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孙女在崔家伺候,因趁着你大姐姐去年生产坐月子时,想勾引崔家郎君,被你大姐姐知道后,寻了由头撵出崔家。”
“所以她怀恨在心,才在给崔少夫人送礼时,往那串羊脂玉佛珠里参了毒。”
“这事情因我们沈家而起,我们沈家欠着你们裴家一个天大人情,我会做主给裴家一个交代。”
“而且那老妇,方才已经撞柱,畏罪身亡。”
“是吗?”林惊枝指尖冰冷,没有丝毫热意。
她清澈视线一寸寸,从沈太夫人本该慈祥温柔的眉眼上扫过,像是说服自己,也像是无声的绝望。
“今日是枝枝无礼,扰了太夫人的清净。”
沈太夫人喉咙苦涩异常:“枝姐儿还有什么想问的。”
她还能问什么?林惊枝缓缓垂下眼眸。
下一瞬,她视线微颤,落在手腕上那串,串了一颗花生的羊脂玉佛珠上。
心底也不知为何会涌出这样可怕的想法吗,在裴砚要放下车帘瞬间,林惊枝猛地往前探了探身体。
紧紧盯着沈太夫人问:“如果中毒的不是我家大姐姐漪珍。”
“而是我。”
“您也是这个答案。”
“是吗?”
“傻孩子。”沈太夫人慈祥朝林惊枝笑了笑,略有些泛黄的瞳眸,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朝林惊枝点头:“是。”
“山苍,回府。”裴砚寒眸微深,搂着林惊枝的手臂用了力气。
两辆马车交错而过,林惊枝满眼都是失魂落魄。
慢慢的,她动了动指尖,伸手脱下雪白玉腕上戴着的佛珠,收拢在掌心里。
“夫君怎么知道下毒的是沈家的大姑娘,沈观韵?”林惊枝仰头看着裴砚。
裴砚眸光微闪,却不能告诉她除了最开始的猜测外,他近来一直有派暗卫探查沈家人的动向。
更何况,昨日深夜,沈太夫人审了家中下人就差不多发现真相,她找人抵罪时,暗卫已经提前给他汇报了具体的消息。
裴砚抿唇,并未回答,箍着她侧腰的掌心忽然用力。
把她给压在格外坚硬的马车车厢内,深深吻下去。
唇瓣炙热,湿腻的舌尖卷着她,属于他身上的成熟男人气息铺天盖地,他力道极大,恨不得把她揉进怀中。
这一刻,林惊枝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是奢望。
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拒绝。
双手紧紧攥着裴砚的衣襟,微仰着的脑袋方便他吻得更深。
她心里压着悲愤和无奈,必须要狠狠发泄出来。
沈太夫人于她而言,就像是无边暗色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虽然令她惧怕,却又令她深陷温暖。
这个给了她生活希望的长辈,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狠狠捅她一刀。
抛弃和孤独,令她绝望窒息。
在林惊枝崩溃时,裴砚却强势得不容她拒绝,取代了沈太夫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就算裴砚让她从心里排斥防备,可人在最绝的时候,总会不自由自主想伸手抓住点什么。
鼻息交缠,空气里泛着热意,她整个背脊潮湿一片。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林惊枝紧紧抓住裴砚宽大有力的掌心,用了全身力气,仰着白皙脆弱的脖颈,轻吟出声。
暗沉马车车厢,在林惊枝看不到的地方,裴砚凉薄唇瓣抿着,缓缓勾起一丝极深的淡笑。
他有力臂膀抱着怀里,控制不住微微发颤的人儿,沙哑嗓音低沉诱人:“枝枝。”
“我带你回家去。”
“好不好。”
林惊枝眨了眨有些空洞的眼眸,缓缓点了点头。
她没再拒绝。
第62章
惊仙苑西梢间主卧内,林惊枝乌眸含着水色,眼睫湿得厉害。
裴砚的唇,从她白皙指尖擦过,牙齿轻轻咬了下她柔软的手掌心。
林惊枝白皙纤细脖颈微微仰起,肌肤上笼着一层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