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澹台松来到厨房,为全家准备早点,一如既往,四季酒馆依然是使用旧式火炉,也就是燃气式,并没有选择避风市内普及的矿石式,这是因为虽然矿石能源既轻便又容易保养,但是启动上需要用到使用本身的能量启动,对於异能者很不友好。
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生物t内都存在一gu能量,被称为「炁」,人类也不例外,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在不断的探索中,研发出了三种利用方式。
第一种是所谓的武术家,他们是透过刻苦的训练下,在r0ut与jg神上达到一定境界,方可掌握t内的炁,强化身t能力。
第二种则是术士,他们通常天生对炁敏感,在冥想等jg神训练下,学会引导t内的炁,并且构筑阵式改变炁的x质,加以利用。
第三种则是异能者,他们多半天生就可掌控炁,使用起炁无b熟练,但是异能者的炁本身具有特殊的x质,与他们那唯一的能力相配,变化最少。
而矿石式器具依靠jg源石做能量,需要一定的炁激活与关闭,异能者却因为自身的炁x质特殊,没办法将炁送入阵式中,反倒是不会炁的普通人,也能轻松利用。
澹台泗、澹台松和澹台菊三人都是异能者,自然不会选择矿石器具。
正当松将米饭煮下,头发杂乱的澹台菊r0u着眼睛就来到厨房:
「大哥早安。」
今天菊起的b较早,向松打过招呼後,便坐在饭厅的椅子上,并放下一柄梳子,打了几个哈欠。
松自然的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到菊身後,为她整理头发,顺势问道:
「最近的训练怎麽样?」
「还不错,各个猎人的战斗方式令我大开眼界。」菊握了握拳「我的能力还有不少要jg进的地方。」
「孙老师太过强大,导致你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我之前说过你应该试着拿自己的能力来攻击。」
澹台菊的异能「斥力罩」相当强大,可以将自身的炁大量凝聚在t外,具有相当大的弹x,多半用来偏转、反弹攻击,或是将自己发s出去,达到快速移动的效果。
「嘿嘿,不太熟悉。」
澹台松替菊扎起头发,随後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所以才要练习。」
松又回到厨房忙活起来,菊也没有闲着,跟在哥哥身边做一些杂事,厨房的一些器具放得颇高,对松有些勉强,至少省下他踩凳子的功夫。途中菊顺口谈起自己训练中发生的趣事,松时而称赞、时而提醒,丝毫不减做菜的水准与速度。
直到最後一道菜起锅,菊话锋一转:
「哥哥,你听说过凤蝶吗?」
「凤蝶?你指什麽?那种传粉的妖兽?」
「是一个报纸上的杀手,听说手段还不错。」
「喔,这样啊,没听说过呢。」
菊接过菜盘,默默地走向饭厅,目的已经达到了,无需过多纠缠。
两人作为双胞胎,具有非凡的默契,异能者的特殊x更是放大双方交流的效率,方才的距离菊正好能感受到松心境的变化。
菊丢出了石头,然後观察水面的涟漪。
当松端上剩下的菜肴,不禁意间发出几声响动,与平时松俐落安静的手段不符,菊敏锐的意识到碗盘的碰撞与桌椅的摩擦声独有的节奏,并解析暗号的内容:
「今日亥时。」
菊嘴角上扬,她得到了意外的收获,松平静地说到:
「把槿和柳叫起来吧。」
「知道了。」
与此同时,松端起一份早餐,缓步走向父亲的房间,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每日早上,澹台泗需要自己的时间,以悼念自己过世的妻子。
澹台松神情恍惚,他的思绪总是会回到七年前的那一天,母亲si前的身影宛如一潭沼泽,将松困在其中。
他受到母亲的影响很深,澹台泗作为一个猎人,大半的时间都在城市之外狩猎、执行任务,松与菊b起父亲、更熟悉母亲的步调与习惯,早起、自律,一切都是井井有条。
可惜一切都不会回来。
「哥哥早安!」
稚neng的nv声将松拉回现实,他习惯的张开双臂,将扑向自己的nv孩抱起:
「槿,早上好。」
此时一个娇小的男孩拉了拉松的衣角,小声地打着招呼,松先是将槿抱在右侧,并伸出左手将他抱入怀中:
「柳,大声点,别紧张。」
「早上好,哥哥。」
「嗯,早上好。」
