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泽发来的,说他已经从山庄成功脱身。
时筝回了个嗯。
回到联系人的界面,置顶的却是叶津渡。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呢?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一天了。
他打开了和叶津渡的聊天界面,往上拉,又往下翻,在输入界面,打完又删除,删除了又输入。
而与此同时,从觥筹交错的晚宴中脱身的叶津渡,终于得了空,可以看一眼手机,就看到了备注“乖宝”的聊天界面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消息却一直是空白的。
叶津渡排除了系统bug的原因后,就觉得有一丝好笑,刚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打个电话,就遇到了来攀谈的人。
“叶总,怎么躲在这里,我们还在找你呢……”
大腹便便的男人穿着西装,肚子把衬衫撑得满满的,订做的皮带上,logo如同图腾一般,紧紧锢在肚皮上。
钱至承从辈分上来说,叶津渡还得称一声“叔”,毕竟是和他爸同一年纪的人,可惜后来发生了点事,两家原本就关系不近,更是在生意上绝缘了,只是此次恰好在山庄的聚会上,都是盛况邀请的客人,看在盛家的面子上,大家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钱总。”
叶津渡态度疏离地打了个招呼。
让老家伙的脸上堆积的肉微乎其微地抖了抖,大气地说道:“贤侄太见外了。”
他拿过香槟,另一杯递给了叶津渡。
叶津渡接了过来,微笑不语。
钱至承很尴尬,毕竟他也是没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但偏偏对方是叶津渡,在利益面前,什么面子都不是面子。
所以钱至承笑呵呵地举杯,想要和叶津渡碰杯。
可叶津渡却将香槟放到了鼻下嗅了嗅,手腕微微转动,露出了江诗丹顿的机械表盘,一杯酒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多不少,却是没人敢上去和稀泥。
钱至承的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
可不是,死人才是这么个敬酒法子。
这叶津渡,难道不是拐着弯在咒他死吗。
“贤侄,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至承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年纪轻轻,却在生意场上玩得游刃有余的青年。
他的年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本来以为年轻人,总是会给他这个前辈一个点脸面的,没想到,却是一点都不给。
“这杯酒,敬尊夫人的先母。”
“你!”
钱至承刚要动怒,就发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只能吸了口气,低声骂道:“叶小子,看在叶慎的份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重重地把杯子往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上一放,钱至承挺着肚子面色不虞地离开了。
“毕竟是盛况做东,我们和盛家可没仇没恨的。”