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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浓度加深,导致盛茗徽看万物的视野都暗了很多。
这份名录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
盛茗徽几乎不能呼吸了。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让空气和阳光洒进来,依旧无济于事。
盛茗徽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待了。
她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打开了里屋的门,目不斜视地经过那张放有名录的桌子,动作僵硬地走了过去。
走到这春光明媚,但她仍需裹紧衣服的季节中去。
盛茗徽走小路,去了龙奚喜欢的红叶林。
这片树林秋季的时候更好看。树木才是这里的主力军。春季开的尽是日子不长久的春花。
盛茗徽走到林子里,走在阳光下,只有离那份名录远了,她的胸口才能透出气来。
但走了没几步,天平另一端的人也出现了。
龙奚站在一棵老树下,定定地看着盛茗徽。
盛茗徽停下脚步,视野中的色彩重新调和,这会儿是白色居多了。
但无论是白还是黑,分开都纯粹,只要它们交汇在一起,就是压抑的颜色。
盛茗徽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龙奚朝盛茗徽走来。
走到近处,她端详盛茗徽的脸色说: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盛茗徽目光下移,看着龙奚的肩头,摇了摇脑袋,没有说话。
让我瞧一瞧。龙奚伸出手,要去握盛茗徽的手腕,想替她把把脉。但在即将握到的那一刻,盛茗徽的手腕从原先的位置抽走了,龙奚落了空。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原地,继而落下,收回。
盛茗徽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很奇怪。
她的手不经她的大脑就做出了反应,类似于条件反射。
庄宏蕾说的那些话,如同一个指令,根植在盛茗徽的身体里。
盛茗徽无法坦然地和龙奚进行肢体接触了。
哪怕她知道这样的举动会伤害龙奚的心。
她控制不住。
龙奚没再执着于要握盛茗徽的手,她转而看着盛茗徽惨白的脸色,问:你怎么了?你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盛茗徽又是摇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