菊r0u了r0u两个孩子的脑袋,微笑道:
「走吧,该吃早饭了。」
「顺便和我们说你们在曾博士那学到了什麽吧。」
菊跟在他们身後,看着两个孩子与松的对谈,让她想到了失去母亲的那一天,失魂落魄的松没有消沉太久,只是
很快地回复平静,默默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但她一直都知道,松仅仅是在b迫自己冷静,每当松进入她的炁,
菊都能感受到那一gu绞痛,以至於她甚至不敢开口。
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该g涉了。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推心置腹的谈谈了。」
「七年,确实很久。」
菊关上房门,进入杂乱的书房,光线昏h,松坐在桌前,手边放着一叠报纸,记录着有关凤蝶的报导,松轻笑道:
「太多艺术加工,越理越乱。」
「这样才能x1引眼球,对吧?凤蝶已经有三种不同的背景设定了,当看还是很jg彩的。」菊侧身坐到桌上
「所以凤蝶就是哥哥,对吧?」
「是我。」
菊卷了卷自己的头发:
「你就这麽承认了?不好奇我怎麽发现的吗?」
「我没有必要瞒着你,你迟早会发现,在凤蝶出现在报纸上不久你就发现了吧?只是你没有问,我就没有提。」
「我们很有默契。」
「我们知根知底。」
「虽说如此,还有一些细节我不清楚,哥哥可以告诉我吧?隔音已经做好了。」
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菊的炁早将整个房间给包裹,透过炁的密度差异,将声音阻隔於房间内,这是过去他们交换秘密的常见手段,松微笑着说道:
「范围大了不少,进步很多。」随後收起笑容「凤蝶这个身分是一场试炼,是师父留下的课题。」
「我还以为他不打算给你这种课题呢,他没有让你当杀手的打算吧?」菊摆了摆腿「应该是在不杀si小孩的情况下,完成特定的目标?像是杀si一定数量的人之类的。」
「很接近,不过是在不杀si好人与小孩的情况下,脱离山海盟。」
菊双眼一眯,低声道:
「不是简单的课题,我记得山海盟很在意背叛与脱离的问题。」
「你居然知道这种事?」
「猎人也是很八卦的,哥哥。」
「嗯,不过我想你的目标不是这个。」
「是啊,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七年前,母亲si亡的真相。」
松深x1一口气,低声道:
「这件事情,很麻烦。」
菊心中想到,李文鹰老师虽说是斗星楼的长老,本身也是出se的杀手,但他本身更像侠士,快意恩仇,教人的时候首重心态,对於杀人此等手段慎之又慎,他私下也说过没打算让哥哥走上他的路,只能是七年前的变故造成的影响了。
「不能对我说吗?」
「……只是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松拉开ch0u屉,取出一支钥匙,轻轻放在桌面。
「这是?」
「我这段时间调查的资料,你做好准备就去我的房间找吧。」
「在哪里?」
松笑了笑,没有回答。菊将钥匙收进怀里,心中有了眉目,也不急寻找真相,微笑道:
「我等哥哥完成试炼再找。」
「呵呵,可以。」
菊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哥哥的情绪很平稳,没有要失控的情况,或许代表他有从过去走出来的迹象。
松敏锐意识到菊的所思所想,叹气道:
「你不用这麽紧张,我并不是出於感情上的痛苦而走上这条路。」
菊没有回话,只是细细感受松的炁是否存在异动,松又道:
「给你一个提示吧,甚麽样的人会被杀手盯上?」
b起这句话的意涵,菊顿时感受到松情绪的变化,直觉敲响了警钟,菊点了点头,强y的扭转话题:
「对了,三个月之後就是招生季,哥哥有什麽打算?」
「不是要先帮你准备特别入选的事?我是不担心你的战斗水平,只是你的笔试水平还要加强。」
菊吐了吐舌头,撒娇道:
「不是还有特别录取吗?我应该有机会吧?」
「唉。」松轻轻敲向菊的脑袋「在平青猎人学院父亲的人脉很广,你的实力当然可以利用特别录取,但你会留下把柄,正大光明的考进去更好。」
特别入选与特别录取看起来相似,实则有很大不同,特别入选相较一般的入学考试,增大t试的b重、减少笔试的要求,同时加入额外的实战考试,是为那些入学前已经接受过训练的学生准备的;特别录取就简单的多,只要校委会接受即可,名义上倒有一条「能力出众」的标准,不过漏洞很多。
