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逐明这模样估计要躺个十天半月,他的事逼程度迟宿也不是不知道,迟诨估计得长期陪住,和以前一样。
迟诨想了想:“算了吧,他现在不一定有心思折腾我。”
离去前,谭枕月专门拐去了院长室,陆昼在一旁听着他们客套,好半天才把谭枕月送上车。
“行吧,落地给我打电话。”他给谭枕月系上安全带,顺了顺她的头发,俯身抱住她,“辛苦了,妈妈。”
谭枕月拍拍他,待陆昼松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陆昼疑惑道。
谭枕月抓着他的手,嘴张了又张,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舟舟,妈妈这辈子没有别的心愿,就想你平安喜乐。”
陆昼微微睁大了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反握住谭枕月:“我知道,我也想你好好的。”
“你是大人了,我不想什么都干涉你,”谭枕月道,“但你要……想清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人生尽可能的顺遂,没有任何波折。”
“妈妈,人活着不可能没有波折。”陆昼笑了,与谭枕月额头相抵,“我知道你心疼我,也正是因为我知道不管遭遇什么风浪,你都会是我的支柱,所以我也有勇气正面面对所有选择,无论对错。谢谢你的包容,我永远爱你。”
谭枕月深吸了口气,背过去揉了揉眼睛,笑着说:“回去吧。”
宾利缓缓远去,陆昼看着它汇入车流,消失在尽头,这才慢慢回去。
他和叶逐明的主治医生谈了谈,对方说叶逐明的伤保守估计要躺一个月,这还是建立在他惊人的身体素质上。
陆昼便根据医生说的不同疗养阶段要吃的东西制定了一个月的食谱,却没想到只进行到第八天,叶逐明就要出院了。
“……你是肋骨骨折你知道吗?”陆昼皱着眉。
叶逐明道:“长齐了的,不信你来摸摸?”
他脱下病号服,赤裸着健美的上身,除了几道浅浅的伤疤,挑不出任何瑕疵。
陆昼无视他的流氓语气——事实上在这里的几天,叶逐明在和他说话时越来越浪——坚持道:“你至少让医生检查一下。”
“你在想什么?”叶逐明压低声音,“我都不是人,他们见了我这恢复速度,估计会把我解剖。”
陆昼一时语塞。
叶逐明披上风衣,脸色依旧不太好,陆昼犟不过他,只好去把他和巴麻的手续一起办了——巴麻也被陆昼安排了进来,但由于只是小臂骨裂,叶逐明在见到他时就把人赶回去工作了——陆昼甚至都不知道。
他提着叶逐明的行李包,出院时叶逐明长长吁了口气:“好歹是出来了。”
所有事情都是组队来的,叶逐明的病房完全成了第二办公室,这几天除了处理工作,还得接待大批来探望的同事。想象中的你侬我侬温情养伤是不存在的,他甚至都没有多少和陆昼独处的时间,这里人来人往,年终了办公室其他人也忙得脚不沾地,陆昼并没有被放过,多数时候也在抱着电脑照向小园的指示写汇报材料,名义上是陪床,叶逐明基本还是被护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