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信国公府邸,信国公朱纯臣自从上次吃了大亏之后,就称病不出呆在家中。信国公府的产业在短短的三天内就损失了将近二十万两白银,真是让朱纯臣痛彻心扉,暗地里把崇祯皇帝也给记恨上,只等着以后找机会报复回来。
朱管家伺候在一旁,随时听候朱纯臣的吩咐,这几天朱管家过的也是心惊肉跳,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他被崇祯皇帝抓起来砍了脑袋,这就使得他白天的精神头非常差,两只眼圈黑黑的,整个人还无精打采的。趁着朱纯臣不注意的时候,他小憩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
朱纯臣这两天一直在生闷气,为了不被崇祯皇帝抓住把柄,他严令府内子弟谁也不准外出,就是为了避免跟黑卫军起冲突。他的儿孙当中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天天溜鸡斗狗,不干一点正事,要不是有信国公这个牌子撑着,早就被人乱棍打死,尸体被扔到野外喂狗。
朱纯臣继承爵位以来,一点也不甘寂寞,反而有着巨大的野心,想要恢复祖上的荣光。通过这些年暗地里的安插人手,他已经在京城的许多要害之处安插了心腹,就连皇宫内也不例外。
为了增强信国公府的实力,安插了不少的亲信到各地任职,还编练了不少的家丁,将这些家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各地,只不过可堪大用的家丁数目比较少,每年也就一二十人,这些年也总共训练出来三四百家丁,要是算上在三大营当中安插的家丁,整个信国公府有一千可战之兵。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朱纯臣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却被崇祯皇帝一下子砸了个稀巴烂。皇宫内安插的眼线基本上被拔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两个还在继续潜伏,只是这两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也接触不了什么机密,属于皇宫当中,可有可无的角色。
朱纯臣不仅没有看清两人,反而加大了对这两人的投资,暗地里通过人偷偷的送去了两万两银票,让两人在宫内好好的打点一番,暗中在皇宫当中发展势力。结果就连朱纯臣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帮他逃过了之前的一劫,要不然这次信国公府很有可能被打落尘埃。
正是因为尝到了甜头,朱纯臣又加大了对两人的投资,想方设法的让两人在皇宫内得到升迁,奈何眼下却没有任何的机会,只能等待合适的时机,帮助两人立功受赏。
朱纯臣有些发愁府内的生计,半个多月前,信国公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小买卖做的那可真是日进斗金。没想到老天爷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再加上朱纯臣自己作死,想要给崇祯皇帝一点颜色看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差点把整个信国公府搭进去,这就使得他有些草木皆兵。
府内大部分的生意停了下来,可是每天人吃马嚼的,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再想不到来钱的路子,非得坐吃山空不可。其实事情并没有朱纯臣想得这么严重,时间短还好些,信国公府很轻易的就能够挺过去,一旦时间过长,就算信国公府有再大的家底也撑不住呀。
正因为如此,朱纯臣这几天心气不顺,常常大发雷霆,还开始缩减府内的开支,让府内上下叫苦不迭。奈何慑于朱纯臣平日里的威严,一个个只敢把满腹的牢骚留在心中,却不敢当他的面提出来。
朱管家这两天光收拾府内的烂摊子,就有些焦头烂额,几位小国公平日里在外应酬,很少回到家中,能让家中清净不少。眼下这几个混世魔王回到府内,就没有一个安生的,让他想过两天安生的日子都不行,可真是让他一夜愁白了头发,可见这几位小国公爷的难缠程度。
朱纯臣这几天懒得去管他那几个儿子,只要这几个儿子不出去惹事生非,由得他们在府内随便折腾。前几天他去了趟英国公府,见了一下老英国公张维贤,本想着从老狐狸身上取取经,结果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不少,在正题上却没聊几句,这样朱纯臣心中郁闷不已。这下自讨了个没趣,朱纯臣也就只好打道回府,生起了闷气,同时也为信国公府的未来感到忧心,这让整个信国公府蒙上了一层阴霾。
朱纯臣感觉再这样下去非得被逼疯不可,打算找人商量一番,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好主意。眼睛的余光正好瞟到了朱管家的身上,一下子让他提起了兴趣。朱管家已经跟随他20多年,做事还算勤恳,把整个信国公府打理的井然有序,平日里她不方便办的事情,就交给朱管家去做,很少出现差池。
朱纯臣将手放到暖炉旁,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两眼微眯说道:“朱权,昨日本国公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如何?”
朱管家听到朱纯臣的问话,整个人精神一振,从睡眼朦胧的状态当中脱离出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矗立在一旁,静静地答道:“国公爷交代的事情,小人昨天晚上已经打听清楚,为了防止消息有误,小人派出了三路人马,相互印证之下,可以确定消息的确属实,没有出国公爷的预料。”
朱纯臣听了朱管家的汇报,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几下,眼睛当中射出能力的光芒,又被他很快收敛起来,气哼哼的说道:“老狐狸的眼光还真是毒辣,要不然也不能成为四朝元老,看来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老狐狸,每次的从龙之功都被这个老狐狸占去了大头,就连这次新皇登基也不例外。”
“在老狐狸面前吃瘪,这是很寻常的事情,看来想要扳倒这个老狐狸,还真只能从长记忆。英国公府把持勋贵这第一把交椅已经将近200年,连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其他的勋贵留,这张家的子子孙孙,难道有上天眷顾不成?怎么每次他们的选择都是如此的准确,难道他们有什么秘诀不成?”
朱纯臣一边自言自语,内心陷入到沉思当中,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在寂静的客厅当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朱管家不敢出言打断朱纯臣的思绪,静静地等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整个大厅陷入到一片寂静的气氛当中,守候在门口的家丁相互对视了一眼,却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更不敢发出出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