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拿起几张纸片,在金金的眼前抖落了几下。
金金尴尬的笑笑,说起剪纸这件事,那还真是想的容易,做起来难。
要说金金的性子,绝对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娘娘,她自己也说过,在草原上生活的时候,什么重活累活都要做。
可即便如此,也是有个擅长的和不擅长之说。
什么套马、捆羊,她从来都是手到擒来。可这绣花剪纸就真真的是不熟练了。
或者应该说,不是不熟练,是根本就不会。若论那真实水平,甚至还不如高阳公主。
当然,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差距,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只要拿起剪子,随便一剪,就可以成事了。
明明沈安做样子的时候,看起来也挺简单的。可到了自己这里,怎的就完全变了个样?
剪一条直线,怎么就这么难?
这剪刀摆的正,眼睛也一直盯着,怎的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刚开始还好,每段纸都裁剪的很好,可后来,尤其是萧显离开之后,她的状态就越来越差。
剪出来的纸片全都七扭八拐的,总之是不成样子。
金金的性子执拗的很,越是不成就,她就越是要让它成功,还较上了劲。就好像那一卷纸是她的仇敌似的,而她则在奋力拼杀。
成果沈安也都看到了,这真是令人悲伤的一件事。
明明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认认真真的去做了,结果却差强人意。到底还是努力都弄错了方向。
“我知道我剪的不好,你别着急,等我再摆弄摆弄。”接连失败,让金金感到很懊丧,可她绝对不肯认输。
就算是前朝皇族,她也是草原的女儿,骨子里自有一种坚韧执拗的劲头。
或许,这性情也不只是因为她成长在草原,而是遗传自她那坚强的祖母。
即便萧后想把金金调教成为一名大家闺秀,真正的世家贵女,可无奈,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事事都按照那些陈规陋习的要求去做。
既然她都不能控制自己,又遑论金金这样的小娘子,只得任其发展罢了。
“我知道你想努力,可你也不能用蛮力啊!”
“你这方法完全就没掌握,给我!”他想把剪刀抢过来,金金却不依。
“你别管,我会剪。”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沈安见她拿着剪刀,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只得把纸卷抽走了。
“诶,你这是做什么?”
釜底抽薪啊,还能怎样。
“看别人演示,总要看重点吧,向你这样,只知道抓住后面的,却忘记前面的,哪能成事。”
他把纸卷摊开,沿着边线,对折几次。
“要剪的整齐,就要沿着边线剪,像你那样,胡乱的剪,保准有大有小,这样还怎么用?”
“那小的根本就不是我剪的,是显儿剪的。”金金开始甩锅,沈安笑笑:“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那两条,不都是你剪的吗?”
“剪坏了也不要紧,只要掌握了方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