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房遗爱笑道:“难不成,你还害怕老房?”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上次你还勇闯尚书省,现在不过是到我家做客,你怎么反倒不愿意了。”
“非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房遗爱的热情邀请,让沈安不好回绝,可阻碍沈安造访房府的,绝对不是房玄龄,而是淑儿。
房遗爱的心思,他不是猜测不到,这女人现在在房府,就是个祸害,他巴不得天天都有贵客盈门,转移视线,让淑儿无从下手。
房遗爱见他答应,欣喜若狂。
又连碰了好几杯酒,这饭桌上,最开心的就数芙蓉和阿钱,这么多的好菜,他们是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嘴巴就没停过。
不一刻,芙蓉就开始打嗝了。
到底是个女儿家家,要注意形象,尤其是还有房遗爱这样的贵客在侧,更不能没有体统。
可这雕胡饭实在是太美味了,要不是房遗爱在这,芙蓉非得再吃一碗不可。
她拨弄着所剩无几的米粒,忽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菰米饭,我听说,近来,郊外的菰好像染了病,许多都不结子了。”
“再这样下去,下半年都没有菰米饭吃了。”
“城中百姓已经请了道士作法,想要祛除疫病呢。”
“疫病?是什么病?”沈安心下一震,似乎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是疫病啊,很诡异的。”
说起这件事,芙蓉就来了精神,本来从刚才开始,她在饭桌上就毫无存在感,只顾着吃了。
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什么形象都没了。
这一回,可算是找到了表现的机会。
“菰苗的中间部分,原本是应该结子的,可却没有结子,长出了黑乎乎的,像肉疮一样的东西,这还得了,这菰米可是城中百姓赖以为生的食物,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渡荒的时候可怎么办!”
想起这件事,芙蓉就恨得厉害。
她小的时候,可当真是受过苦,挨过饿的,那个时候,多少饥民为了一餐饱饭,天天在山里忙活,什么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当成是好的,菰米有营养口感又好,采摘也容易,可算是长安城平民的一种重要渡荒食品。
若是今年不结子,明年还不结子,天长日久,百姓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的悲哀却丝毫没有感染到沈安,自从听了芙蓉的描述,他就呵呵傻笑。
弄得芙蓉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郎君,有什么问题?”她不解道。
“就是,从刚才你就一直笑,难道,这菰米受病,还是好事?”
房遗爱近来也是被他给带坏了,看到什么都觉得能卖钱,能发财,众人的目光都向沈安投过来。
他却没法给他们准确的答案,到底能不能开发出新的赚钱门路,还得见到实物才能确定。
“你们先别急,等明天我去郊外看看,才知道。”他故作高深的说。
啧啧,还是能赚钱啊!
这几个人现在对沈安的套路也是很熟悉了,不必细说,只看他那张狡猾的脸就知道,发财的机会又来了。
房遗爱积极表示:“太好了,明天我同你们一道去!”
“啥?”沈安愣了,这厮是打算常驻了吗!
“二郎,你不是说,卢夫人管的严,不让你夜不归宿吗?”关键时刻,当然要找卢夫人当救兵。
“我娘啊,她现在巴不得我在你家住。”
“放心,我早就跟她说了,她说,沈郎家我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难道,你还不欢迎?”他挑眉,一脸坏笑。
又来这一套,我能说不欢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