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便退回,也必然损失惨重,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慈不掌兵,杨毅能拿出来激励将士的也只有这些许诺。
“谢将军!”
羌骑和府兵大喜。
对财富的渴望超过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之所以对战争有这么高的热情,正是因为战争带来的收益。
羌骑本来就是以劫掠为生。
“将军,若是如此,恐怕有违大秦军法。”宣义郎虞静道。
“大秦军法有哪一条不能劫掠敌国?”夏侯栩主动为杨毅解围。
军法大多规定不可侵害秦国百姓,没说不准对敌国百姓。
虞静只是觉得这么做有损大秦名声。
李庠骂道:“你懂什么,府兵、羌骑倾家荡产而来,不准他们劫掠,他们怎么下死力杀敌?”
将士们倾家荡产而来,杨毅也是孤注一掷。
胜了,一切都好说,他相信父王绝不是迂腐之人。
但若是败了,一切都不好说。
虞静不敢还嘴,拿出小本和笔,但笔早已被冻住,写不了字。
“你他娘的!”李庠“锵”的一声拔出刀,就要去砍虞静。
这小红本他早闻大名,跟催命符差不多。
上面不知道记了自己多少黑账。
“住手!”杨毅低喝了一声,“这是他的职责!”
李庠虽然狂野,但对杨毅还是敬畏的,悻悻的收了刀。
杨毅拱手向身边的兄弟、亲卫敬了一礼,“诸位,此战不是为了我杨毅的前程,而是为大秦!敌军十几万攻打高昌,能破敌军者,唯有攻其巢穴,断其后路,所有罪责由吾一力承担,诸军放手而为,但,若有人违吾军令,定斩不饶!”
言语的杀气与天地间的寒气混在一起。
凡是听到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众人心中全是一凛,但同时也被杨毅的决然感染。
上司能扛住事,他们还有什么顾忌的?
“不破乌孙,绝不回还!”
阵阵咆哮声冲破风雪,响彻天地。
士卒们爆发前所未有的热情。
大军在沉默中前行。漠北马表现出优秀的抗寒能力和耐力。
西北苦寒之地生出的羌骑、府兵、龙骧营,对寒冷早已习以为常。
鲜卑人的斥候只在金山以南的区域哨探,绝没想到有一支骑兵从北面绕过,直接杀向天山之北。
绕过金山,寒风不再那么刺骨,沿途遇上不少鲜卑、胡人小部落,成了中转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