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落,金铤越屋而来,如同在夜色中展开翅膀的猛禽。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人,扬手一扔,正扔在黑衣人脚下。
黑衣人定眼看,正是他安排在屋后的手下。
现在身上有个血窟窿,不知道是死是活。
黑衣人:“……”
他后退两步,看看颜如玉,又看看霍长鹤,最后看向剑尖滴血的金铤。
这都是些什么人?
明明都安排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霍长鹤身边就没人,只有个爱吃的小胖子吗?
小胖子推开窗,和贝贝趴在窗台上,抓着瓜子往这边瞧。
“哎,我说,打呀,还没看够呢,这就认输了?这么怂,怎么出来当刺客?”
黑衣人:“……”好气!
霍长鹤一声令下:“绑了!”
黑衣人也没再反抗,别说现在受伤,就是完好无损,一个霍长鹤他已然是打不过,何况还这么多人。
颜如玉收起匕首:“行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屋里不少人都听见,从窗户里往外看,在安泰镇经历过一次,此时又见杀机,还是心惊肉跳。
谁都不敢多说,摸黑睡觉。
颜如玉在灯下看令牌:“这是东宫的吗?”
“令牌是不假,的确是东宫之物。”
颜如玉问:“那你和太子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霍长鹤如实说,“在众多皇子中,他好像和谁的关系都不错,尤其六皇子多病,他更是诸多关怀。
我与六皇子交好,他对我自然也要关照些。”
“既然关照,为何不替王府求情?”
霍长鹤笑笑,笑意不达眼底:“朝堂之争,输毫厘,就有可能与皇位失之交臂。
他坐东宫之位,自然更会审时度势,想必当时见皇帝心意已决,大势已定,也就不再多说。”
颜如玉语带轻蔑:“那就是普通关系,不算关照。”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必顾忌,更不用客气。”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霍长鹤问。
颜如玉捏着令牌,笑得如狡猾的小狐狸:“自然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到窗边,把贝贝和银锭叫进来。
摊开地图,手指在路上划过:“这一带,熟悉吗?”
贝贝不熟,银锭熟悉:“知道,这一带前几年经常闹匪患,不过,自从齐老将军坐镇徐城之后,也太平不少。”
颜如玉问:“我们后天就能到徐城,想必齐夫人会好好招待,现在齐老将军和齐小姐又远赴京地,也是为了我们的事操劳。我们必须给齐家送上一份见面礼。”
“这个功劳给你们俩,要不要?”
银锭小眼睛眨巴:“要啊,什么功劳?”
颜如玉手指点在地图上:“平山灭寨!”
贝贝瞪大眼睛,浑身血液沸腾。
银锭笑得眼睛眯起来:“行,行啊,很久没这么痛快了。”
“到时候让他们再看看我们镇南王府的威风!”
颜如玉把东宫令牌交给他:“不,用这个,你们得说,你们是东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