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忽然颇有深意一勾,语调缓缓。
“我倒是没发现,我家枝枝竟这般的伶牙俐齿。”
林惊枝见裴砚松手,她刚想松一口气,就见裴砚滚烫掌心落在她的腰上,两人一坐一躺,他宽大有力掌心忽然用力把她翻了个身,摁在她后腰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惊枝骤然挣扎起来,拿脚踹他:“裴砚,你放开我。”
“啪”的一声,声音不大。
实实在在落在臀上的巴掌,裴砚没用任何力气,可却十分羞耻。
可林惊枝浑身一僵,似被裴砚的动作给震懵了,不可置信抬眸看他:“你竟然打我?”
“啪”又是一下。
裴砚漆眸半敛,一瞬不瞬盯着她,那张沉金冷玉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枝枝怕是忘了。”
“昨日经过观音寺时,你正因为晕车,在我怀中睡得昏天暗地。”
“何时就瞧见了,它在温泉庄子附近?”
“难不成,是在梦中?”
林惊枝哑口无言,却气得想打他,纤长浓密眼睫颤着,眸底透着水光。
裴砚瞧着她的模样,有瞬间心软,可一想到方才空旷大殿里,在众神佛前。
当天子遥遥指她,把视线落在林惊枝身上时。
那一刻,裴砚几乎忘了呼吸。
父皇是怎样冷血无情的天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父皇知晓,眼前女人就是被他娶为妻子的林家庶出六女。
裴砚不敢保证,林惊枝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观音寺。
想到这里裴砚心头难免一悸,掌心重了力道“啪”的一下落在她臀上,这一下真的把林惊枝眼中含着的泪水和委屈,给震了出来。
不让她受些苦,她就越发的大逆不道不长教训,若是哪天他一个没护着,连累她被人害了……
裴砚目光幽沉,低低叹了口气,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把林惊枝抱进怀中。
撩开车帘朝外吩咐:“出发,回温泉庄子。”
回去的这一路,林惊枝冷着眼眸没再挣扎,也没说话,马车车厢内气氛僵冷得死寂。
直到在温泉庄子前停下,裴砚才掀开帘子朝外吩咐:“都退下。”
孔妈妈和晴山等人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
当时只见到自家少夫人掀开车帘后,似被里头吓了一跳,转身要跑时,马车里传来了郎君的声音。
她们也不确定,郎君是何时进的马车。
等人都走远了,裴砚摊开大氅,不露一丝肌肤把林惊枝裹在怀中抱出马车。
他身形颀长,生得如同谪仙般的清隽面容上透着一股十分克制的冷色。
林惊枝被裴砚抱下马车后,只觉他走了许久,虽一路上不见颠簸,但不像是往卧房的距离。
她白皙指尖动了动,拉开大氅一角抬眼往外看去。
这一眼,颠得她连鞋袜中的脚尖蜷着颤栗一瞬。
这是一处位于松林深处的独栋小楼,大块青玉铺就的石阶蜿蜒往上,四周雾气氤氲弥漫,离得远了就瞧不清林间景致。
林惊枝瞪大了双眼,猛地瞪向裴砚:“放我下来,我要回屋。”
裴砚薄唇抿着推门进去,手上动作不紧不慢解开裹在她身上,不露一丝肌肤在外的大氅。
大氅解开,被裴砚随手丢在一旁的黄花梨木衣架上,林惊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进温泉池里。
温泉池又大又深,林惊枝连挣扎都没力气挣扎,胳膊死死攀着裴砚玉白的脖颈,巴掌大的小脸,被里头热气一熏,娇媚得如胭脂晕在肌肤上,吹弹可破。
等渐渐适应后,林惊枝在水中抬脚踢了踢,掌心推着裴砚胸膛,眼底依旧压着怒。
裴砚幽深眸色,好似带着灼人热意,一寸寸从她面颊到起伏不定的心口,在落在那羊脂玉般脖颈肌肤上,就像他覆着薄茧的修长指尖,不放过任何一处,摩挲往下。
又热又闷,男人眼中含着的薄欲,更是令林惊枝心惊。
“去观音寺作何?”裴砚松开禁锢着林惊枝的手,垂眸慢条斯理脱了身上被温泉水浸透的衣裳。
强劲有力手臂肌肉线条毫无瑕疵,莹润如珍珠般湿汗从他鼻尖滚落,温泉水下的腰腹、长腿,透着紧致的绝美,不见半点赘肉。
林惊枝在他松手的瞬间,就往后方退去,衣裳贴在身上,线条起伏玲珑有致。
她没回答裴砚的话,而是双臂护着心口,冷冷质问:“那夫君去观音寺作何?”
“昨日不是说,特意去山里头给妾身打几条做披风的红狐皮子么?”
“观音寺是佛门清净之地,可不讲究杀生。”
裴砚凤眸微微眯了一瞬,他语调平和听不出真假:“我去观音寺中见一人。”
林惊枝闻言,鼻腔冷哼:“那真是说来巧了,妾身也是去观音寺中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