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郸审视地看着时罕,思忖他到底在说真话还是谎言。
“警官,虽然他也是我儿子,但毕竟过继给别人了,他能给我们两老一点生活费,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就不用再麻烦他尽孝心了。”
几百万被说成一点生活费。
黄郸冷笑,把手机扔进篮子里,说:“摊上你这样的父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哎,是是是,警官说的没错。”
时罕陪笑道,等黄郸走了,才抬起胳膊,用衣服擦了擦额头的汗,眼里闪过一丝逼仄。
黄郸又去了西区的女监狱审问了姚玉媛,姚玉媛比时罕知道的更少,不过对于两个人的大儿子,她显得十分抗拒。
“我不想提他。”
“为什么?”
姚玉媛沉默地躬着背,下颚的肌肉紧紧绷着,显得很克制。
“怕伤心。”
姚玉媛面无表情地说道。
黄郸对别人的家事根本不感兴趣,问不出来他就不问。出了监狱,打了一个电话。那头是分开行动的c的另外两个组员。
“柏辰,你现在去查达达物流的资料,小猫,你去查一个人。”
“谁?”
“时铮,时罕的大儿子。”
“ok。”
既然上面查不出漏洞,就只能从下面开始查了,网撒得越大,总会找到看不见的漏洞的。
“是父母,但不是家人。”
时筝淡淡地说道。暖色的落地灯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黄昏似的光,叶津渡忍不住握紧他的手,摸到了一片冰凉。
好像是天寒地冻里的一片脆弱的冰。
“叶津渡,我告诉你这些话,不是要你同情我的,如果你要怜悯我,那我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我不会这么蠢。”
叶津渡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你就是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就算你不说,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要告诉你。”
时筝鼓足了勇气,深深地涌起力量。
“我不想背着包袱一个人走了。”
omega摊开手心,手心上一层薄汗。
他低头看着,无声地笑。
收拢手指,又张开。
“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叶津渡看着他的动作,说道:“是真的。”
“这里是g国?”
“是。”
“圣诞树是可以吃的。”
“是。”
“叶津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