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婉儿亦在场中,闻言不觉莞尔,皇帝听见她笑,回头一看,也笑起来:“原以为他虽愚蠢,办些细小事总是大差不差,却不想连保守机密都做不到,偏还喜欢四处打探…”说到“打探”,便敛了笑,问高延福:“上回监门卫泄露太平的行踪,此事交谁去办了?”
高延福颤巍巍答道:“已敕监门卫衙署清查,这几日还未有回报。”
皇帝颇有些不悦:“不经台省,是给他们留体面,不是叫他们懈怠王事——再叫人催一遍,本月之内,必要查清是谁泄露了禁中行止。”
高延福答应一句,就走出几步,命内侍出去传话,皇帝见他步履蹒跚,不觉一叹,向婉儿道:“阿高自十余岁便跟着我,而今也已五十有余了。”
婉儿笑道:“原来高翁才五十有余,我们私下里说着,总以为他已七八十岁了。”看皇帝不明白,解释道:“当年妾才选入紫宸殿时,内外都唤他‘高翁’,妾见他弯腰弓背的模样,总以为他那时便已六七十岁了,近来还想,高翁已是这样年纪,办事倒丝毫不见迟缓,原来当年却只有三十多——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年轻时与年老时一模一样,不显得老。”
皇帝笑谑道:“你只管背后笑他,也不怕他听见了恼你。”
婉儿笑着眨眨眼:“这话只有七娘与我知道,七娘不告诉他,我也不告诉他,他怎么知道?”
皇帝一怔,也眨眨眼道:“七娘说,要她不说可以,须得好生贿赂贿赂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9章行露(二十七)
独孤元康病了。此事虽然意外,倒不出意料,毕竟他已是那样的年纪。崔明德能这么快就传信回来,也在情理之中。韦欢料不到的却是太平竟这么快便与崔秀言谈甚欢——这小娘子虽不似韦欢那样厌恶男人,却十分讨厌她所谓的“直男癌”,而在眼下的时代里,极大多数的男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着“直男癌”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