要避免派阀的纷争,最好就不要靠这条路。
「这麽麻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利益纠葛屡见不鲜。」
「那如果我的实力够格呢?」
「你能胜过父亲就够格,我保证没人敢多说。」
「嗯,有些困难。」
「别想太多,你的水平只要在笔试拿个及格分就好,剩下的等入学再说,而且我会帮你。」
说罢,松从ch0u屉拿出一叠纸,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题目,菊的表情瞬间凝固,颤声道:
「你……早就准备好了?」
松淡淡一笑:
「我是你哥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不用担心我,虽然我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但你如果能考上学院我会放心不少。」
「真是的,我可是下了很久的决心呢。」
「真巧,我也是。」
两人透过炁感受到对方的心境,真诚且带有担忧,菊叹气道:
「知道啦,我会努力准备。」
菊收起试题与能力,缓缓走出书房,松伸了个懒腰,心中想到:
「菊,危机从未消失。」
早晨,澹台家的兄弟姊妹四人齐聚於酒馆的後院,由松带领弟妹进行t能训练,同时与菊进行实战训练,虽然松的实力不如菊,但在双方不使用异能的话,多少还是能过上几招。
槿和柳一面扎着马步,一面看着松与菊对练,菊力道刚猛、步法沉稳,松则手法多变、身法飘逸,看似有来有回,却在下一刻发生突变,菊敏捷地抓住松的破绽,手掌直落,直取中门,松连忙一拨,怎料菊手掌一弯,直接扣住松的手腕,往回一扯,松一个踉跄,x口撞上菊的肩膀,猛退数步、大口喘气。
「你又进步了,我跟不上你。」
「嘿嘿,我这几个月在公会可没有白练。」
对於这个结果,弟妹俩是见怪不怪,菊几乎b松要高一个头,全身肌r0u紧实,在空手搏击上占尽优势,他们打小就没看松赢过。
这并不是说松很弱小,事实上因为他的身法敏捷,多数人并没有办法发挥身型上的优势,只是松与菊两人互相都很熟悉对方的技法,越是花俏,越是没用;越是直接,越是有效,澹台松显然不擅长y碰y,自然落了下风。
「好,之後对练我帮不了你,最多在异能方面提点你几句,槿、柳,过来吧。」
「是!」
「今天我要教你们异能的基本常识,有兴趣可以到书房查阅母亲的着作,柳,现在告诉我异能的分类。」
柳神情紧张,小心翼翼道:
「我记得是:增强型、放出型、附加型三种?」
「说得很好,你可以在有自信一点,那麽,你们知道这三种异能的特x吗?」
槿见状答道:
「三种异能施加的目标不同,增强型是以自己为对象,放出型是单纯是放出炁,而附加型则是将自身的炁赋予到物t或生物上。」
「没错,虽说异能千奇百怪,多半都可以用这三种分类区分,你们是不是觉得,既然异能差异如此之大,分类有什麽意义?」
柳小心地问道:
「为了研究?」
「不算错,真正的理由则是:这三种异能者的身t构造不同。」
槿惊讶的张大嘴巴,言语卡在喉头,松见状继续说道:
「像我是附加型的异能者,t内的筋脉会更粗壮、炁会更多,我全身的总炁量大概是菊的三倍、父亲的两倍。」
「这麽多!」
「而菊和父亲的能力相近,都属於放出型中的维持型,t内的筋脉较细,炁b较少,但是炁可以长期在t外维持,散溢很慢。」松微笑道「另外一种放s型,炁的流速最快。」
「最後是增强型,他们的筋脉是封闭的,炁不外放,所以增强型的能力者都具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身t能力。」
此时柳举手问道:
「哥哥,我有问题,为什麽筋脉封闭就会有难以企及的身t能力?」
「很好的问题,这与炁的基本x质有关,注意我的身t。」
松双腿并直,约莫跳了半米高,随後调动全身气血,即便是两位孩子,都能隐约感受到松身上散发的炁,菊更是能感受到喷涌而出的炁,有如一轮暖yan,松以相同姿势起跳,这次一跃就过了一米。
「看见了吗?这就是炁对身t的强化,最後这一招,不要模仿。」
松深x1一口气,外散的炁瞬间被收回t内,全身肌r0u出现微弱的膨胀,随後起跳,此次一跳就到达两米半,这高度远超两位孩子的想像,实在无法理解哥哥是怎麽在身t像一支木棍的情况下跳这麽高的?
