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杜警官,当年是有一个小子过来问的俺爹,不过俺爹养猪还是和庄镇的钱永和学来的,猪苗也是在他那儿进来的。”
“那你当时不知道庄镇一对养猪的夫妻被杀害了吗?“
杜大用跟着就问了一句。
“知道啊!可是,俺不是听说好多人去杀的,那也不是一个小子能干的事情啊,再说了那小子,很礼貌,斯斯文文的,咋看也和杀人犯联系不上啊!当时还给俺爹留了一包好烟,问了一些养猪的常识,说话特别的和气。”
杜大用想了想问道。
“当时你们父子俩有没有和他提到过庄镇爱民村的养猪大户夏国和?”
“没有!就说了钱永和钱叔啊。再说了,那会儿养猪大户也轮不上夏国和家啊!就我们知道的珠城养猪大户,哪家不是上千头,几千头的猪。”
杜大用听完就知道,揭文兵应该是自己找过去的,这中间应该都没有经过那个钱叔,揭文兵可不是个糊涂蛋,这家伙干什么事,都会在自己心里先过一遍的。
随后杜大用感谢了对方,挂了电话以后又赶紧感谢了这位老三婶。
给几位老爷子散了烟,给那位老三婶递了一瓶饮料以后,杜大用立马就深思了起来,
现在基本上己经可以确定当年揭文兵一定是去过夏国和那里,毕竟珠城离着柴村镇还是更加远了一些,再说了,当年揭文兵应该也没有大规模养猪的能力,可能是听着钱永和这个人的名字,接着又了解到夏国和养猪的规模,这才可能去找夏国和问一下大批量买猪苗的价格,当是为了养猪做个摸底。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年的揭文兵手里应该有一小笔钱,但是数目不会太大,至于这笔钱从何而来,目前还不清楚。
假如这笔钱当时也是来路不正,那么在夏国和家里遭遇了什么以后,才可能真正放大了揭文兵以后的恶。
杜大用从目前的状况来分析,当年揭文兵应该是想着通过养猪来致富的,那会儿就算是歪,应该也没有歪到哪里去,可能在夏国和那里才是真正的转变。
那么在夏国和那里,揭文兵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呢?
杜大用这会儿也有些迷惑,什么情况能让揭文兵转变如此之大?
难道和他眼角的淤青有关?
难道那些人闯入夏国和家里的时候,揭文兵正好在夏国和家里?
在别人要灭他的口的时候,他来和别人杀的夏国和?
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在当年也是被裹挟的一个人?
这个人是不是又是后面画像中的另一名犯罪嫌疑人?
杜大用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合情合理一些,要不然突然来参加吊丧的一个人,怎么也和这样的一起案件联系起来。
那么当年和他们一起作案的人到底是不是孤儿性质?
会不会是这些人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齐聚而来,准备朝着夏国和夫妻俩动手的?
那么在动完手以后,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分赃不均引起的内讧?还是揭文兵联合其中其他的人对一起参与这起案件的人痛下杀手?
杜大用想到这些,再次翻看起当年的现勘照片。
可是当年3月12号一场大雨基本毁了很多的证据,除了屋内的证据以外,屋子外面的证据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从当年调集的警犬搜寻结果来看,就知道12号凌晨这场雨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想到这里,杜大用再次朝着当年死者的大哥问道。
“大爷,当年出殡以后,最后那对兄弟俩是不是先走的?他们的母亲是后走的?”
杜大用问完,那位大妈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叫了一声。
“那两兄弟上山回来的最快,在俺这里拿了八块饼,对对对,八块饼,大福,你想想出殡以后是不是这样的。”
大妈说完,那位大爷果然眼睛亮了亮。
“老三婶这样一说,俺就想起来了,大小子说他闹肚子,还说要赶去看一个朋友,让他妈先回,那边棺材刚刚落坑,好像刚刚才填土,当时是谁告诉俺来着,这个俺真的不记得了,俺寻思着,都是小辈,再说头也磕过了,就让他俩先走了。”
这位老爷子总算这会儿想起了一些重要的情况。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继续思考起来。
如果当时兄弟俩先走了,肯定会有个地方去,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是夏国和那个猪场,况且那会儿还没人发现夏国和夫妻俩己经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