“阿镜,醒醒。”
这是雷定渊不知第几次叫醒明怀镜了。
明怀镜又猛地清醒过来,揉着自己的屁股,声音已经提不起精神:“阿渊,你不痛的吗?怎么还这么有精神......我好困,又好痛。”
雷定渊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实在坚持不住,就靠过来一些,这样即便睡着,神侍们也不会很快就发现。”
明怀镜依言移了移位置,但还是强行打起精神,便听得雷定渊轻声道:“阿镜,你抬头看。”
天界的夜晚与人间不尽相同,夜间的星辰好像触手可及,银河缎带就在二人头顶浮动,四下静寂。
明怀镜仰头,半响,道:“听说,我出生的那天夜晚,也是这样的天象,他们都说这是被庇佑的象征。”
“嗯,”雷定渊颔首,“你出生时,我去看过你,的确如此。”
但话说到此处,明怀镜却笑了一声:“可是,我们自己就是神仙,凡人求神仙保佑,神仙又能被谁庇佑呢?”
还没等雷定渊答话,明怀镜便接了下去:“罢了,还是自己保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