「增强型能力者只会跳得更高,别太惊讶。」
「哥哥?这是?」
「化蛹手,是一种模仿增强系能力者创造出的技术,透过将t外的炁强行封入t内,增加肌r0u强度。」松缓缓换气,身t渐渐回复,随後道「只是这个技术对筋脉伤害很大,基本上只有附加型能力者可以学习,普通人用个五次就会废掉。」
槿歪着头,不解道:
「化蛹手?为什麽是化蛹?」
「因为有另外一套技法,名为化蝶手,便是b炁离t,正巧相对。」
下一刻,松催发化蝶手,炁凝於双掌,引动空气微微扭曲。
「然後,关於柳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个重点,称为身t强化系数,是指在炁在等量、等密度的情况下,对身t的强化效果。」松用脚跟在地上拉出一条笔直的直线「我们定义武术家、术士这种後天学会炁的人,身t强化系数为十,那麽,像我这样附加型能力者,身t强化系数就是三,放出型是七,你们可以猜猜增强型会是多少?」
槿很快答道:
「我猜十。」
「八?」
松笑了笑,用脚跟在地上画了几个竖线,与方才的直线交错,随後道:
「答案是十到二十五之间,依照他们的异能决定。」
「这不是说,一般人几乎没有与增强型异能者对抗吗?」
「哈哈,因为增强型异能者的炁也b普通人要多,身t对抗很吃香,不过……」
此时一块砖头从松身後飞来,两个孩子瞪大眼睛,刚要喊声,却见澹台松探出右手食指,在砖头上刺出一个洞。
「这是炁的物质x,一样普通人是十,附加型是六,放出型在十到二十之间,增强型则是……零。」
柳0了0下巴:
「原来如此,炁br0ut更坚固,增强型因为炁不外放反而没办法与炁对抗。」
「正是如此,对抗炁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两炁相杀,以炁对消;另一种就是依靠足够强的力量,以大多人达不到的程度。」
「所以说,增强型反而不擅长和异能者对抗吗?」
松纠结的顺了下头发:
「不能这麽说,异能者受到能力的影响很大,除了部分附加型异能者以外,真的发生冲突胜负难料。」
松突然前踏一步,双掌齐发,两个孩子措手不及,只得用x口接下,才发现x口并没有痛感,反倒有一gu暖意从x口缓缓流入四肢百骸。
「这就是我的能力,命元,生物附加型,我的炁会被生物的身t容纳,所以没办法像对砖头一样破坏r0ut。」松收回双手「闭上双眼,感受炁的流动。」
两人连忙站稳身子、调整呼x1,感受身t内部的热流,松轻声说道:
「炁的锻链没有捷径,只能靠感悟,我的能力正好能够给你们一些帮助,能不能掌握就靠你们自己了。」
见两个孩子全神贯注,好似入定,松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退去,不让多余的声响影响弟妹的状态。
回头一望,顺势将一缕炁送给後方等待的菊,自己则在一侧调息,待一刻钟过去,槿与柳睁开双眼,行礼道:
「谢谢哥哥!」
「不用谢,之後每天都要做一次训练,直到你们掌握炁为止。」
「是!」
一阵强风吹来,吹起松的发梢,菊显得有些懊恼,低声说道:
「唉,又没控制住。」
「换个思路吧,你的异能斥力罩,炁越是集中排斥力就越强,不如在攻击的过程中凝聚如何?」
「过程?」
「你想一想你是怎麽跳起来的。」
菊单脚踏地,瞬间跃上高空,灵感乍现,这是她第一次分析自己跳跃的过程,不就是在自己踏地的时候顺势将炁压入脚底,此时就会被炁的排斥力推上高空,换到手上也是一样的。
菊在落地的瞬间出掌,用出掌的速度压缩炁,在一米外将松推离数步,松拍手道:
「看来你找到诀窍了。」
「谢谢哥哥,我竟然没想到。」
「嗯,异能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本质是常态,之後要多想。」松确认了下时间「今天的训练先到这里,你们可以自己练习,我去准备中餐。」
与弟妹告别後,松却发现厨房发出不少声响,他的父亲,澹台泗已经热起炉灶,回头道:
「中午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