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既见天帝,为何不拜!
徐鹤向着界海尽头漫步而去。
在这期间,他找到了迷失的仙域老仙王,将之送回仙域,也找到了黑暗生灵的漏网之鱼,将之铲除。
界海不分昼夜,也不知徐鹤走了多久,终于是来到了尽头。
界海的尽头,是一处气势恢宏的殿宇。
只是诡异与不详充斥其间,即便气势依旧如往日般磅礴,也再难让人们心头生出神圣与敬仰之意。
牌坊上依旧有着斑驳痕迹,记载着其上的岁月。
无垠废墟,宫阙倾塌。
虽是荒废,但哪怕是仙王级别的强者,来到此处也会想要跪地叩拜。
在这一片殿宇间,徐鹤看到了许多在此臣服叩拜的生物,他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微微抬手。
看似什么都没做,而那无数在殿宇前叩拜的生物竟是不断流逝生机,最终化作干尸枯骨,成为飞灰散去。
“黑暗天庭……终归是到了。”
徐鹤长长一叹。
在那宫殿之内,有一块大碑,其上黑色诡异的血液书写天庭二字。
世间最为古老的天庭,诞生于纯粹的理想,却又毁灭于最自私的欲望。
“可惜世间有我,你便是配不得这二字。”徐鹤抬手,一掌轰向那巨大的石碑。
碎石四溅,黑血也化作漫天光雨,尽数燃烧,再留不下半点痕迹。
知晓必有一战,徐鹤也没在此停留,径直朝着殿宇深处走去。
随着徐鹤每走近一步,殿宇内的死气便是加重一分。
直至徐鹤接近中央殿宇,一道突兀的声音在此刻传来:
“朝圣者,虔诚而真挚,自海的那一端而来,一步一叩首,只为觐见本座,你为何带着杀意而来?”
这道声音带着无尽的冷漠与沧桑,唯独不含一丝对苍生的悲悯。
黑暗而又诡异,像是万千世界敲击出的钟声。
“朝圣者?”徐鹤冷漠的摇头,发丝也随之飘舞:“我并非朝圣者,你还不配,世间也没人配。”
“至于你所谓的那些朝圣者,他们已被本座送入轮回。”
“不久后你也可以得见他们。”
一连几句话,丝毫没有对这一位成名已久的准仙帝敬畏,反倒是猖狂到了极点。
或许这只是徐鹤随口一说,可在苍帝心头,却是真的太过狂悖。
“猖狂,初入此境罢了,若是你成名已久,岂不是想要我也臣服?”
苍帝的声音再度传出,太过骇人,以至于崩碎了本就残破的天庭。
失落的庙宇之下,只有一王座浮现。
而端坐于龟裂帝座之上的苍帝,身影真的如高山一般宏伟,一举一动都能让世间生灵震颤!
苍帝,俯瞰万古岁月。
“呵……一个献祭自己部将,臣服于更高层级生命的忠犬罢了,又有何颜面,在我面前称帝?”
在那苍帝的声音下,众人凄颤,但唯有徐鹤继续迈步向前。
“你懂什么?”坐于帝座之上的生灵冷哼:“那是献祭。”
“天庭的部众,都是黑暗的朝圣者,而黑暗对于他们来说,便是最好的归宿!”
“呵。”闻言,徐鹤不为所动的笑了笑。
“跪倒在黑暗面前,你也不过是一个祈求永生的朝圣者罢了,你如此笃定坚信黑暗的伟力,那我便会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将之撕碎!”
话音落地,将周遭密布的黑云都给震散。
这一片残破的庙宇黑雾散去,而那帝座之上的生物终于是露出庐山真面目。
瘦骨嶙峋,两眼若金灯,帝衣松松快快的穿在身上。
若是放在外界,或许人们只会将之当作时日无多,苟延残喘的生物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生物,竟是散发着宰执天下的无上伟力,极度骇人。
“你……是谁?”
苍帝万古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后辈产生了好奇。
这个后辈真的太过狂妄了,没有半分对先人的尊重,更无一丝对黑暗的敬畏!
“我为天帝,为天庭主,为天下主。”
徐鹤平静说道。
他的声音无比平淡,极度冷漠,可就是带着一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睥睨之意。
即便是苍帝,也被这一股气魄震的发怒。
“天帝?天庭主?天下主?”
苍帝喃喃自语,旋即面色发现愤怒,冷哼道:
“我就说,见着你的第一面,为何就叫本座这般讨厌,原来是个盗名的小贼!”
世间敢用天庭二字的势力,无一例外尽数毁灭了。
这是一种因果,而徐鹤就是沾染这一因果之人。
如果是其他,或许早就死在了这一路的征伐。
但徐鹤不同,他硬生生打穿了这一切。
黑暗侵蚀,异域的崛起,接引古殿的沉浮,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苍生劫。
唯有徐鹤,一力破万法。
“我比你更担得起这一份因果。”
徐鹤冷漠开口,而后抬起手臂,一种帝者无上的气势逐渐激荡开来,震碎了无边黑暗。
他扬声道:
“既见天帝,为何不拜!”
徐鹤的声音在顷刻间激荡开来,在海的这一头,传导至海的那一头,沿路无尽生灵都在此刻跪伏,叩首。
直至传道完诸天万界,无尽的生灵已经是为其献上虔诚而又真挚的众生念力,无比精纯。
徐鹤,这是在向天下,向着苍帝宣告自己在世间的主权!
我为天帝!为天庭主,为天下主!
所有人终归还是低估了徐鹤的声音。
因为在这声音过后,光阴长河竟是开始浮现,逆流而上的河水将徐鹤的声音铭刻其内,顷刻间激荡在万古青天!
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都能得见!
冥冥之中,天穹之上,似乎真有着无数苍生发出的振聋发聩之音:
“既见天帝,为何不拜!”
无数人的呐喊,一代又一代人的情绪。
共同构成了这一洪声。
端坐于帝座之上的苍帝,两眼微微一凝,在这天地洪声里面,他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压迫。
这是一种想要其臣服、跪倒的伟力!
周遭残破的庙宇再也支撑不住,龟裂的帝座也在此刻彻底崩塌。
苍帝的脸越发冷了起来。
帝王冠冕上的珠子都在摇晃,两眼迸射出慑人的光芒。
“你已有取死之道!”
苍帝也动了真火,一步一步向着徐鹤走了过来。
“多少年了,走到界海这一头,能让我发怒,你这一生已是值得。”
苍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