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赵登、刘珩两批人马登上城墙之后,胜负已经分明。
赵登与刘珩完全是两种战斗风格。
一支是洪水,互相配合冲入敌群之中,凶残绞杀,每一个击都奔着要害捅去,干净利落,绝不浪费体力。
另一支则是猛兽,刘珩一人一棒,挺立在前,大开大阖,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狼牙棒起落之间,腥风血雨。
洪水猛兽之下,敌人溃不成军,被杀的人仰马翻,节节后退。
忽然,一手持大斧浑身煞气之人立在前面。
刘珩两眼一亮,“原来是你!”
此人一出现,洪水猛兽戛然而止……
也不怪守军挡不住,而是这么长时间的奋战,早已人困马乏。
而西平军仿佛越战越勇。
孤城一座,哪怕城中粮食充足,人心也是摇曳着的。
不是所有人都想为司马家陪葬。
姑臧距离西平不远,在细作的渗透下,守军早已熟知西平,更听过杨峥的名头。
西平的奴隶,都比姑臧很多人过的好。
胡奋麾下除了部曲,大部分都是抓捕而来的青壮,他们有些人的家眷就在西平。
如果战事胶着,这些人在胡奋部曲的督战下,或许不会动摇。
但现在整座城都动摇的,他们就不得不动摇。
“后退者斩!”在士卒即将崩溃的瞬间,胡奋领着部曲出现在城墙上。
森冷的眼神如他手上雪亮的长剑。
一个后退的守军,被他一剑斩下,头颅骨碌碌的滚在众军面前。
守军们只得咬牙顶上。
但崩溃的不止是这一处,其他地方更加危险。
整个姑臧仿佛一座漏水的堤坝,胡奋一个人能遮挡几处?
“杨峥乱贼尔,与朝廷对抗,自取灭亡,守住姑臧,你彭部便有大功于朝廷,封侯拜将不在话下!”胡奋咬牙道,西平军攻势太猛,能用的都用了。
只剩下剽悍善战的卢水胡。
彭护的忠心一直大有问题,所以胡奋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严加看管。而彭护一直表现的非常恭顺,没有丝毫怨言。
此时此刻,到了不得不用他的地步。
彭护拱手向东,“我彭部一向忠于朝廷,何须多言!”
胡奋怀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彭护一把抽出腰刀,在左脸上割出一条血痕,“我之忠心,天地可表!”
胡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搞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割脸,在西北是重誓。
当年敦煌太守仓慈逝世,羌胡割脸以示血诚。
“彭族长果然深明大义,可速召旧部,一同守城。”胡奋的特长是砍人,不是玩心眼,若是卫瓘在此,彭护就是磨破嘴皮子,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